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
最近,我修了一門通識課,名為生死學的課。
怎麼會想修這門課的最大原因,
當然是因為有興趣,其次就是容不容易過了。
以前冷曾經想過大學要去念南華大學的生死學,
真的,但後來發現,有些東西不是說有興趣就可以了,
於是現在的冷念了會計系,當然,這並不是這篇文的重點。
說到關於生死,最有名的片子莫過於送行者,
理所當然的,本課的首節,就是看這部片。
生與死,這是我們活著最重要的兩件事。
在我們短暫的生命中,我們不斷的探討與找尋,何謂生死?
人的誕生,是自己意識不到的事情,
對於已出生的人來說,就如同從一場沉睡已久的夢甦醒過來,
或許我們曾未體驗過自己存在的開端,
但我們卻能夠在嚎啕大哭的聲音中,證實我們的存在,
所以我們並不手足無措,
而死,卻是每個活在現今都迫切於知道的問題,
對於死的討論,我們宛若在無際的宇宙中,搜索一顆星般,
其實,我們並不想知道什麼是死亡、死的藝術、死的世界,
之所以研究,只是想要延續罷了。
Sogyal Rinpoche說:
「因為死亡帶來的改變,才開始體悟自己的心性,
這是多麼弔詭的一件事,因為死亡才有活著的感覺。」
因為我們知道,任何東西的開始,伴隨而來的必定是死亡,
這是一體兩面的絕對存在,不管他的生命有多長,
幾分鐘、幾小時、幾天、幾個月、幾年,甚至,
幾百萬、幾億、幾兆的生存時間,它總有停下步伐的那瞬間。
沒有家園,沒有墓地/我不想做抉擇。/往瓦西里島/
向死亡步去。你暗青色的正面/我無法在黑暗中找著,/
在褪色的線條中/我往柏油路撲倒。/而心靈,
不知疲倦地/急馳入黑暗中,/掠過橋下 /在彼得格勒的霧氣中,/
及四月的雨絲連氤,/後腦勺的細雪,/而我突然聽到聲音:/
──再會,我的朋友。/看到兩個生活/遠遠地在河的另一方,/
流向冷淡的祖國/緊緊依偎著臉龐,/
像小姐姐一樣/從未來時光而來/奔跑至島上/揮手向著小男孩。
───《詩篇》
Josef Brodsky他所關注的,是人投身於其中的「時光」。
而「兩個生活」,一指過去,一指未來;一指生,一指死。
像兩個雙胞胎,缺一不可。因為有生,就有死,
而所有的過去,也都是由未來而來。你問:那現在呢?
他回答:
「只有在你感受到自己溫暖的肉體時,『現在』才唯一存在。」
人的存在是「向死存在」,所以人類絕對平等,
不論貧富貴賤,不論種族異同;也因此,
死促起我們實存的意識。
「只要你學會死亡,你就學會了活著。」
很簡短的一句話,但卻是很真實的反映。
但我們習慣的是生活代替著我們過日子,
把我們帶的暈頭轉向,
到最後,我們變成對生命沒有什麼感覺,
連一絲掌握選擇的能力也被剝奪,就像白爛的劇情一樣,
我們總在死亡的時候才體會到生命的珍貴,但有用嗎?
到頭來,人生,還只是一場觀眾看膩的鬧劇。
林語堂在《論不免一死》一文中提到:
「世間如果真沒有死,我們便沒有英雄豪傑的傳記,
就是有的話,作者也一定會有一種較不寬恕、
較無同情心的態度。我們寬恕世界的一切偉人,
因為他們是死了,他們一死,
我們便覺得已經和他們消滅了仇恨。
每個葬禮的行列都似有著一面旗幟,
上邊寫著『人類平等』的字樣。」
當我們承認人類不免一死時,當我們意識到時間的消逝時,
詩歌和哲學才會產生出來。
這種時間消逝的意識是藏在中亞一切詩歌的背面───
人生本一夢;我們正如划著船在一個落日餘輝返照的明朗下午,
沿著河划去;花不常好,月不常圓,
出生、成長、死亡,把空位讓給別人。
你問我,死亡是什麼?
我說:
「死亡,是思考生命的藝術;死亡,是激發文學的推力。
死亡之美,取決於人生過程中,散發出令人動容的生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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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如果真沒有死,我便沒有英雄豪傑的傳記...
這句話
ㄎㄎ
林語堂的書都有些老了耶,厲害喔!
我也過修生死,第一次作業就是叫我們寫遺書,
之後就看跟你一樣的電影...
話說遺書,我在高中時就寫過了.....= =
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寫。 2010-03-05 22:05:40
上半段妳寫的是自己對自己。
但到林語堂那段開始,卻是在指外在眼光。
這不免迂迴到最後一段妳說。
第一句我不否認,但第二句。
死亡之美是指已亡之後?還是感受之死?
取決於人生過程,散發令人動容之樂章,又是間接指出外在影響的重要才可以稱之「動容」?
上半段的延伸意義,都足夠於思考。
但礙於林語堂引言所說,評論者和被評論者的相互反映,反應出外在影響以及影響外在,那麼兩者之間的心理是否就變成是死亡意義的必要存在形式?對於那些被評論者,就好像生前是場鬧劇,死後才得以存在意義。
思考死亡確實可以體悟到自己的心性。
但,死亡是一種碩大思考範疇。
細膩的卻是自己存在的心性。
於此,應用於人。
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