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巧合，嗎？ † 二十

一切，只是巧合，嗎？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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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好像每天都活在罪惡感裡……

　　我想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到一樓大廳，聲音在早晨空無一人的屋內迴盪，詠月喘著氣，朝四周張望。她緊張的神情，讓在大廳的人非常疑惑又有些驚訝。

　　【快、快點！拿冰毛巾給我！福音主神她突然發高燒了！】

　　【什麼！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些人聽到這個狀況後，紛紛起身趕往福音的房間。

　　維期二十天的合宿已經快結束了。

　　每天晚上福音都和真田、詠月一起練劍，早上則和大家一起打球。距離妃納出現在不二身旁的那天晚上已經過了十天，而這十天不二也沒和福音說幾句話，有的話也是很簡短的對談。

　　這十天內都不見妃納的蹤跡，福音臉上的詛咒也沒有擴散的跡象。昨天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今天一早醒來，福音被詠月發現處於發高燒的狀態……

　　一些人站在福音房間的門外看她的狀況，而詠月和櫻乃進去察看福音的病情。

　　【妳能感覺到什麼嗎？】詠月問持有小菲賜予手錶的櫻乃。

　　【學姊好像在做惡夢……】櫻乃透過腕上錶的感應，告訴詠月。

　　【怎麼會這樣呢？】詠月幫福音擦了擦汗，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怎麼了？】跡部探頭進來問詠月福音的狀況。

　　【體溫嚴重偏高，但是沒有感冒的跡象……】

　　【神……也會感冒嗎？】忍足問了一個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也是有天界的傳染病啊，一般來說我們是不會在人界感冒的。我想這次會高燒的原因是妃納吧……她已經好一陣子沒出現了，我怕會出什麼狀況。】

　　【狀況樂觀嗎？】手塚擔憂的問。

　　【刺青沒有蔓延，就不會有大礙，只是……高燒不退也滿危險的。】

　　在一旁聽的不二愁著一張臉，擔心的看著福音熟睡的側臉。

　　詠月走到不二身旁，【你進去吧。我想主神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心裡會非常高興。也正好有化解這十天的尷尬。】

　　【……謝謝。】不二進了房間，其他人則繼續一天的活動。

　　﹝這裡是…………﹞

　　福音看到一片陌生的花海，躊躇在佈滿花香草地上的她，發現這一大片草地上種的都是──薰衣草。

　　似乎很像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某一個人的頭髮顏色。福音努力想，但她發現，她根本想不起自己以外任何人的面孔。

　　看了看四周，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站在花海中央，福音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嗚、嗚……】

　　呆滯中的福音被哭聲吸引，往前走了幾步，有個深紫色頭髮的小女還蹲在不遠處哭泣，福音朝著她走過去……

　　【妳怎麼了？】

　　福音蹲下來問，小女孩把臉埋在膝蓋上，所以福音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我和家人走失了……】

　　【這樣啊……那我跟妳一起找吧！這附近沒有很多遮蔽物，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妳的家人唷～】

　　【不要，我想等姊姊回來找我……我們約好的……】

　　【姊姊？約好的？】

　　【嗚嗚……我已經等了好久……】

　　【是嗎……放心吧，妳姊姊一定會來找妳的。】

　　福音越說越小聲，慢慢地陷入了沉思。她對此刻的事有種強烈的熟悉感，但是她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妳為什麼能說的這麼肯定呢？】

　　女孩停止了啜泣，反問福音，但她還是沒有抬起臉。

　　【因為，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忘記和最心愛的親人約定好的事。相信妳姊姊也會遵守與妳的約定！】

　　【……真的嗎？】

　　【真的。如果我有妹妹，我不會捨得讓她因為我哭的那麼傷心。】

　　福音一說完話，就僵直了身子。她對這裡的空氣突然感到不能適應，『妹妹』這兩個字在她腦海裡一直迴盪，好似她也有個約定好的妹妹……

　　【……真的嗎？】小女孩突然抬起頭來，深遂的雙眸望著福音，【姊姊？】

　　【妃、妃納！】

　　福音震驚的瞬間恢復了記憶，卻突然踩空了地面，掉到地底下。看起來很年幼的妃納不見了，而四周的景象轉為一片漆黑……

　　【剛剛是在妃納的夢裡嗎？還是我掉到她的記憶裡被測試了？】四周一片黑暗讓福音緊繃了所有的神經，她突然想起以前小菲發生的事……【難道我又掉到魔界了嗎？】

　　〝這裡不是妳想像的那種地方。〞如鈴鐺清澈的聲音在福音四周響起。

　　【……妳是誰？】福音雖然懷疑，但她真的感覺不到魔物的氣息……

　　〝雖然不久後我們就能重逢，但絕不是現在。〞

　　【什麼意思？】

　　〝回去妳該待的地方吧，沒聽到有人一直在呼喊妳的名字嗎？〞

　　【誰？】

　　﹝福音……﹞

　　【……不二？】福音在黑暗中四處張望，她卻找不到任何人。

　　﹝福音……妳快醒醒……﹞

　　【不二！你在哪裡？】福音焦急的大喊。

　　﹝福音……醒醒啊……妳不能睡那麼久……﹞

　　〝妳該離開了。還有很多事，是妳必須去做的。〞

　　【哇！】

　　福音的腳突然踩空，又跌落一次，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於何處。

　　【……福音。】

　　不二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福音發冷的手。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不二從早上七點半照顧福音，到現在晚上十一點了，都未曾闔眼休息……

　　福音慢慢的睜開眼睛，室內的光不是很強，但她卻覺得刺眼，眼睛有些睜不開。她動了下手指，以確定自己真的回到現實世界了。

　　【……周、周助……你在嗎？】

　　不二瞪大著眼睛，懷疑剛剛自己是否聽錯了……【福音，太好了！】

　　他激動的抱著福音，而福音的頭被突然施重的力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這裡做什麼？】福音吃力的攙著不二坐起身。

　　【妳今天早上在發高燒，做夢了嗎？我看妳一直皺著眉頭…】不二擔心的說。

　　【我不知道是否只是夢……不過，能回來真是鬆了一口氣。】

　　【我先幫妳量個體溫吧。】不二拿起旁邊的耳溫鎗，幫福音量體溫。【三十六度整，太好了，終於退燒了。妳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沒有……喂，我這幾天不是故意要和你保持沉默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對，說出那些消沈的話……聽到妳一醒來說的話，我就已經知道妳不是真的很生我的氣了。】

　　【我說了什麼嗎？】福音歪著頭，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妳叫了我的名字。】不二揚起一個笑容。

　　【名字？喔，周助……】福音愣了一下，【咦──】

　　不二把福音擁入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了許久。

　　【我怕妳會介意，所以一直不敢強求妳要叫我的名字。可是妳一醒來，叫的不是我的姓，而是我的名字，這不知道讓我有多開心……】

　　貼在不二的胸膛，福音可以感覺到不二快速的心跳聲，隨著那規律的起伏，福音才知道，原來這份情感是這麼的強烈。

　　【……其實，一開始我真的不打算叫你的名字。害怕以後會沒機會再喊你的名字，怕會越陷越深而脫離不了，我不希望自己哪一天離開的時候會有遺憾……】

　　不二加強了雙臂的力道，讓福音不再說下去。

　　【會怕嗎？】不二將自己的頭埋入福音的頭髮裡，淡淡的洗髮精味道撲鼻而來，【那我真要感謝妳喚了我的名字，這樣妳就會越陷越深，不會輕易離開我了，對吧？】

　　一個吻，由福音送給不二的吻。

　　所有的話都直接以一個吻傳遞了……

　　﹝不敢叫你的名字，是怕我會太愛你；不敢太投入情感，是怕我會拖累你；不敢對你說太多話，是怕我會捨不得你替我擔心……其實我最怕的是我會失去你。我發現，我真的已經離不開你身邊了。﹞

　　遠處，

　　她依舊停留在夜空中，看著屋內。

　　那她所嫉妒的……又或許，她原本是不願意造成這一切的吧？

　　【……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