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獨白 】 關於,想你的最後一天
朋友們給我一堆理由,想說服我別再為了你擔心難過;但是他們不懂,那種曖昧帶來曖昧的吸引力有多致命,一但淪陷就無法回頭、由不得自己後悔……而就算後悔了,也無法抽身。
每一次,擁抱的瞬間總會有無數個問號浮現。
也許對我,你從未有過愛戀或是那麼一丁點動心、也許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太過一廂情願……不管如何,我永遠會記得,你說要達到夢想站上舞台的那天,眼神閃爍對未來的嚮往還有自信;祝福你!是說真的,務必好好照顧自己,尤其是在沒有我盼望你轉身對我投以一笑的日子裡……。
說真的,別無所求了。
只希望那些讓我心暖的話不是騙我,記得你說你也要寫的每日一句嗎?
那句:『希望我們兩個都能快樂。』
是的,希望從今爾後 我們都能快樂…….
上了高職後沒有想像中的輕鬆自在,每天都有固定的考試以及功課,這簡直和國中沒什麼不同。
穿著制服裙配上黑色長襪,是我覺得最不舒服的穿著;每天早上六點二十五分背著類似登山包的書包上公車、搖搖晃晃到松山,然後下午五點再次搖搖晃晃的坐公車回深坑。同樣的行程已經執行了一個星期,我累趴趴的把自己丟到學校,從第一節到第八節……總會恍神個十幾分鐘,放空的那種恍神。
這天星期五,終於結束一週惱人的課程後,接到陳郁希久違的電話————「喂妳在哪啊?我們要回國中看老師欸!」
「噎?那等我,我也要回去。」我被滿滿的想念給搞到快瘋掉了!想念班導、想念郁希、想念國中的老師們,想念好多好多關於國中的一切……極度不習慣高職生活,偶爾會發呆到一半想笑,是因為想起了那群青春同路人們共同做過的蠢事~
從來沒有坐公車坐的那麼心情愉悅過,也從沒有如此歸心似箭過,我踏著輕快卻急促的步伐朝公車站牌走去,「郁希,我有好~多話想跟妳說噢!」乎是路人的眼光,我邊等公車邊自言自語著還呵呵的傻笑。
才一到達國中門口就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郁希!」、「念霏!」我們不約而同的喊出對方的名字;一見到我朝思暮想的可人兒,心中被思念啃食的空洞被喜悅給填的滿滿的。
走進昔日的校園,沒什麼改變,倒是設施變好了不少,但是依舊是那個讓我充滿回憶的深坑國中。
走廊那端圍繞著一群人,赫然發現除了歐默寒以外還有幾個男生開心的在聊天。
「嗨~大家好!」我用大家最熟悉的裴念霏和他們打招呼,那個白目、神經大條又外向到不可思議的康樂股長。
歐默寒背對著我忘情的繼續聊著天,我知道歐默寒察覺到我來了只是不想回頭,或是說、不想多看我ㄧ眼;從他的背影看來應該是在高中過的不錯……淡鵝黃色的制服配上深色長褲,讓他的身形被修飾的更修長。
不可否認,儘管這麼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他的背影卻依舊吸引著我的目光。
從頭到尾,我心不在焉的和郁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雖然自始自終都沒看見歐默寒的臉龐,不過……從他爽朗地談笑聲聽來,不難想像他依舊是意氣風發、痞的很協調。
「想不想上去以前的教室看看?」郁希搖著我手笑笑的詢問。不想打散郁希的興致更不想白走這一回,我點點頭然後任憑她拉著我上樓……
細細回味著國三那年在這間教室發生的事情,包含和歐默寒的打鬧嘻笑、冷戰對立————我居然會感到嗤之以鼻?!
也許、也許我自認為多愛歐默寒也只是假象,只是當時也沉溺於曖昧的氛圍裡頭,捨不得抽離。暑假漫長的兩個月讓我沉澱了不少,也終於願意面對赤裸殘忍的事實————歐默寒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更不用說愛過了!
「郁希,妳有沒有想過,當妳以為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也只是自以為?」
「不是說好別再想歐默寒了?怎麼、看到他又把持不住啦?」郁希領著我下樓還不忘調侃著,我聳聳肩表示不否認也不介意郁希的調侃,何況這爛問題也只有當事人知曉答案……
甫一下樓,那群人已經解散,哪還有什麼歐默寒充滿魅力的背影?心中不免小失落了一下,畢竟對歐默寒無言歸無言、氣憤歸氣憤,還是想見上他一面……縱然,我也害怕自己的心會有所動搖。
坐在集合場的階梯上,這也曾是我和歐默寒放學一聚聊天的地方,我伸出手撫著欄杆彷彿上頭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其實這兩個月我想過,對歐默寒我並非真的投入愛意,而是我也喜歡曖昧,只是沒比他高招所以玩的很累……最後才終於想要收手。」
郁希一張俏臉上寫滿無奈,看似憐愛的目光其實帶有一點兒嘲諷的意味,「妳確定自己沒上一丁點兒的感情?」然後她舉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掐出兩公分的距離。
我沉默思索著,或許有、或許沒有,只是確認答案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種感覺一但錯過了說什麼都是多餘,這點相信很多人都認同。
如果歐默寒從未喜歡過我,那我又有什麼勇氣繼續追尋著不放手?只是,他何不親口說出來,說其實我只是個玩偶、是解決寂寞時最佳的出氣筒……反正旁人所轉達、由歐默寒嘴裡那些狠心的話我已經聽的夠多了,不會差這麼一句———雖然這最後一句足以粉碎所有不安分的想法。
瞥了我一眼,郁希默默的拿出衛生紙交到我手上,或許是害怕我為了歐默寒流下難得的眼淚;重重的嘆口氣,這才語重心長的問「我只想問妳一句,念霏,老實告訴我,妳到底還喜不喜歡歐默寒?」
見我久久無法言語,郁希又丟來一串震懾我的話「真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歐默寒幾天前跟我說:『我討厭裴念霏。』況且他也坦承他沒喜歡過妳,但是也承認他喜歡過———」
「夠了!」夠了,這幾句話已經足夠讓我僅剩的一絲期待被擊毀。
我知道郁希說歐默寒喜歡過的人是誰,是那個吸引人的女孩陳靜方;我自認從不輸給陳靜方什麼,不論是才藝或是觀點、思想甚至是處理事情的手腕……但是頭一次我居然忌妒她了!我忌妒她居然能被歐默寒喜歡過!能讓如此高傲的歐默寒坦承喜歡過,那真是難得的機會;也是我求不來也等不到的———縱然,國三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歐默寒發生這一切,也沒想過會因為他燃起忌妒之心,以及吃醋等等複雜情緒。
真的夠了,我再也不要繼續折磨自己,樣下去只會讓我舊有的觀念被磨滅、原本對愛情的信念被摧毀,既然決心要走就別再頻頻回頭,捨不得放手……
原本以為,對我你感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後來我才明瞭你根本只是和我逢場做戲,就連一點點的遺憾都不曾出現,那麼我會放生所有過往。
傷的徹底、痛的撕心,卻也看清,自己的心原來沒有想像中的強硬。還是不明白,自己對歐默寒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愫?!一段險惡甜膩的曖昧遊戲?或著是一段純純蠢蠢的清澀迷戀?
「或著,這是報應,報應我一開始就不該和他走的太近……他可是歐默寒啊!眾人崇拜追尋的模範生,我又怎麼配的上呢?呵呵~還傻到渴望他有一天會真心看我一眼?」
我於是哽咽,看來還是不肯服輸苦撐著,不肯留下眼淚當作出局的証明。
望著儼然黯淡的天空,看來夏天要進入尾聲了……六點天色就暗了,隱約間已經看的見幾顆星星和朦朧的月亮。
郁希什麼也沒再多說只是靜靜在一旁陪著我,知我者莫過於她,明白此時我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需要陪伴而不是多餘的言語。胸口很悶,眼睛刺痛,然後左胸口深處有什麼一點一滴的流失著,能不能把心還原到尚未牽扯到歐默寒的時候……?
這樣一坐就坐到了八點,郁希打了個大哈欠才讓我回過神,充滿抱歉的望著她明顯露出疲憊了倦容、「抱歉抱歉,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強迫自己在嘴角扯開一個弧度,並且儘可能讓聲音聽起來響亮一點;假裝我還是那個……對愛情充滿嚮往的裴念霏。
「欸……實在不用在我面前強顏歡笑,若是妳想哭,就哭吧!又不是沒看過妳的眼淚……」郁希按住我的頭往她肩膀上一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逼出我的淚水。
「我不懂,真的有太多理由不想放手。你們都說要我別再繼續想他,那誰可以教教我到底該怎麼做?」
好一場曖昧遊戲讓我學到很多,心都被玩弄到支離破碎、傷痕累累了卻佩服的五體投地也心甘情願。說是說不曾喜歡過歐默寒,怎麼還是會覺得難過?
「好、好、好!妳如果真的不想忘記他也無所謂,只是要告訴妳,他不值得妳在為他多做什麼。」輕拍我背,郁希像在哄小孩似的輕聲細語,儘可能讓我的情緒平穩下來;「念霏別難過了,妳很癡情,不愛則罷、但是一愛上了就死心塌地……和我一樣都是好女人!哈哈~」甚至連諧星架勢都擺出來了,就想惹的我破涕為笑;但是很可惜今晚我下定了決心,要哭個徹底痛快然後忘的毅然決然!
曾幾何時,歐默寒這傢伙連通知都不通知一下,就這麼霸道的闖入然後佔據我心裡空著的位置;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既然會想念他的胸懷和吳濃軟語?
我們連掛名情侶都稱不上,居然擁抱過了。
儘管郁希說歐默寒親口承認他所說的情話綿綿是哄我的,但是那些帶有他獨特氣息的擁抱的確溫暖過我……
可笑的是,當時我一度以為這擁抱就快成為我專屬的避風港時,卻又殘忍的揭露事實。
難道從頭到尾,完全沒有一句話是發自內心嗎?他沒有一次擁抱是出自真心嗎?
膽怯不敢問出答案,就讓它成為最後牽絆好了……
好吧!我也承認,我喜歡過歐默寒。否則不會情願幫他完成一堆事情,也不會老想著怎麼逗他開心、怎麼解開他深鎖的眉頭;若是沒喜歡他,更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如此簡單就隨之波動!那些日子裡,歐默寒笑我就跟著笑、他嚴肅我也跟著心情低落。
我,確實喜歡過歐默寒。
「現在只希望他能夠快樂。當然,我也會過的很好很好很~~~好!」會過的很好,好到讓歐默寒吃驚;這是我許下的承諾,對自己也是對郁希,以及關心我的所有人。
「摁哼~這可是妳說的唷!到時候別忘了,要彈幻想曲給我聽。」看見我恢復元氣,郁希使壞的猛地起身,讓我一個沒防備摔下她的腿,模樣很是狼狽。
我揉了揉撞到的頭,「他最好不要給我再耍花樣,否則看我怎麼揍扁他!」故意發狠的說著,老實說我還真想知道,要是歐默寒有生之年可以遇到一個玩曖昧遊戲和他勢均力敵的女生,那段感情不知道會有多~麼精采!
「唷唷唷!好大的口氣啊!就怕看到歐默寒妳整個人就軟了吧?哈哈哈哈~」真恨不得扯爛陳郁希這得意忘形的嘴臉……居然說出這種發人深思的話。
再想歐默寒一回,這是放縱自己的最後一夜。
過了今天,我會收拾好所有面對他的傷悲,鎖進最深層的置物櫃,不允許自己淪陷。將來某一天,有可能當我翻箱倒櫃的挖出這段苦澀多過於甜美的過往還是會不自覺嘆息,但是相信那時候,胸口不會再如此疼痛難耐。
「欸女人,我突然好想去唱歌喔!」
「唱哪首?妳的成名曲"魂"?」
「才不是嘞~我最近嗓子破了、沒辦法唱偉大蘇見信的歌,我想唱……」
我將頭不客氣的枕在郁希腿上,輕輕哼著歌,「幸福時候,別來找我,帶著你的快樂和她繼續往前走———」
我想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會願意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腳色、一個能夠說說心裡話的好朋友,以另外一種身分來和歐默寒相處,這樣能避免不必要的尷尬,重點是———也能讓我好過一些。
守候 作詞:天天 作曲:周傳雄
滿天星星 你的眼睛 像舊電影反覆剪輯我們的回憶
是那顆星 我非常確定 會永遠 閃爍在我心裡
雨後的夜裡 夜空變得好美好乾淨 眼前的你忽然的沉靜
風吹過髮際 無聲輪廓有一雙眼睛 純潔而透明 我最愛的你 剎那變記憶
*溫度冷冷地 最怕自己一個人呼吸 穿得再厚也變得多餘
身邊少了你 說話只剩空蕩的回音 好想抱緊你 我最愛的你 如今在哪裡
幸福時候 別來找我 帶著你的快樂和她繼續往前走
不屬於我 不會難過 我知道 有一樣的天空
幸福走後 請記得我 我會緊握拳頭把那傷心都趕走
你要記得 至少還有我 一直在 為你默默守候
在歐默寒心灰意冷或是遭受打擊以至於心情低落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夠替他解憂、讓他重展笑顏,哪怕重展笑顏後他就會漂然而去……我是真心的希望能讓他那張俊容能一直掛著讓我目眩神迷的笑靨。只可惜從今以後,我再也沒有權力在他身邊打轉……傷感不斷襲來,不過所有情啊愛的都會被埋沒,歐默寒不會知道最終我的想法和決心;當然也不會知曉……心裡最深處的呢喃。
走在分隔島上,路旁電線杆的影子拉出一條長長黑線橫隔在我和郁希之間,牽著郁希的手卻有牽著歐默寒的幻覺,印象中、歐默寒好像沒有正式牽過我的手;也許對他來說,牽手是愛情裡的最高境界,而他沒愛過我所以不牽手。
「真的打算就這樣讓歐默寒從你生活中淡化?」郁希停下腳步,硬是要我做個結論、不讓我逃避。
「我……無路可退。」深深閉上眼,再次掙開時眼框已經盈滿搖搖欲墜的眼淚;這次我哭的直接、毫不避諱宣洩我有多麼傷心。每一次逞強的說無所謂又有多麼令人窒息,總是口是心非,久而久之讓自己也無法察覺真正的想法、「至於真心祝福的話我說不出口,說了,怕會沒用的心軟後悔。」
愛情,沒什麼值不值得;只要願意,付出再多受傷再深也都甘之如飴。並非聖人能夠不求回報,只是我終於學會"祝福也是一種愛"這句話的真理。當妳有放心思在一個人身上,妳會希望他過的好,就算他曾經狠狠的將妳的自尊踐踏在地上、羞辱的體無完膚!
我已經學會,發自內心地笑著看歐默寒訴說生活點滴還有那些女孩有多美,也能夠真的死心,不去在乎你會愛上誰。
天真的雙眼 作詞:謝銘祐 作曲:謝銘祐
從未放棄這世界 在接到你電話以前
所有酸楚的藉口 酸不過那一句再見
去你的誓言 去你的這世界 我只看到骨子裡的自己糊塗的可憐
一陷落你天真的雙眼 一眼就將我的心催眠
我一轉眼一瞬間看不懂聽不見 那管的了危險
消失的你 天真的雙眼 卻忘了解你下的催眠
在搖晃中模糊中 不知道我到底要前往 哪個明天
那些美麗的故事 最後愛會戰勝一切
以為換到了永遠 換到你再一次叛變
去你的誓言 去你的這世界 我只看到骨子裡的自己糊塗的可憐
「把那些回憶留給昨天,不會讓自己的心在遺忘、不遺忘之間左右徘徊。記憶就讓它深埋,你曾經是我最珍貴也最想懂、最想陪伴的人,但是現在,我只希望有個女孩能不畏懼你難以猜測的心思,代替我繼續盼望著你的笑容,是說真的,歐默寒……再見了。」
想通的感覺很美好
固然我還是會想念那段日子、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說甜言蜜語時嘴角上揚的弧度、想念你會勾人的眼神.......想念
隱隱作痛是好事,那代表我快痊癒了
希望你能過的好。
我也會。
為了郁希、為了阿亂....為了所有關心我的人
當然,也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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