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鏡-嬰孩II

我睜開眼，轉身讓雙腳著地，睡眼惺忪看見好熟悉的背影，你就這麼端坐著，坐在我的電腦前。
我舉步如貓走到你背後，你終究還是發現了，輕輕地笑出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問，看著你似乎在著手整理著旅途歸來的照片。
「妳睡著的時候。」你說。

我終於安心了，俯身環住你的腰，將臉頰貼在你的背上聆聽呼吸聲和心跳。
但是，我卻想不起來，到底我有沒有這樣做過？
你沒有動作，專注地將檔案仔細分類。
忽然想起什麼，我對你說著那個夢，你抱了個憨睡嬰孩回來的那個夢。

背對著我，你又笑了，笑起來像浪潮，我摟抱著的像一股忽遠忽近的浪潮。
「妳啊，還是一樣想那麼多，哪來的嬰兒？」你說。

驀然你起身，告訴我你想去洗洗手。
我聽話放開你，卻耐不住自己跟著你邁出的腳步，踩著你的影子前進，畢竟你去遠方去了那麼久，我現在一刻也不想要再和你分離。
你沒有喝阻我，任我一步步走在你背後，彷如我才是你的影子。

水聲。
你的背影讓我看不到你的動作，我微微側身，奇妙地看不見你的臉孔，卻看見你仔細清洗的，並不是你的雙手。
甩甩水，擱置。

那是一枚粉紅色的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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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
病入膏肓
而你
永遠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