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遊．第二章（九）

（九）

　　少年帶兩人一面跑向密道盡頭，一面說道：「原來你們不是一夥的，難怪你們跟紫龍教的人跑，又留下引路的暗號。」

　　禹都玄握緊胸前穆懷青的雙臂：「嗯。你可知附近有沒有大夫？我師妹他中了紫龍教的毒，怕有危險。」

　　少年說道：「此處附近，我也不熟。我是跟著方才圍殺你們的另一路人馬進來的，咱們出了密室之後再探吧。」

　　少年、禹都玄急急而奔，跑出密道出口，這密道出口只有一條小徑，這小徑已非禹都玄進來時看見的野墳，卻是一處僻壤，旁邊都是荒草，但已被人踩出一條路來，身旁草高過人，一時難見四周景象，三人順徑而走，約莫走了半炷香時間，穆懷青氣息微弱，禹都玄一面跟她說話道：「懷青，醒醒，別睡著。」穆懷青卻只能發出游絲般的氣音。

　　少年帶著禹都玄又走一陣，終於走到荒徑出口，只見眼前滿目的桑榆田園，又是一座鄉鎮，看起來只是平凡無奇的鄉里。

　　少年說道：「這是哪裡？」

　　禹都玄說道：「怎麼會通到這裡？」

　　少年說道：「這裡看起來還挺安全，我們去問問看有沒有大夫吧。」

　　禹都玄應了聲好，對穆懷青說：「這裡離槥山也不遠，『雲家村』記得嗎？上次咱們去完青雲里就是來雲家村的。這紫龍教……」

　　穆懷青細聲說道：「深入民間……難以測度……」

　　少年衝入雲家村，敲了幾間民房，再迴轉時已經帶著一名中年郎中前來，說道：「他是剛好在附近行醫的江湖郎中，將就一下。」

　　只看這中年郎中蓬頭垢面，只有一對眼睛特別精神，讓禹都玄把穆懷青平放在地，同時替穆懷青診脈，說道：「差個一時半刻就來不及了。」

　　禹都玄急道：「這是什麼毒？」

　　「紫龍教聽過嗎？這是紫龍教的毒啊。不過這毒……」那郎中臉色忽然一沉：「恕我斗膽一問，你們是不是和紫龍七樞交過手？」

　　禹都玄問道：「紫龍七樞，那是甚麼東西？」

　　少年替她補述道：「正是，大夫，他們和紫龍七樞的瑤光交手了。方才脫離險境，一路逃到這裡。」

　　那郎中笑得十分奇怪：「逃到這裡？哈哈哈。」

　　禹都玄說道：「大夫我只問你一句話，懷青得治不得治？」

　　郎中說道：「紫龍教是這樣的。他們有毒，也有藥，你中了他們的毒，就只能拿他們的東西解毒。」

　　禹都玄皺眉道：「大夫你這言下之意是要我殺回去取藥了？」

　　郎中說道：「我有這樣說嗎？只是你也不見得敢拿他們的東西解毒。」

　　禹都玄說：「大夫但說不妨，多難我都去取。」

　　郎中拿出幾根針，在穆懷青幾處穴道扎下：「這難處倒不是如何取，而是你們敢不敢服。」

　　「若有解藥，豈有不服之理？大夫儘管開口！」

　　那郎中又笑得十分詭異：「這姑娘現在讓我針術緩解，還能延三個時辰，我一向讓病人有充分的時間思考。」

　　少年也急說道：「大夫你也別釣他倆的胃口了吧，有話直說。」

　　郎中點點頭，替穆懷青取針。

　　「好，那我就說了：這姑娘的解藥，就是紫龍教的『樂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