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揮去無數次這乾涸冒著霧氣的頁面,記憶已然無法計量那精神上的深度。仰望這一片難以覺醒的天空,也由不得我再次想起那一扇扇拉下鐵門的咖啡館。凝視
沒有痕跡。
沒有腳步。
只有冬天。只有想著或是揣測冬天的定義而已。難而不怎麼鮮明,卻是我所還記得的尚且未褪下大衣的記憶。
「所謂的冬天,該是何時才能夠供人們去定義那孕生的週期?望去街道縮起脖子雙手插口袋的人們的群體行為,那似乎已經包含於某時間循環期之中。如果也只考慮冬天,把對於其它三個季節還能夠濺起的些微情緒全保留在另‧一‧個‧世‧界。
漾起關於孤獨的形狀。
我想,儘管多了那麼一團冷漠疏離的霧狀感受。然而,如此架構人生表面的線條的確簡單明瞭。站在這高度的我思索關於冬天時候的信仰應該去追尋的目的為何?何必?若不是飢餓,我也不至懷抱凍裂的嘴唇去親吻孤寂白茫的冷冽。至少,記憶中每年冬天總是過於高調的身段,掘出了深埋於地底的我的心靈與身軀所埋葬的依存感。
我的心靈與身軀,於是,這才是冬日──妳透露我的、你傾訴我的、文獻所記載的、歷史傳承下的、文明堆砌出的──擁抱文字的獨白在這荒蕪的季節下都市街道巷弄燈火人語呢喃──惟有想像,惟獨眷戀,冒芽為一片攀爬獨角獸圖騰的藤蔓,停留在冬末春初之際直至永恆。
如果有所謂的永恆的存在,所以永恆啣著凍傷的痕跡蜷曲於二十七歲我的高度顫抖這無可迴避的陡峭,總得這般驚心動魄過後便駐紮在我心直到這季節結束之際。伴著我所感受的酷寒。鎖在衣櫥守護著也才好能擬作面對下個季節的招呼語。然而這冬天呀!我明白。那是能令我倉皇失措,陷在冰冷的現實當中,迎著我所無法遺留的疲憊。
疲憊的僅僅是我的思維,墜落在軟綿綿且孤寂白茫的那一片上頭。被動地任由這冬天的風所吹撫而綻放的顏色去取代我原本的表情。侵略性十足的沉默感呀令生活於這都市的人們也只好面無表情地去應付人生。這才是冬日──永遠也沒能甩脫這命運,至少一點也不顯得虛偽且華麗──真正醒過來的依舊保有疲憊腳步的思維是這個季節還可以被注視的條件。
顯而易見的一場交易。儘管還是無法填補這空虛感吧?然而,如果也只需要思索冬天存在的道理那也就相當足夠了,畢竟我也愛這簡單明瞭且沒力量能遠走高飛的透明感:如果在冬夜,一個人的三張CD,那恐怕不得不Bill Evans《Alone》的寂靜、John Coltrane《My Favorite Things》的自省以及Chet Baker《Chet》的哀傷;再加上床頭Bohumil Hrabal《過於喧囂的孤獨》。
如此美好且又那麼不切實際的比例,只存在於我所描繪的冬夜。還能有什麼對於這所謂如果只考慮冬天的結局感到不滿足的?還真是沒把握且沒辦法動手的冬天!還有我們闇黑中癱瘓的香氣;我們懸起秋瑟小調與被操弄的節拍;我們收藏許多偏執且焦躁的安魂曲;我們的傷口與災難……,
沉躺心中恐怕發霉了的那座挪威森林與Late Summer──我們還是需要著冬天。
祝福!
彷彿春天該到了。
遠走高飛的理念,如果在透明下,真的是很不錯得視情,今晚看了自己以前的文字,有種輕輕的感受,讓我不由得想起幾年前你跟我說過新竹的風,因為你我都曾駐足過,現在想想,真是由一條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細線牽引著,可能就像繫鞋帶那樣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