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的轉變

上一篇是辭令的轉變
這一篇
我要來寫語氣的轉變

我要把語氣括弧起來
把語氣變成「語氣」

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這麼一來
「語氣」就變成一個觀察的對象
對我來說，「語氣」由此
變成一個氛圍
變成一個風格

從大學三年級到前一年為止
我發現我進入了一個「求道者語氣」的氛圍
我不斷的觀察自己的生命
然後我的生命就像剝洋蔥一樣
一片一片被扒下來
每扒下一片
我就清醒一點
然後我就會熱切的把我的經歷說出
「難道哀傷不是一種能量嗎？」
「只有愛，而沒有愛人的人或被愛的人」
這類的語氣
就是「求道者語氣」
真理是不需要被說出來的
但求道的人
一邊藉著發言來扒自己的皮
一邊也因為發現了什麼而雀躍的呼喊著

直到今年
我進入到「平凡的語氣」
也就是說
洋蔥被剝空了
追求到最後就是空的了
沒啥可追求的了
一切泰然平淡
然後我就像空氣一樣融入到這個世界裡
所以那種「求道者語氣」不見了
我的說話開始和平凡人一樣
講些吃喝拉撒睡的東西
有什麼真理好追尋的呢

但其實
「平凡的語氣」不是件容易的事
仔細觀察
平凡的人其實都想要進入「不平凡語氣」的叢林裡
這邊插一句話
不是人們展現說話的語氣
而是人們進入了某種語氣裡面
然後被感染
就像進入大愛就要開始慈眉善目親聲細語一樣

總之
一般人不甘平凡
所以一般人都會各自尋找所謂自己的語氣
我高中的國文老師
他進入了「夫子語氣」
然後變成夫子

大學認識一些人
他們進入了「社會改革知識份子的良心語氣」
所以他們的言談盡是些改革的理論、抱負、理想
雖然他們都是資本主義的享受者
但至少他們的精神生活被他們的語氣感染著
並且偶爾參加些抗爭活動

還有認識一些文人
可能是年輕的詩人、小說家、散文家等等
他們進入了一種「文藝腔語氣」
「文藝腔語氣」有新有舊
有的是很風花雪月、有的是很率性自適
有的是很古典文雅、有的是很現代乖誕
這語氣也導引了他們的生活

而我呢
「平凡的語氣」就是不斷游離再這些「不平凡的語氣」之間
看情況所需
如果要寫論文報告
我會進入「哲學家語氣」
如果要安慰人，我會進入「宗教師語氣」
如果要睡覺，我會進入「胡言亂語語氣」
沒啦，這是亂講的

總之呢
不同的語氣有著不同的氛圍
當我們進入不同的氛圍裡
我們就變成不同的人

有的人進的去
卻出不來

有的人則是能進入到各種不同的語氣裡
然後就產生了各種不同的詞彙
為他而言
不同的語氣就是不同的生活經歷、生活資產

所以
嗯
好
我不要下結論了

不然這樣好了
我們要復興中華
反攻大陸
中華民國萬歲！

（這是硬凹結論語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