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模樣

曾經讀過一個寓言故事，說是上帝賜予不同動物的壽命，但牠們都嫌辛苦而情願減短壽命，只有人類貪生怕死，慈悲的上帝便將這些動物的壽命一併送給了人類，於是25歲以前是人類自身的壽命，無憂無慮，自在歡樂；壯年時期則是牛的壽命，為了養家糊口，辛勤工作，勞心勞力；老了哪兒也去不了，只能像狗一樣看家護院。人的一生，說長，至多也不過百餘年，數十寒暑也就過完了；說短，每個階段的苦樂，真要折磨人，也夠折騰人的，尤其辛苦了大半輩子，迎來的卻是老病的身軀，如果再加上一些遺憾或特別糾結的心腸，這個老～就太漫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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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郵局辦事情，特別找了個小郵局，心想人潮不多，即使沒有號碼牌，應該也很快可以輪到我，於是先拿了單據寫了起來，忽然身後的櫃台前報出了一些爭執，回頭一看一位老伯伯大聲地數落身旁中年男子，這位老伯伯有點佝僂，嘴唇乾得捲了白皮，少說也有80歲了的模樣，原來是老伯伯記不住密碼，又禁不住中年男子多問兩句，口氣就不知不覺大了起來，中年男子有點尷尬，櫃台先生安撫老伯伯說：＂好，沒關係，再等一下就好了哦！＂中年男子對老伯伯說：＂那裡有椅子，不然您先去那裡坐著等。＂老伯伯聲如洪鐘，不爽地說：＂坐什麼坐？免，我這站一下就好。＂中年男子更尷尬了，老伯伯看了一眼左側，然後挪身到那一頭的櫃邊，大約是要禮讓其他來辦事的人吧？忽然老伯伯看到了候座椅，便對中年男子說：＂不然我那裡坐一下。＂蛤？中年男子不免三條槓，低聲嘟嚷：＂剛才就叫您去坐呀！＂然後稍大聲回應：＂好，您去那裡坐。＂老伯伯伸出說對他說：＂來扶我一下。＂只見老伯伯急促的腳步聲十分飛快，但前進的步伐卻是邁不開的小，中年男子扶著老伯伯促急的小碎步，好不容易到達了座位坐了下來。老伯伯稍喘了一口氣後，舉起手行禮狀地對其中一位待辦事的老先生說：＂拍謝～剛才吵著你啊！＂然後又對中年男子說：＂你去買一罐水來呼哇喝。＂中年男子滿臉黑線的說：＂剛才不是就要給您喝水了嗎？您還說不要。＂然後默默向外走去，這頭的老伯伯還對著他喊：＂嘸～菜頭湯嘛好！＂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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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有多長？長到可以將幼年的事放大到老了仍未肯釋懷，甚至固執地到老了都不願放開手放寬心嗎？如此糾結，到底懲罰了誰呢？最多就是愛您、體諒您的家人罷了！誰也沒有辦法為過去做過的決定，補足您所以為的遺憾，再不放寬心又能如何呢？不肯接受又如何呢？誰也沒有辦法因為做過的錯事甚至傷了您而一輩子為您贖罪卻怎麼也贖不完也治不好您的傷，再不能原諒對方不肯放過自己又如何呢？若不是當事人，恐怕都無法理解其中的纠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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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願當我老的時候，心中沒有太多的執念，可以與老病從容共存......這可能需要練習，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