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胡

空間如此濃稠，包裹在軀體外如鴉片膏濃厚
心間如此黏膩，像化不開的麥芽糖令人作嘔
生存，猛然是厭煩的行為
事實上寒冷又不覺冷卻又冷得渾身顫抖
握緊了，情緒的油門瘋了似地失控
在每個早醒的時候‧在每個頭痛的時候
沉了… 還是被吸走了
清晰的畫面清晰的依舊在那廂
空氣、聲音、溫度、光線
如此濃稠地擠兌著擠壓著存在的感覺
化不開又咳不出來的該死的濃痰
是哪個角落？總有熟悉的擦弦聲
在列車頭？在列車末？
在天空？在大樓？
悠揚的京胡好小聲好小聲地，清楚的在腦子裡頭
是的，在腦子裡頭
並不是自耳道敲打鼓膜那空氣的震動
但我實實聽見了那教人懷念教人落淚的舊時樂聲
在早醒的時候、在獨個兒的時候
還有文武場響奏
在車廂末‧在車廂頭
實實地難受，實實地教人淚流
哪廂來得瘋？擠兌著胸口沉重沒來由
劈開腦袋挖出甘甜的汁液一飲而盡
因為無知迷惘又愚蠢是甘甜的
智者的腦子充滿著智慧的苦澀
我仍引頸冀盼
愚人瘋也似地扒開腦袋
扒光了腦袋，用以盛裝智慧的瓊漿
還是聽見京胡聲響
仍舊是樂聲悠揚
只說得
苦哇


Wednesday, January 16, 2008
23:14


京胡
仍是我最習慣也最自在的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