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愛又暖了阿月 4
https://youtu.be/pcWz8d_TI8A?si=XctpK9_xs_CXRyXp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是我真真實實即將要面對的難題,可不是一齣有著幸福結局的童話故事。」我咕嚕著要喝光杯裡的香檳,但是已沒法改變果果和皓敏這兩個一流劇本寫手的決定。
「我們決定了。這次你的校友聚會,我們就命名為,許,是愛又暖了阿月。」兩個鐵面無私的判官為我下了判決。說完,皓敏拿過桌上的餐巾在抬頭用原子筆大大的寫下為我命名的校友聚會名稱後還在底下畫了橫橫的一道直線以強調它的重要性。
「不夠,還應該附有一張作為一個當紅候任監製要怎樣去完成聚會的清單。就由高中生裡最受歡迎的頭銜開始。最佳穿著。最有可能成功。還有…」果果細數著杯裡淡金色香檳附在玻璃上的氣泡說。
「這不容易,現下這個科技發達的年頭以前的高中畢業紀念年鑑不都可以在網上找的到嗎?你找不到的會馬上找到。你以為找不到的也會找到。你好像說你的高中叫富克蘭·德拉諾·羅斯福高中,對嗎?聚會是2008屆的十年校友聚會…」果果說做就做,十指飛快的在電筆上輸入我的高校資料。
「不,不要。」我氣急敗壞的一手把電筆搶了到手裡,可是螢光幕上已清清楚楚的出現了那年我高校畢業的畢業年鑑。
「還害什麼羞?」皓敏得意的把我手裡的電筆又搶了回去遞給身旁的果果。「看我們的漂亮監製那年穿的粉紅短袖馬球衫多搶眼!」
「求求你不要再看了。」我看著自己以前那個笑的十萬個勉強的樣子直說。我還記得那天替我們拍攝年鑑照片的攝影師一直不滿意我板著的臉,他是邊拍邊不停跟我講一些不好聽的笑話才讓我展露了一下他認為可以接受的笑意才按下快門。
我看著年鑑裡一幅幅當年年少時的校友,不知道當年的他們比起現在的模樣會不會還是以前的純真帥氣。我嘆了口氣,又或是各散東西彼此不再認識了。
「首要第一項當然就是跟最受歡迎的校際王重聚。」果果在清單上列出。
我瞄了一眼當時的校際王,記得當時校裡的女同學都把他當作是主演鐵達利號的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來看待。我記得他叫田保勳。可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絕對是不會亂來的,」我說。「聽太多可怕的後果了。」
「不是要你亂來,就只是問一下彼此,總可以吧?」
「Uh,不。還是會附帶可怕的後果。」我毫無寰轉的說。
「什麼可怕的後果?」
「比如説是會傳染的疹子,單核傳染,腦膜炎,小兒麻痹…」我數著指頭說。
「喬月星!小兒麻痹也在列!真有你的!」皓敏無奈的說道。
「如果只問彼此的對象是田保勳,什麼樣的傳染病都會即時免費贈送。」我瞪著眼說。
「好,好,第二項。跟最有體育外型的重聚。」皓敏大概是還沒有從職業美足球員身型的單思裡走出來,雙眼迷惘的說。
「喂,她不是活在你想像中的校友聚會,你醒醒好不好?還有,你不覺得最有體育外型的大概都是極度自戀的嗎?跟他們一起吃什麼都是以健康為出發點,餓死不夠?」果果替我擋了下來。
「最有體育外型的多數都已被那些喜歡悶騷型生活方式的女生生擒過著結婚生子的生活了吧。」我說。
悶騷型女生是我自己為那些喜歡只待在家相夫教子女生起的名字。在這保守的小鎮,在家相夫教子也是每個人的堅定信念。悶,也是我對高校生活的縮寫。
果果沒理睬我挑剔的信念,其實她也是個受害者。但如今的她已走出了過去童年的陰影。她媽媽就是個堅信在家相夫教子的人而跟一個持相同看法的人結婚生下果果。果果從事地產生意而致富的生父在果果七歲那年拋下妻女而跟一個比他小二十歲,同樣堅信相夫教子的女人結婚。果果的媽媽沒有被打敗,反而憑分手費自創了一間香薰公司。現在果果的媽媽每個週末都攜著比自己小半個世紀,妥妥六塊腹肌的男友在馬立布海灘衝浪。
「第三和第四項是一定要找到最美髮型的重聚和最讓人欣喜的人重聚。」
我看了看那個最美髮型的照片,林愛琳。當年校裡最漂亮髮型的女生。無可否認,照片中林愛琳的髮型真的很漂亮,可是如今活在洛杉磯的我光顧的髮型屋客人都包括了黛米摩爾在內的大牌影星,誰是勝者還是個未知數。至於那個最讓人欣喜的人…我的眉頭皺出了三條線。「不,她不算。」
果果不解的說:「噢?最讓人欣喜的不是她?這裡明明是這麼寫的。」
「尹琴?我曾經的前好友?請大家注意,我用的是過去式。還沒畢業我就沒再跟她來往了。」我特意重申了一次。
皓敏聽了連忙急不可待的追問:「戲來了。快說。」
「她之所以被冠上最讓人欣喜的稱號是因為她睡過每一個有需要的人。」我用又黑又冷的語氣說。
果果聽後嚇得儘量壓低聲音說道:「哇,有需要說的那麼難聽?」
「難不難聽沒所謂,以她的本性,不出席也不奇怪。至於其他校友人選,我倒可以考慮跟最多才多藝的得獎人說上幾句。」
「這就對了,那麼說來你是願意出席囉。」皓敏笑著說。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知道要我完全去完成整個清單的機會是微乎極微,但看著這兩個為我分憂的好友,我怎麼可以當面拒絕呢。說到底是她倆把翰迪吩咐我去辦的整件爛事變得聽起來起碼有了一點點的有趣。她倆的熱心不多不少減輕了我心裡的抗拒。
我把今晚的酒錢放在桌上後,說:「明天早上十點我還得要趕飛機,先失陪了。年鑑已到了你們手上,命也交給你們去為我安排吧。」
「大監製,別擔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說不定還要勞煩您多多關照我們呢。清單一計劃好就電郵你。」皓敏說的極認真。
起立就要離開的我卻發現手被果果一把拿住。「你剛說是誰讓你有好感的?」果果邊問邊試圖在我的眼裡找出什麼似的。
「不說。」
「說嘛,說嘛,開個條件。我們什麼都答應。」兩人裝可愛的水準已到了得最佳男女主角獎的質素。
「沒有說的必要。我知道我肯定已在他最不想再見到的名單上。再說他是志願讀醫的,現在的他大概已當上大醫院醫師什麼的。他有時間出席才怪。」
「話可不是這麼說。你不也是個拼進度拼的沒日沒夜的編劇,你卻有時間出席。」
「開什麼玩笑。我去是因為被迫要重新找到以嶄新思考角度去看待人生觀問題的苦差事。」
「把名字說出來。」皓敏當我的解釋是耳邊風的逼問。
「不說。」
「說。」果果緊咬著不放。
「不說。」進入人類史以來最原始的生死搏鬥。
「把名字說出來!」兩人齊聲的喝問引的旁人都停下交談看了過來。我的臉又滾又燙,紅的應該像年鑑照片裡我穿的紅色短袖馬球衫。「…楊…楊書棣!」名字在我齒逢間閃了出口。他們的勝利就是我的死亡。該死,該死,我為什麼要軟弱。這次我死定了。
「楊書棣。」果果已在電筆上的年鑑編纂上找一切有關楊書棣的照片和介紹。我頹喪的強忍著要離去的衝動。我為什麼還這樣站在這!我的雙腿不聽使喚了。
都是因為,皓敏找到了年鑑裏楊書棣的照片,然後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果果,兩人交換了讓人不明就裡的微笑。
怎麼啦?照片出問題還是相中那人怎麼了?我急步站到倆人一旁低頭往電筆看去,照片中的那個楊書棣還是好好的,黑黑的雙眉下是雙黑白分明,機敏又永遠帶點期待著什麼的雙眼。嘴角還是掛著絲絲不屈不馴的笑意。他是在藐視著什麼嗎?經過幾乎十年了,他還是老模樣嗎?當年的我們都是剛踏入十八歲的門檻,對高校畢業後外面的世界可說是一知半解。他會進大學讀醫學系然後結婚生子?還是…我的思緒開始胡思亂想。
「長的蠻俊秀的,你說呢?」皓敏問一旁的果果。
扮醫生做閱讀檢查報告出來後的思考狀,果果側頭往我看了上來,說:「難怪有人會心如鹿撞的吱都不敢吱一聲,換了我,嘿嘿…」
「警告你們,不要把他放進清單上面。」我瞪著眼儘量用聽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語氣說。可是我很清楚我是說了也是白說。因為,眼前這兩人信誓旦旦的點頭點的也太誇張了。
我懷著既緊張又焦慮的情緒跟他們揮手話別。
https://youtu.be/AeLhq7jPrug?si=d8yTv9-hDnYimSY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