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渡水，文字造山----2023鍾肇政文學獎童話組決審會議

會議時間：二○二三年十月十三日（星期五）下午一時半至三時半

會議地點：桃園市立圖書館新總館六樓多功能教室

決審委員：林世仁・凌拂・黃秋芳（依姓名筆畫排序）

列席人員：封德屏☆會議記錄：張純昌

    會議開始，由文訊雜誌社社長兼總編輯封德屏報告二○二三桃園鍾肇政文學獎童話收件情況，本屆共收到來稿一百九十四件，經初審後共有一百八十七件作品進入複審，由複審委員李儀婷、孫心瑜、謝鴻文評選出十五件進入決審。決審委員凌拂、黃秋芳推舉林世仁為主席。本屆童話需選出四個獎額，首獎一名、評審獎一名、優等獎兩名。

    主席首先請各位評審針對本屆作品發表整體看法與評選重點。

☆總體觀察與評選信念

凌　拂：這一次作品水準很整齊、很具水準，都擁有自己的創意和想像，選材也活潑多樣。另一方面，其實我覺得童話並不一定要描寫太過夢幻的故事，也是這次比較好，不落入窠臼的地方。

黃秋芳：鍾肇政文學獎在時間上，大概是臺灣最晚決審的文學獎。整體觀察今年童話作品有一些獨特現象，第一是現代性，時間節奏特別明顯。第二是在地性，相較於大部分的地方文學獎，對桃園空間的真實處理得特別細。第三點是知識性，使較為遙遠的童話，形成了推進的動力，在將舊式傳統改寫童話的模式裡，出現一股新鮮的力量，那股動能將這些故事拉近我們。在閱讀上，這份優點有助促進親子共讀的願景達成。

        我也要提到自己對童話創作的評選期待，第一點是能呈現穿梭在虛構與真實之間的透明感，讓讀者閱讀時感到較為飛躍，為議題減重，回到一種純粹的閱讀感動，才能促成第二個重點，趨近童話本質。故事必須簡化，才得以觸及真實的精神與情感，帶我們進入較為深邃的意境。第三點，也因為這樣的抽離與推動，作品才會呈現一種畫面超過文字的餘韻。童話必須以文字敘述，但也需要創造畫面，讓我們闔上故事時，餘情餘味仍迴盪在生活中。所以我們常說童話是一種生命的雛形，是文化基因的累積，就因為它能帶出一些我們面臨生命的選擇時，可以感受到的選擇與暗示，以及在這過程中，無論我們做得好或不好，都至少有了一些改變。

林世仁：有幾個主要的感覺，一是我覺得一半左右的作品處於伯仲之間，大概兩篇我一下就挑出來，其他作品，我卻反覆看了很久，這於評審頗為費神，卻顯出大家在文字和想像的能量上都有同步提升。第二個是在地性，相對於其他縣市的文學獎，此屆鍾肇政文學獎作品不會都著重於在地書寫，而是回到文學創作、童話創作的本質上，這點很不錯。另外，雖說作品普遍文字能力很不錯，但在敘說故事的方式上仍有所差異，很少作品以展演的方式，即藉由對話、情節、動作來推動故事的脈動往前進，大部分作品仍停留在描述、旁述。這樣的差異性，大概是作品的文字能力差不多時，唯一可以決勝的差別。情節是被展演出來，或是被旁白說出來，我覺得這很重要。而因為作品的程度太接近，我取捨的方式也會回到閱讀者的角度，我會觀察作品有沒有創意，點子吸不吸引我，以及我會不會突然從故事中被撞出來。再者，讀完之後，我會不會擁有愉悅、感動，或是興奮的感覺。

☆第一輪投票

    經評審討論，決議首輪投票一人圈選四篇作品，不分名次，得票數依高低排列如下：

三票作品

〈好日子〉（林世仁、凌拂、黃秋芳）

二票作品

〈福獸相依〉（凌拂、黃秋芳）

一票作品

〈四十二秒〉（黃秋芳）

〈銀網子抓什麼〉（林世仁）

〈神明的護身符〉（凌拂）

〈棒球猴塞雷〉（凌拂）

〈尋找魚尾紋代言人〉（黃秋芳）

〈從前從前，有一隻藍色小狗〉（林世仁）

〈讓我來吃掉你的惡夢〉（林世仁）

○票作品

〈我不想當大王啦〉

〈我的浣熊媽媽〉

〈聽地的神鴿——靈音〉

〈怒氣隨身碟〉

〈雲之村・村之雲〉

〈撿星星的人〉

    經評審決議，未獲票作品不列入討論。對獲得一票以上的作品進行討論，並可斟酌是否保留一票作品進入第二輪評選。

☆三票作品討論

〈好日子〉

凌　拂：篇名是好日子，而為了襯托這個好日子，整篇氛圍就非常平淡。書寫的過程中平鋪、流暢，沒什麼起伏。整個閱讀過程一直都在等待，閱讀感想就是會自然而然說出，還真是個好日子。

黃秋芳：故事把自然萬物，像是蜻蜓、動物、生態，很努力地趨近真實。這篇細節處理得很好，將萬物的各自人生輕鬆相扣，讀起來雖然平淡、普通，但在溫暖當中讀完，會體悟人生就是不斷等待，最後就會等來好日子。

林世仁：一開始看沒有太被吸引，因為看到篇名就可以猜想哪天是好日子，缺乏預期性。但第二次看，就覺得文字很可愛，屬於清淺型童話。節奏雖慢，但有鋪陳出層次。小烏龜找到好日子是主軸，但每一次他看龜殼占卜就會岔出一段回憶，主軸之外還有旁支撐起故事線，這一點很不錯。讀完之後會覺得很貼近兒童，也有展演。但故事也有些小瑕疵，例如蜉蝣朝生暮死，應該每一天都會有婚禮吧？如果故事要發生在春夏之交，應該要交代是一年中最特別的一場婚禮等說法。另外蜜蜂釀的酒命名為「人生」，太過人類觀點，應該叫生活或生命。而媽媽離家看起來像是拋家棄子，看了幾次才發現是為了小烏龜，這也是容易讓人誤會的。

☆兩票作品討論

〈福獸相依〉

凌　拂：整篇文章非常輕巧而合拍，題材融合人類與環境，很溫柔地敘述一個故事，委婉、細膩，其中又有嘲諷與警策。結尾時提到的「福禍相依」也點得很好。

黃秋芳：我常看到很多地方文學獎，要說有很濃烈的在地性嗎？我覺得是很勉強地套用在地物產。但這一篇和地景、科普的扣合，非常穩定，它搭建出一個介於奇幻傳說和日常魔法的結構，慢慢地述說，不搶快，卻能讓桃園人期待孩子在桃園長大時能讀到這樣的故事。而且故事中，網路上的時事哏寫進去很巧妙。疫情時代蝙蝠不斷被提及，而這時恰巧有一個蝙蝠洞讓作者在選材時有了特別的切入角度。有時候作家腦中有故事，但何時能夠開始很重要，這一點抓得很好。

林世仁：這是我掙扎了許久的一篇，這屆作品中它其實是比較在地的，它將三民蝙蝠洞的形狀和植被形容得非常好，主題與地景搭配巧妙，如果換了一個地點，就少了點石成金的趣味。閱讀時看到第一句覺得好有趣，但讀到第二句寫「搔首弄姿」，就把前面的驚喜打掉，這樣的用詞有點過於輕率。再往下讀，文字很好、很生動，劇情沒那麼大的轉折，情感抓得很好，但是沒有情節，比較像是一個散文論述的童話。講一個觀念講得很好，文筆優美，是我認為中規中矩，還滿不錯的童話。

☆一票作品討論

〈四十二秒〉

黃秋芳：這篇我非常喜歡。雖然開頭不見得討喜，會形成許多疑問，但是，讀完後會覺得設想神祕，在不確定當中，因為很多畫面，產生很多解讀的可能，就會產生遊走在虛構和真實之間的奇趣。一開始閱讀可能不以為然，但後來被畫面帶進去、說服了，所以讀完之後很有樂趣，很有動感，畢竟童話就是要讀來讓人開心的。

凌　拂：其實一票的作品，可能都在我們的選項當中，只是每個人在掂斤稱兩時的微妙之間有不同的選擇。這一篇我看了很愉悅，在一個空間中奇發異想，但閱讀過程中我一直在等一個結果和收場，作者卯足了勁在這個小的空間裡創造與想像，卻在最後結尾時消風了。

林世仁：這篇題目很吸引人，而且與高鐵賽跑是奇而巧，很有時代新意的題材。但這篇故事建立在一個沒有辦法說服人的基礎上，是我沒有選這篇的主因，怎麼會有那麼多動物在高鐵前跑步，卻不被人看到呢？假如設定成動物精靈，那也許就說得通。故事立基點沒有設定好，就白費了精心布置的這一場戲，再加上結尾平息了一場危機，卻沒有把原先希望帶給讀者的驚喜實現，沒有衝出一道煙火。這個故事在童話世界中也不可能發生，如果故事點到平行時空或者靈異奇幻，例如所有臺灣已經消失的動物來到高鐵前比賽，那我覺得這篇有很大的機會得獎。

〈銀網子抓什麼〉

林世仁：這篇讀起來很順、很愉悅，故事有懸念，中間有張力，又有高潮，是用展演帶出故事而不是旁白敘述，文筆很不錯。雖然創意不是那麼新，像是「捕語人」或抓星星的人這些概念之前都有類似的，但他寫的方式很新，還提到QR code，讀起來滿舒服，有童話的愉悅感。

黃秋芳：閱讀時覺得滿好玩的，也非常現代化。但讀後會感到微妙之處，網子應該要捕捉一些日常疏漏的美好，但故事中最後捕捉的，卻是棒球場、音樂祭這些大型活動，當然這些可能是目前大眾文化中最多笑聲、最多亮點的，可能是新生代快樂的常模了。讀完會有種錯覺，疏漏的美好似乎需要透過群眾運動才能完整。我總覺得童話，應該是一開始很熱鬧，最後總會回到寧靜的深邃裡。這篇從寧靜的銀網子開始，最後卻推向一個美好必須透過眾聲喧嘩來達成的世界，讀完不免有一點失落。

凌　拂：故事一開始是足夠懸疑且引人入勝的，但這一篇如同這批作品共有的問題，就是一開始很吸引人，點子也很不錯，但挑起的亮點到最後，張力都無法抓穩，散掉了，無法被說服。

〈神明的護身符〉

凌　拂：這篇我喜歡之處在於雲淡風輕，作者在之中扮豬吃老虎似的，若有似無地娓娓道來，很深刻地談論一個很有意思、動人的故事。故事主角向神明祈求更有效力的護身符，我隱隱約約覺得作者是個照顧者，也表達出內心的不安，故事寫到「天上沒有時間先後，每個時候都是頒獎好時機，所以不用急。」隱含了作者的心意，這是非常細膩的描寫。

黃秋芳：閱讀時很能勾住讀者，不過，作品中的生死邊界，包括紅光符的設定，都需要更清楚的界定。作者想寫得很暖，但關鍵細節糊了，情境需要更精確的說明，感覺和暗示才能延續。

林世仁：這篇文字憨直可愛，讀到狗向神明求籤的心情，還有神明與天將的回應都很可愛、樸實，可惜結尾稍弱，少了一點餘韻。把單一護身符轉變成平常熟習的人都是護身符，這一點很不錯。但我將之與〈好日子〉比較後，兩者都是清淺的童話，但後者層次較多，所以才沒選這篇。

〈棒球猴塞雷〉

凌　拂：幽默而有趣味，文字上是非常流暢的，轉折又很有意思。熱鬧，但又不失門道，通常熱鬧的作品就會只有熱鬧，變成表象化。這一批作品都有很多創意的亮點，但可惜之處在於都沒有說盡。

黃秋芳：看這篇時很有樂趣，像是在看樂天桃猿的宣傳片。但整篇的對手隊被壓縮了，把所有青春的活力都放在主角，連紅孩兒都沒幫他爸爸。我覺得對手應該要更強，否則會變成不對等的比賽，純粹變成嬉鬧片，應該要在對等競賽之後，呈現某種生命活力的堅持。

林世仁：這篇我唯一喜歡的，是第一句「黃帝與蚩尤大戰後，神魔雙方約定以運動代替爭戰。」這就是現代國家應該做的，這是個很棒的點子。這篇的每個段落都有設計，意思到了，情節卻沒有到。例如他們說要團結一心，卻只是一同到了水簾洞，缺乏展演劇情。故事中出現的藍色水晶代表每個人的心魔，點子好卻沒處理好。而結尾把神魔大戰變成人間比賽，收尾很可惜，沒有到樂天球場的興奮感，倒是孫悟空拔了毛變成中年大叔禿頭這點很好笑，其他部分就缺乏預期的閱讀快感。

〈尋找魚尾紋代言人〉

黃秋芳：可能我開過漫畫屋，看到這篇很驚喜。用一種動漫般的二次元世界處理，當魚尾紋作為選材，這樣的老人題材處理起來很甜蜜、很可愛，讓孩子認識「老」，讓成人接受「成熟」，看起來就像很有趣的樂齡宣傳短片。

凌　拂：看得很愉快，真虧作者能發想出魚尾紋這樣的題材，但最後覺得故事的主角實在太聒噪了，從頭到尾。由於作品的創發性很高，但太過強調之下，就讓方向偏掉了。而且最後提到了街友，那個部分有點敏感，不知道是否有酸的疑慮。

林世仁：題目很吸引我，很難會想到以魚尾紋為主角，但會有聒噪感就是敘述大於展演。主角心願很強，很有懸念，但解決的方式和雄心壯志卻不相符，漂流之際想都沒想就抓住同伴，結果剛好是他要找的目標，懸念被解決的高潮點，和主角的主動性完全脫鉤了。故事最後主角找上的女星，男友是澳洲人，是暗示外國人較能夠欣賞這種美嗎？會讓人疑惑。故事中還有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沒有統一的問題，需要再檢視。

〈從前從前，有一隻藍色的小狗〉

林世仁：第一次看完時其實覺得很悶，主題不算是新的，一個邊緣角色不被主流接納，在另一處尋找到知音，這樣的題材很常見。但重新再看時，雖然覺得仍是敘事大於展演，但文字頗有詩意，對藍色小狗的敘述很細，例如裡面提到「瓶覗色」，是一種最淡的藍色。角色設定上是一百分！但是有一點點疑慮，不曉得兒童閱讀會不會有點累。故事收尾最後一句，很有力量，但為何小狗與人相遇之後就要走向天堂，讓人困惑。我覺得那個天堂的設定是情感上的，是作者寫到那裡，他的情感讓他寫出這樣的結局，而不是故事邏輯發展出的情節。

黃秋芳：這一篇非常優美，而有著憂傷的詩意，會有種時空古老的經典童話慢慢轉型到安徒生作家童話的韻味。以至於當我看到最後一幕，一起散步到天堂的畫面時，會自然拼貼到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最後一幕。最後森林的營火被吹熄了，作為一篇從經典童話轉到作家童話的致意，這樣的出發點是很動人的，最後摘掉的原因是浪費了字數，無必然關係的細節，可以轉換成更重要的心理餘緒。

凌　拂：它也在我的排序中，但最後還是被排到後面。一隻藍色浪跡的小狗，象徵一個失落、消失的民族，很委婉地道出一種流離。結尾溫婉、輕柔，但沒有很突出。我一直覺得它有種無設計的設計，就是淡，無浪無波，用小狗的藍，描述消失的民族。

〈讓我來吃掉你的惡夢〉

林世仁：我是看了多次才選進來的。其實這篇只有一個缺點，天使要去吃惡夢的方式，竟然是直接出現在老人面前說，我要來吃掉你的惡夢。這不是童話敘述的方式，他也許應在夢裡面窺探，然後與老爺爺有些照會，再慢慢進入他的生活，應該要有個過渡，否則這完全不是天使會做的事。但故事也有感人的部分，就是結尾有個反轉，讓我們看見，有些惡夢是美夢的轉換，當惡夢消失，美夢也就消失了，在讀完後滿有感覺的，最後一句也收得不錯。而故事開頭主角吃掉一個希望，最後又保留了老爺爺的希望，有點對照。而陳述老爺爺每次都煮一些思念老婆婆的食物，這樣的情節也很不錯。只是題目稍弱。

凌　拂：吃掉惡夢的類似題材其實不少。這篇主題設定挺好，但我讀到後來覺得有點沒話找話，稍顯造作。

黃秋芳：這篇結局其實都設想得到。作者試圖在童話的天真裡頭，帶出人生的甜蜜和苦澀，很有趣，但結尾是最不喜歡，是我們預想得到，而且流於說教的負擔。

☆第二輪投票

所有獲一票以上作品討論完畢，獲得一票以上的作品進入第二輪投票，共計九篇，分別為：〈好日子〉、〈福獸相依〉、〈四十二秒〉、〈銀網子抓什麼〉、〈神明的護身符〉、〈棒球猴塞雷〉、〈尋找魚尾紋代言人〉、〈從前從前，有一隻藍色小狗〉、〈讓我來吃掉你的惡夢〉。

第二輪投票方式，最高分四分，最低分一分。統計結果如下：

〈福獸相依〉（林世仁三分、凌拂三分、黃秋芳三分，共九分）

〈好日子〉（林世仁二分、凌拂二分、黃秋芳四分，共八分）

〈銀網子抓什麼〉（林世仁四分，共四分）

〈神明的護身符〉（凌拂四分，共四分）

〈四十二秒〉（林世仁○分、凌拂○分、黃秋芳○分，共○分）

〈棒球猴塞雷〉（林世仁○分、凌拂○分、黃秋芳○分，共○分）

〈尋找魚尾紋代言人〉（林世仁○分、凌拂○分、黃秋芳○分，共○分）

〈從前從前，有一隻藍色小狗〉（林世仁○分、凌拂○分、黃秋芳○分，共○分）

〈讓我來吃掉你的惡夢〉（林世仁○分、凌拂○分、黃秋芳○分，共○分）

      決審結果出爐，由〈福獸相依〉獲得首獎，〈好日子〉獲得評審獎，〈銀網子抓什麼〉、〈神明的護身符〉獲得優等獎。會議圓滿結束。

☆童話總評

        綜觀今年進入決審的童話作品，可以發覺不少獨特的現象，如時間節奏的表現特別明顯，透露了作品的現代性；對桃園在地環境的細膩描摹、處理，顯現真實的在地特質；在舊式傳統改寫童話的模式裡，以個人特色替作品注入一股新鮮的能量，使故事與讀者更靠近。如〈好日子〉以平淡卻真實的語調，處理故事中的種種細節，讓人在溫暖中自然體悟作者的人生哲思；〈四十二秒〉用不確定性的營造，創造劇情不同的解讀空間，讓人感受滿滿樂趣。這些不同層面的特質都讓今年的童話作品有著不同以往的面貌，顯示作者各方面能力的齊備。

☆〈好日子〉推薦導讀

    作品開場，隨著茉莉飄香，遊走在真實與虛構間帶著奇趣。蜉蝣幼蟲生活在淡水湖和溪流，通常在春、夏下午，成群的雄蟲「婚飛」，這個季節，確實有茉莉花開，小小的花，小小的蟲，交織著茉莉香氣，浮想聯翩，帶著點甜蜜小柔軟。雌蟲產卵於水中，表面的絡紋黏附在水底碎片，幼蟲期可以蛻皮20～24次、甚至多達40次，成熟後長出適於水中呼吸的對狀氣管鰓，直到成蟲後，短短燃燒個一到數日，一生就過了！

    古典龜卜扣住現代生態，引出南風的群際往來、西風的種子星星，再領著天上的風箏、地面的田鼠、人間的紅龜粿，翻演出極具層次的情味融融，有甜蜜，有苦澀，有童話的天真，也帶著品嘗人生的圓熟，結尾雖然預期得到，讀起來還是很開心，透過自然萬物的簡單人生，在輕鬆、溫暖中，透出小小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