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嗅覺記憶

「想起前男友時，總是浮現他做的味噌湯味道」

吉本芭娜娜在<食記百味>裡寫到這麼一句話。

所以我也試著回想那些我愛過的人留給我的嗅覺的記憶。

跟H交往時，彼此都太年輕，就連到像樣的餐廳吃飯的約會都沒有，更別說為彼此做飯。

我只記得他微笑時右邊嘴角會露出虎牙，黝黑的肌膚讓牙齒顯得皓白潔淨。

想起他的微笑，總是在艷陽下閃閃發光。

然後是B，最糾纏不清的感情經驗。

和他約會時，總是去一間燈光昏暗的餐廳，狹小的個室空間裡飄散著許多人殘留下的味道。

牆面的毛細孔經長年累積，吸滿了菸酒味，無論打掃的人用再多的芳香劑都無法去除那種墮落、糜爛的味道。

再香，也只是欲蓋彌彰。

也許是小城市的關係，沒有太多的選擇，所以大家約會時總是不約而同的在那裏相聚。

所以常常會巧遇熟人。約會時遇到熟人不知怎麼地總是讓人尷尬。

B就和想起B時的這些回憶一樣，複雜難懂。

而我記得B的微笑。有別於H，B皮膚白皙，但是微笑時也有虎牙。

他的笑聲獨特，像是從鼻腔和胸腔共鳴所發出的聲音。

笑的時候有給人一種憨厚單純的感覺，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嗎?

我到現在還是很疑惑。也許我不曾了解過他。

只有微笑與笑聲，對於B的回憶這麼單純就好了。

L也許不值得一提。

因為交往的時間太過短暫，難過的時間也短暫。

即使如此，我依然記得他的笑。

雖然有點模糊，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L發呆的時間很多，總是活在幻想裡。也許跟他曾經荒唐嗑藥太多有關。

笑的時候，感情也不真實。

所以我無法清楚的勾勒出他嘴角的弧度。

但是我知道他的笑裡總是隱藏許多祕密。

我是視覺型的人，所以對味道不敏感。

但是構築畫面卻是很在行。

這些人的微笑，也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像。

但這樣也好。

他們總是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