2011-02-10 09:21:41品瑜

中等美女,老去

 

 

一直,總是被家人、長輩嫌棄著長相單薄,於是,始終低眉垂肩地,聽聞著人們碎語著美女的樣貌,然後拼湊著、忌妒著,也恍惚著自己在人世的位置。

 

也終於,等到剛澤斌唱了這首【中等美女】,我默默地在心中給了自己這名分,也是一份安心,與別人無關,更毋須排名,這是佛心來的一場人間競賽,美女之外的餘下善女人,通通有獎地頒給一座中等美女的封號,就像「佳作獎」一般,雖不空前,但也算是絕後了。

 

中等美女,既是絕後的,更通俗的講法便是墊底了,所以就毋須費勁賣力地向美女們,花枝招展地履行美化人間的義務,一如春風日暖裡的百花盛放,就怕遲誤了花序週期,是會遭天譴處分的。

 

中等美女,就只是在歲月裡靜好,這也就夠了。

 

無關人間花季,不理塵囂五色,更稀少了群蝶流蜂的簇擁,起先中等美女是懷疑起自己到底是哪門子花,落得如此門庭冷落的,後來,也在清寂裡明白,自己原來連一朵花都算不上,不過是百花谷山凹處的一縷山嵐雲飛,無色無臭的輕飄,興許滋潤、襯托著百花,待晨曦日照都得蒸融地先化為虛無,就連作個背景都不是地分子化在空氣裡,冷凝地揪著眼看,有時化作雨落了淚,一夜的黑暗過後,還是懂得向山凹裡聚攏,再次周迴地在液體與氣體間轉化心情。

 

有時,就怕冷寂過了頭,都凝凍成了冰,清清楚楚的是峭岩上的冰霰,總得有心人彎腰垂首凝視,才難得見那份無法複製的瞬間。

 

後來,遇上了生命中深愛的同志友人,他僅僅說:你就是素淨。

 

一次,偷偷摸摸塗上的那一抹朱唇,已經是臉上唯一的妝容,都被他笑著用手指指尖抹去,看穿心事地笑著說:「你就是素淨的好看」

 

自此,百花谷山凹處的山嵐雲飛,也算了然自己的身世,「怎能為幻現的抹粉塗脂呢?!」

 

於是,這素淨的一分論斷,就成了永遠不變的無形妝容,無容。

 

無容,無關美醜,就只是無聲、靜默地一份收容,自知。

 

自此,人間時序更迭、季節常轉,群芳又輪了一次周旋,於是,年華老去成了百花谷裡迴旋不斷的話題,曾經風華的,都哀嘆著美麗真的不經放,盛放絕艷的,也怨聲著色衰難逃,到最後危顫驚怖的是愛弛與否的猜。

 

中等美女如我,也終究躲逃不過時間象限的蝕,只是,山嵐雲飛終究在幻現裡,落在肉眼裡的衰敗,終究不那麼明顯,也落得不在乎,所謂的年華老去與時間的作用力,或許是在那一縷濕潮在固態、液態與氣態間轉化的玄妙吧!

 

人生轉瞬,或許是心的一點濕潤昇華吧!

 

年華來去,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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