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263　雨】

僅僅是二月中旬始才擁有的這座都市較為鮮明且關於雨的記憶，延續至今早這場雨，那些打從古老便鍥而不捨追逐安靜的堅毅吧。　　　　　　　　　　　　　　　　　　　　　　　　　　　　　　　　　　　　　　　　　　　　　

彷彿捏陶般動作的我‧的‧意‧識想把隔著捷運車廂玻璃也能感受著這都市稍許與陽光對立且叛逆的微涼的風雕塑出徹徹底底類似Kurt Cobain的肢體語言的那種躁鬱姿態。每當墮入民權西路站前那條由地平面前往地表下的黑暗冗道，我聽著這‧些‧音‧樂，任由Nick Hornby的小說停留在那一頁──好一陣子說不出話的瑪可思和艾莉一起坐在暖氣管上，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們想要回到世界上為止──他們回得了這世界嗎？

黑暗冗道牆壁上的燈芒被這欠缺柔軟的前進速度攪拌著，倒像排火柴棒一樣推湊出漾著美麗字型的神祕幻想，隱喻著一丁點兒也不含糊的話語，拼拼湊湊過後，瑪可思明白，艾莉也明白，我也明白──所謂的我們可是沒有次序之分──自然也都能曉得。然而，我‧卻‧甘‧願‧被‧愚‧弄。

這座都市地底的某段隧道，我甘願任由接近三百個假裝瑣碎纏身的日子籠罩在我的生活。直到這一場雨，我才明白──包含瑪可思和艾莉的這群男孩、女孩們應該都要比我所認識的誰還要來得倔強。

雨，容易令人為所欲為，卻更為令人體會比孤獨還要恐怖的什麼東西似。我所需要的不過是多一點迷眩的假象來抵禦我所明瞭以及習慣的現實。然而，午後一場艷陽猛力砸碎了《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孕育的暈眩。直到另一場更為強大的雨勢再起，我怎麼無心再沉醉於接著一層的白色暈眩。

清楚明白，愚弄我的是眼前這場大雨。我不埋怨！燃起下午的第三根菸，站在路邊，我數著凋零在柏油路面來自雲層的那滴滴倦怠。

Maverick　2009/04/20　2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