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第七章

第七章

◎作者：綠袖子＆水藍色

「現在！快產生吧！我夢寐以求的無窮能量！」

因果極其瘋狂發笑著。

「這一刻……我等待了好幾千年了啊！」

血柱，化為一陣巨大耀眼的蜘蛛網狀紅色光源，不斷向外蔓延、擴散。

舉凡光輝壟罩經過之處，城市、動、植物、大陸、海洋，所有的一切都頃刻消失殆盡。

不到數秒時間，紅光覆蓋到無數星球、銀河，甚至次元之外。

宇宙所有萬物，轉眼間一概吞噬於光芒之中。

又過了數秒，不知為何，紅光又剎那縮小，原本消失殆盡的一切，又突然通通復原。

以神力把自己保護著的因果，看了這一幕赫然愣住。

「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只見光輝持續而不斷地變小，縮回到荒野上發源的那一點。

一個全身發散紅光，相貌熟悉的男人，正站在荒野原處。

「你……是什麼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因果歇斯底里地嘶喊。

『人來自於我，神來自於我，萬物來自於我。』

『超越因，超越果。一切存在的源頭。』

『神中之神。』

那名擁有著曼德羅外貌的男子……冰冷地開口著。

『妳好像是這樣叫我的……』

『﹝藍袖﹞！』

黑暗的背景降下雷響，閃電的光，照亮因果震驚的姿韻。

她一時間愣在那裡，呆了好一陣子無法出聲。

「怎麼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存在？這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啊！」

「藍袖……不應該只是一種能量嗎！？」

「一種透過儀式，獲得洗禮的無窮無盡能量！」

她瞪大滿佈血絲的瞳孔，無法克制身體不斷的顫抖。

「為什麼現在卻……」

『我創造了一切，這時空的一切，也都由我的思想所主宰。』

『我，就是無窮盡能量。』

一瞬間，她恍然大悟。

「呵……」

「我懂了。只要殺了你，再把你奪取過來就可以了。」

她按著頭，口氣、情緒越說越顯得高亢。

「是啊……這很容易的。我可是神啊！」

「我掌握因果！只需要輕輕消除你出現的﹝結果﹞就可以了！」

因果邊說，開始瘋狂地大笑起來。

「等著瞧！我一樣可以成為無所不能的真神！」

她使勁張開手掌揮向男人，然後等待著對方身上的變化。

……沒有任何事發生。

她傻住了。

她嘗試不斷朝男人的方向發狂似地揮手，但始終什麼也沒發生。

「……為什麼？」

「我為什麼會失去所有神力！？」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她慌了手腳，失去理智一般邊揮邊大吼。

男人依舊以氣定神閑的姿態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妳……這麼想要無窮能量？』

『那我就給妳吧。』

男人輕輕抬起頭，朝因果瞪了一眼。

一剎那，因果全身開始呈捲縮狀態，五官充斥著痛苦、扭曲的模樣。

「我要的……不是這個……」

她竭盡最後一絲沙啞的脆弱，試圖嘶吼。

只見……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瞬間脫離了女子的身體，快速飛往夜空。

沒幾秒，爆炸，落下一片黑色的灰燼。

又過數分後，倒昏在地上的女子，緩緩地睜開眼睛，似乎已恢復了意識。

「頭好痛……」

玥按著疼痛的頭，緩身坐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臉疑問地凝望眼前一片荒涼，及站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男人。

「曼德羅！」

她正興奮得正想上前給他一個擁抱，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制止聲音。

「祂不是曼德羅……」

一陣白煙突然冒出，化作一個美麗妙齡女子。

薩伊曼轉身面對男人，使命性般恭敬地跪了下來。

「我看到了一切經過。」

「妳……是？」

玥一副驚訝態地，直盯著眼前的不可思議女性。

薩伊曼沒多理會她的驚訝，不慌不忙地繼續著她的解釋。

「超越因，超越果。一切存在的源頭。」

「祂是這時空一切萬物的創作者。」

「怎麼……可能？」

玥絲毫無法置信自己所聽到的，緩步走向男子。

「哎，曼德羅。你是曼德羅吧？」

「別玩了，這玩笑不好玩。」

她緊緊握起男子的手，感受的手的溫度，撫摸著那張熟悉的臉龐。

男人卻只是一副冷眼依舊的神情，看著她。

『曼德羅……』

『這是我賦予這個肉體，生前的名字。』

「生……生前？」

「怎麼會……」

「為什麼會這樣？」

她把臉深埋男人懷裡，眼眶的淚珠源源不絕地滾燙落下。

薩伊曼看了，搖了搖頭，化作一陣輕煙消失。

「我……不要……」

她使盡力氣，緊緊摟著男人，十指揪扯著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

卻對於他正一點一滴消失的肉體，絲毫無所助益。

「不要……拜託……不要……」

她手中所欲緊抓的，終於從原來的人類，消散到只於下一片空白。

她跌跪在地上，身體縮捲一團，放聲大哭。

「為了我們的幸福，我一定要更努力。」

「更努力成為一個國際頂尖的醫生。」

「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猜猜看，它的花語。」

一連串宛若祝賀與諷刺般的碎花瓣，不斷從天而降。

荒涼的空地，逐漸堆積起一片深紅色的景觀。

她空洞地看著源源不絕飄下的碎瓣，彷彿勾起某種聲音，在她腦海中響徹著。

「我要的……不是這個。」

更深的紅色，漸漸擴散濕潤了每片花瓣。

金盞花的花語是……

盼望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