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亦可自療

煩，怎麼辦？
那就寫下你的煩。
這樣，至少可以「緩解」你的煩。
因為真正的煩，
是煩到連「煩」都不想寫出來的。
能寫出煩，
至少已經不太那麼煩了。

寫不出來怎麼辦？
那就把「寫不出來」寫出來。
此時，至少突破了「寫不出來」的狀態。
因為真正的寫不出來是連「寫不出來」都寫不出來的。

這種「煩」和「不想寫」本身也可以被寫，
就像蘇格拉底的「無知」也可以被知一樣。
(亞里斯多德認為：任何「所知」都伴隨著「能知」。)

陷在「煩」和「寫不出來」狀態是一回事，
思考並且書寫「煩」和「寫不出來」又是一回事。

我們可以一直陷在那種狀態裡，亦可透過「反思」而走出或轉化那種狀態。
就像「煩」一樣，可以陷在那種狀態裡，也可以透過寫它而轉化它。
在這種意義下，書寫是一種自我治療的活動。

書寫可以自療，但並非「只有」書寫才治療。
如果煩的時候，能「才動即覺，才覺即化」，那就不用透過書寫；
書寫雖然不是唯一的方式，
卻可以是一條通往自我治療的「達道」。
條條大路通自療，書寫即為其中之一，
故曰：書寫「亦可」自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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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在「寫不出來」一文發表之後，大河馬台長曾留言鼓勵，本文乃根據當時回應大河馬的留言修改而成。

圖：巴士海峽上空的雲海(賀達雅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