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23 16:52:06老鼠人

和妹妹去北美館看《威廉‧肯特里奇》

 
 
2024/8/27  北美館《威廉.肯特里奇》
 
 
 
 
進入展間拍的第一張照片,妹妹後來又幫忙當了好幾次比例尺,肯特里奇的巨幅畫作真的超高大。
 
 
 
 
看展前,對William Kentridge幾乎是一無所知,這幅《卡斯皮爾充滿了愛》讓姊妹倆從一開始就滿腦子黑人問號。有疑問真好,為了解惑才去認真看了北美館的開幕座談影片,影片製作好用心喔,還有中文翻譯,太感人了!
 
 
Stephen Clingman教授在專題演講中提到《卡斯皮爾充滿了愛》:
 
 
卡斯皮爾是用來運載警察和士兵穿越黑人城鎮的裝甲車,這幅作品是肯特里奇的回應。
 
 
有趣的是,他不僅將重點放在政治,同時也被創作這個影像時,所受到各種藝術影響所吸引。
 
 
他父母所走的那條法律的路,有其吸引力與必要性。肯特里奇則是在藝術中,找到創造和探索的方法,有著自己特有的規則,令人興奮和充滿活力的工作形式。這樣的工作,不提出定義或者答案,而是在提問、破壞與懷疑之間探索發揮。
 
 
如果種族隔離的邊際哲學是一種生活的謬論,那就讓荒謬的藝術來顛覆它。找出一種不遵循政治處方,針對南非病態找到自己的解藥的表達形式。
 
 
在當時,肯特里奇還不知道那句諺語,不過藝術就是那個略遜的醫生,因為好的醫生很明顯的無法醫治他身邊的病態。(If the good doctor can't cure you, find the less good doctor. – A Setswana proverb translated by Sol Plaatje in his book of 732 proverbs in 1916)
 
 
因此,將自己放在法律與藝術之間的空間,在觀看模式之間,在兩個世界之間,在現在、過去、未來之間,這成為了肯特里奇的生活空間。某種程度上,作為藝術家的他一直都活躍在那個空間裡,其中還有其他個人的層面。
 
 
肯特里奇在斯雷特講座裡有提到他的猶太背景,他在周五會與祖父一起參加猶太教堂的聚會,但希伯來文對他來說是個謎,其中有一種可理解,又不可理解的意義。
 
 
同時,他身邊也常出現各種他聽不懂的非洲語言,宛如一條他從未能夠完全投入的聲音之河。他就讀於白人殖民主義下的全白人男校,英國、猶太、非洲等元素,環繞在他的生活中,但卻從不曾互相產生連結。
 
 
換句話說,如同那些他所聽到但是不會說的語言,肯特里奇身處在一個翻譯的空間,但那樣的翻譯卻從來不完整。那是一種介於翻譯之間的狀態,但那樣的狀態也許不是問題,而是一種解決方案,肯特里奇利用猶太傳統來闡明這一點。
 
 
上帝能夠理解禱告的話語,但虔誠的信仰不源自於文字本身,而是來自於話語之間的空間。這樣的空間是另外一種翻譯,無法被定義,但以其特有的方式讓人能夠感受到。於此,肯特里奇提出了個人的結論:「對於間隙的熱愛,沒錯,對於間隙的熱愛,這說明了我是誰。」 (a love of gaps)
 
 
因此,問題成為了解決方案,問題甚至是成為了一個有待探索的問題的解決方案。對間隙的熱愛,生活在不確定性之中,生活在中介空間裡,活躍於中介空間裡,讓它成為作品的基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肯特里奇一直活躍於其中的地方。我們可以藉此,不將邊際想成一道牆,而是一個相遇與穿梭的區域。
 
 
 
 
五部不等長的影片在同一空間循環放映,不完全隔間讓聲音此起彼落,眼前的聽見都伴隨著看不見的雜音,聽得到卻看不到,有趣。
 
 
▲ Johannesburg, 2nd Greatest City after Paris 
 
 
他被炭吸引的原因之一是「不確定的點」這個特徵,與其提供明顯的線條、確定的答案,炭所形成的痕跡的本質,暗示著可能性、轉變、蛻變。-- Stephen Clingman教授專題演講
 
 
跟一般影片製作不同,肯特里奇不畫分鏡表,動態影片都是由一張張靜態畫作所構成,畫幾筆拍一張,塗擦幾下拍一張,讓紙上新畫上的線條和無法擦乾淨的炭筆痕跡一起說故事。換言之,影像畫面所呈現的故事細節,是在作畫、拍攝的過程中慢慢逐漸形成的,而非依照事先寫好的劇本。
 
 
 
 
Stephen Clingman教授說他一分鐘的影片所使用的照片可能高達1500張,不過九分鐘的短片,製作時間卻長達九個月。太驚人了!這樣的過程真的需要無比的耐心,讓人肅然起敬!
 
 
 
 
 
 
 
 
 
 
 
 
 
 
 
 
 
 
 
 
 
 
 
 
 
▲請妹妹當比例尺。
 
 
 
 
 
 
 
 
 
 
 
 
《吃苦》是當天姊妹倆最喜歡的一幅畫,也有被選作明信片販售,但我們當然沒買,已經來到了減法人生的階段,對於一切實物的擁有,能免則免。
 
 
 
 
請妹妹幫我拍一張人當比例尺的照片,幾次都拍不出想要的感覺,乾脆一起合照,結束這尷尬的片刻。事後想,應該是我胖胖的身型太破壞畫面吧,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哈。
 
 
 
 
 
 
 
 
自以為是的毛給中國帶來了災難,而看似想變成毛二的習近平呢?扶貧共好的社會理念當然好,但想要把經濟搞好需要專業人士啊,我那悲劇的中國A股基金,看來是青龍年翻轉無望了,哭哭~~ 
 
 
 
 
樣板戲中的配樂反覆出現了熟悉的旋律,自然而然想起卡爾年輕時的愛團《唐朝》,每個人的曾經總會在某一刻融入當下,無可抵抗,也無需抵抗。
 
 
 
 
 
 
手機照片原始檔案可以清楚看見每句短語,但我無法在報台貼上安全連結,One Drive會自動把我資料夾檔案變成可分享、編輯,危及資料安全只好作罷。
 
 
 
 
 
 
先放大幾個局部,哪天想再回味一番的時候,再來局部裁圖、分別上傳,另貼一篇。
 
 
 
 
 
 
 
 
 
 
 
 
 
 
 
 
 
 
 
 
Sibyl預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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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件作品,從不同角度看就不一樣了,一棵樹轉一轉就變成了打字機……樹木被做成了紙張,而文字被印在紙張上。
 
 
 
 
現場的縮小版木偶,紅裙子最討喜。
 
 
 
 
 
 
不管是寫上預言的樹葉,或傳達思想的書頁,讀到是一回事,落實是另外一回事,何況,人經常是有看沒有懂。
 
 
不過,也沒關係啊,給自己「容錯」的空間吧,向大師學習「穿梭在離開與抵達之間的空間」,我們所要前往的目的地尚處於一個懸浮狀態,而我們持續前往……直到終結。
 
 
寫著寫著,茫然的我,忽然,豁然開朗。
 
 
2021在北美館看塩田千春《集聚—找尋目的地》不斷晃動、搖擺的行李箱,還在感嘆:「若不知目的地,往哪走都一樣等於尚未出發……」如今,大師獨特的創作方式卻實實在在地療癒了我。這輩子鐵定不會白活啊,相信自己,最後的最後,看著人生畫布,我一定會心滿意足!
 
 
 
 

 
 
 
 
北美館「威廉‧肯特里奇」開幕座談(附中文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