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哭與不哭的二選一 ╯ ◢

有人說，哭，是一種疏解壓力的方法，但是也有人說，哭，是對別人顯示自己的脆弱，我ㄧ直相信著後者，前者，我認為是無稽之談，所以我不哭，死都不哭，不管是甚麼事，我一滴淚也不會流，這是我的堅持。


「又是哭臉，你很愛畫哭臉诶！」桌上的畫紙突然消失，出現在浩斯的手上，抬眸，我抽走畫紙。
「我什麼都不會畫，就會畫哭臉，不行嗎？」我有些自豪的說。
有人說，一個人畫出來的東西會表現出那個人的心理，我常畫哭臉，是不是意味著我愛哭？
我盯著畫紙，久不言語。

「恩？妳再想甚麼阿？」浩斯在我眼前揮了揮手，企圖讓我回神。
「阿？沒什麼。」抬眸，我扯笑。
「是嗎？」浩斯一副不信我的態度看著我，避開他的視線，我繼續畫著。

「筱夜，妳偶爾也跟我說點心事嘛！」
「為甚麼？」我沒抬頭，隨口答腔。
「我都不瞭解妳再想甚麼？找個人哭訴，又不是件丟臉的事。」浩斯的一番話傳入耳中，我驟然停下筆，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他把哭自加重音。
「喔，再說吧！」我裝作不在意，收起畫紙，放入書包內。
「好了，你也該回座位了吧！」我推了他一把，坐正身子，他也乖乖的歸位。

ㄧ整節課，腦子裡一直環繞著浩斯說的一番話，找人哭訴，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是，但現在這個堅持，似乎開始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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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囉！」笑著，我對浩斯揮揮手，才剛轉進另一條巷子背對浩斯，笑容立刻消失。

「我回來了。」推開門，家裡的一片寂靜回答我的話，脫去鞋，我快速走向房，因為我知道，這恐怖的寂靜，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進了房，關上門，不忘鎖上，將書包丟下，我躲進被中。


「你給我講清楚，這女人是誰？」下秒，客廳立刻傳來媽的吼聲。
「就說是公司的職員，請吃個飯也不行嗎？」爸的話也尾隨道出，語氣很不好，隨時都有一觸擊發的可能。
「吃飯？吃飯吃進旅館？你也真厲害阿！」媽的一句反諷，證明了她有人調查過爸。
「你調查我？」爸因東窗事發，口氣開始大了起來，隱藏著怒火。
「是又怎樣？敢偷吃就不要怕被發現！」媽又繼續說，句句激怒著爸。
接下來，客廳開始傳出打鬧聲和怒罵聲，我躲在被子裡，抓著被子的手越抓越緊，我好害怕......


「夠了！我們離婚！」爸一聲吼，喊出一句話，我立刻坐正，我聽錯了嗎？爸媽要離婚？
「好！但是筱夜我要帶走。」媽答應了，也提出條件。
「筱夜我要帶走，她跟妳這女人在一起只會吃苦。」
「我哪知道曉夜跟你走會不會被那狐狸精虐待。」我不會高興他們都想留住我而高興，他們要離婚了？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實，曲起膝，臉埋入，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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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夜？筱夜！」
「阿？怎麼了嗎？」被浩斯ㄧ喊，我回了神，送上一抹笑。

「你今天怎麼了阿？恍神指數比平常高欸！」浩斯一句疑問句，耳邊立刻響出昨天爸媽的吵鬧聲還有.....他們的結論。
我沉默......

「是嗎？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睡不好吧！所以才會這樣。」一會，抬眸，我硬展笑，但浩斯臉上卻沒笑容，相反的是嚴肅的表情。
「走！」浩斯突然拉起我，走出教室，也不管我跟不跟的上，腳步從沒放慢一路走上頂樓。


「好了，這裡沒人了，你可以說了吧！」浩斯放開我。
「說什麼？不就失眠嗎？有什麼好說的？」我乾笑著，今天浩斯好奇怪，怎麼好像能看穿我的心事？可是那件是一說出來我一定會崩潰的阿，那也就等於我哭，我才不要！
「想哭就哭阿！筱夜，難到連在我面前妳也要裝堅強嗎？」天！他會讀心術不成？連我在想甚麼他都知道。

「......」我垂下頭，垮下肩
「我爸媽要離婚了....」我頓了頓，整理情緒，盡量不掉下淚，但似乎徒勞無功，下句我開始哽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昨天吵了好兇...我好怕...我不要他們離婚，我不要跟他們分開...」
淚開始泛濫，眸裡也濕潤了，臉頰也有溫熱感，我哭了......
浩斯輕輕的抱住我，我沒反抗，因該說我不想反抗。

最後怎麼了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哭的很久，流出來的淚有一半都在他衣服上，沒想到，他竟然讓我在他面前哭了，還真有點不甘心，但是，因為是他吧。
浩斯，我從今以後只在你面前破例，最好清好耳朵聽我說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