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9)

突然的手機響起,拉回我對過去的回憶。是又澄傳訊息給我。
[離,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謝謝你今天陪我。]短短的一句話,我腦海裡已經浮現了又澄可愛笑臉。我望著手機很久很久,不斷反覆得看,突然感到開心。但我不知道該回復她什麼,也許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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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你在幹嘛?]郁真跑過來我座位旁邊說
[沒阿,哪有幹麻…]我趕忙把手機收起來
[侯~你該不會交˙女˙朋˙友,了吧?]郁真臉上露出很八卦的臉
[白痴,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有阿..]我拿出國文課本複習下一堂課要考的默寫
[很難講阿。]她玩著我鉛筆盒上的吊飾說
我看了她一眼,其實我知道郁真喜歡我,但也許是剛遇到她時我太落寞,沒有收到她所給的悸動。
[離~你昨天去剪頭髮?很好看耶…]她動手抓我的頭髮
[喂喂喂…你欠揍喔…]
[哪有!歐…對了,早自修的時候我們社長說要來找你耶。你和她認識喔?他好可愛喔~~]
[來找我?]
[恩,我和她說你不在他就走了,說有空再來找你…]
[恩…]我沒有說話,一直看著課本,但我的腦子在想,他找我幹麻?

一節課下來,我收到兩封訊息,一封是又澄的一封是我沒看過的號碼,但我想那是育璿。他們很有默契的約我在楓香館吃午餐。我傳了一張訊息給郁真[中午陪我去楓香館吃飯吧,你社長也會去。]郁真收到訊息之後轉過頭來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們就繼續上課了。

[離,我社長和你怎麼認識的阿?]我們拿著便當往楓香館走,而郁貞問
[國中是同學...]我撥著手上便當盒的橡皮筋說
[真的假的阿!!]
[恩..]
[他以前就是T喔?]
[恩...對阿,喜歡我國中班上同學..]
[然後勒?]郁真一負很好奇的臉,我想,已經過去了就說吧...
[然後柳子離卻喜歡上她,還把那個女生從我身邊搶走!]說話的是育璿
[呃...社長...]
[你怎麼會要她一起來?]育璿皺著眉頭問
[因為又澄也要來...她約我在這裡吃飯。]我說著,然後遠遠的就看到又澄的身影
[........]我們都沒]說話,找了一張長方木桌坐了下來。又澄大老遠就看到我,但他看到不只我一個人所以始終沒有叫我,而走越近,發現背對他的其中一個人是育璿,她咬著唇眉頭皺了起來。
[離....]又澄在我身旁坐下來叫我
[妳已經叫她離了?藍又澄,我等你等了多久,你說你會讓我等待,妳說你會和我在一起,爲什麼你現在卻疏離我,然後去接近它?]育璿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但壓抑著,不讓音量過於大聲。
[我沒有辦法接受你太過極端的感情..]又澄緊抓著木製筷子說
[....]又是一片無語,我看的出來郁真很後悔陪我來這裡吃飯。
[那我們談開吧,藍又澄,你真的不再考慮和我在一起了嗎?]
[恩...]
[柳子離...你三年多前害死了曉涵,三年多後,你又把又澄搶走...我真是受夠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在我喜歡的女人面前出現!!]育璿講到最後已經忍不住站起來而且大聲了,她雙手緊握著抵在桌面
[社長...]郁真拉了一下育璿的衣服說
[....]許育璿沒有說話,低著頭,我感覺的到...她在哭
[育璿....對不起...]我說
郁真站起來拿起自己和育璿的便當然後用我從沒聽過的溫柔聲音說:[走吧...我們先去另一邊把飯吃完再說..]育璿也沒抵抗,就讓郁真這樣牽著,走到科學館。

一直到他們走遠我和又澄都沒說半句話,又澄低著頭,手還是緊握著
[HEY...你手不是受傷了..還握那麼緊..]我握住又澄的手說。突然又澄轉過來,倚在我的肩上,眼淚已經無聲的掉。
[恩...沒事了..談開了也許就好了...]我輕拍著她的背,而手,換成了她握住我的手,我們就這樣一口飯也沒吃的過了中午,然後各自回教室。

走回教室的路上,學校的樹木引起了我的注意,蓊鬱的綠閃閃的用蟬鳴吵著夏季,也許這樣熱的天氣蟬也會受不了,亦或是因為只有短暫的生命只好用盡力的發出聲音讓這世界曾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似乎都已經將自己塗抹掉了,儘可能不讓人感受到自己存在,不想和人爭不想和人搶,希望在自己的範圍內做好自己就好..可是..事情總是與願而違。而生命就是要這樣的逆來順受接受環境接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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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時候,郁真已經坐在位置上開心的看著手機。
[妳在幹麻?]我偏著頭問她
[管我...]她像早上的我一樣,趕忙把手機收起來
[妳該不會戀愛的吧?]我糗她
[恩...]她有點微笑著..
[真的喔..]我心裡跳了一下,不會是育璿吧?
[恩..]
[誰阿...我知道嗎?]我捏了她一下臉說
[恩...是社長...]她講完自己笑了一下
[歐..]我沒說話,其實育璿人不錯,只是,有時候極端了點
[幹麻?你不開心阿...你該不會偷偷暗戀我很久了,然後現在正在心碎吧?]她開玩笑的說,但我知道育璿一定有問她是不是喜歡我,所以育璿要她來問我是不是喜歡她
[笨蛋,你想太多..]我敲了一下她的頭,就往後走到我的座位。

我趴在桌上,想著又澄,她的香味它的眼淚...就在我想到而正感到溫暖的時候,她傳訊息來了。
[澄,讓你今天沒吃到午餐很抱歉,放學之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這,算是約會吧,而今天也要補習。
[好,放學在校門口等我。]我回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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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也許讀書成了習慣之後慢慢會成為興趣,因此我總覺得學校的時間過的很快,也或許,我不愛回家。我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撇見育璿在教室外,而她看著郁真,是溫柔的眼神,我想,也許他對又澄放不掉的是回憶和付出得感情,而心裡其實已經不愛了,只是為了堅持而堅持的感情,而感覺早已殆盡...

走在往校門的路上,想到又澄,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給她,我只是一個害怕成群的懦夫,而自己有什麼承諾給她,儘管我已經喜歡上她。
[離~!]又澄看到我就對我猛招手。我小小跑步過去...然後到她身邊之後說了一句走吧。她牽著我的手,我沒有掙脫也沒有回應,因為我在掙扎,我的世界畢竟一直和許多人都不同...

[又澄,我今天要補習..你今天有要補嗎?]我問
[沒有耶...]
[是喔...]
[那我等你下課之後再一起去吃?]她偏著頭看我,微笑的,我真的很喜歡她的虎牙
[但是會太晚吧...]
[沒關係阿,我可以在星巴克看書。]
[這...我去請假好了]我想陪在她的身邊,我知道我的成績,我會為自己負責的
[但是...你不是說..]
[我想當個壞學生試試看!]我看著天空說
她捏了我的臉一下說:[不是我帶壞的喔....]

請了假吃了飯,我和又澄回了她家。她家真的是富有人家,而她爸爸是外科醫生,很有名的,她媽則是聲樂老師。
[媽~今天我同學來家裡一起讀書。]又澄像個孩子一樣鞋子歪斜的放著,然後衝進家裡。
我與她媽媽寮的很開心,這個家很溫暖,從又澄和爸媽的互動的感覺就知道。又澄還有一個弟弟,是學小提琴的,現在在國外讀書。
[子離,你功課很好阿?!聽又澄說你都全校排名前五的。]又澄爸爸說
[恩..也沒有很好,只是我已經對考大學有一定的目標。]我說
[想讀什麼?]
[醫科。]
[真的嗎?那來北醫當我學妹好了,我覺得你這孩子町有個性的。考上那裡我也可以請我學生多多照顧妳。...又澄說,你家經濟不是很好?]
[恩...我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我希望,能照顧他們..]
又澄爸媽對我,橡是對自己孩子一樣,不但給我了許多建議還和又澄說要常常把我帶回家讓我和他們聊聊。
[你們偏心耶...下次不帶離來了。]
我們聊了很多很多,九點多的時候我就和他們告別說要回家。原本又澄爸爸很堅持的要開車送我回家,後來我說家住附近他們反而說改天要來拜訪,讓我很害怕他們..見到我家的樣子。

回到家裡,爸媽在牌桌上叫囂,而哥窩在房間裡打她的電玩,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知道我還要在這裡隱藏自己多久...每天回來這個所謂的家,每天毀滅我對未來的幻想...



*越走近你的光環,越看清自己的污穢。是真的污穢還是...我打從心底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