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5)

[我覺得你剪這樣很好看耶!]又澄一邊攏著她的頭髮邊說
[真的嗎?]
[恩,且你的五官好漂亮喔!]她指著我的臉,很開心的邊走邊和我閒聊
[還好啦...]我抓了抓臉頰回答她
[那你覺得我剪的怎樣?]
[很好看!]
[我也這樣覺得耶!呵呵...子離,我餓了!]她偏著頭露出尷尬的笑容說
[是喔,我也餓了...你剛剛不是說...]
[恩,我們去吃那家拉麵吧!]她伸手指著,小跑步的走在我前面
我走在她後頭,總覺得好像回到了過去,那段與”她”的日子。她總是將身子埃近我,然後說著一件又一件好玩的事情,然後在我累了沒反應的時候,便要我追著她跑,她的影像一直是...那麼鮮明。
[子離~快點!你要吃什麼阿?]又澄站在一個有拉麵形狀招牌的下方,我快跑的走到她旁邊。
[你要吃什麼?]又澄又問我一次
[恩...我想吃蓋飯...]我看著菜單說
[那..我要吃豚骨拉麵!]
[好...你先去找位置,我點餐就好了。]我指著裡面人滿為患的餐廳說
[好!]
[老闆,一個豚骨拉麵一個豬排蓋飯!]
[歐,小姐,要先付賬喔!]服務生在帳單上面劃著我剛剛所唸的餐,然後和我說。
付完了錢,我拿著帳單往餐廳裡面走去。又澄坐在一個像大學生的男生旁邊,然後看著我便揮了揮手。
[子離,這樣多少錢阿?]在我做下的時候她問
[恩..230..]
[我是說我的多少啦,我剛剛忘記拿錢給你了!]
[歐,不用了啦!當我請你吧!]我搖著頭說
[不行!是我帶你來吃飯,怎麼你請客...]
[這..沒關係啦!且現在很擠,等下你一拿錢,東西都掉出來。]我指著他很滿很滿的書包說
[歐...]
一頓飯下來,其實沒有說到什麼,店裡是一片吵雜,說話也聽不大到。當我們吃完飯出來,已經九點多了。
[又澄,有點晚了...我們回家吧...]我看著她說
[恩!....子離...]
[嗄?]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可以!]
[你...是不是...喜歡女生?]
[.....]我沒說話。雖然知道她隱約的知道我是t,但要被確認,還是遲疑了一會兒。
[是...嗎?]她小小聲的說
[恩..]我回答,望著自己的腳尖
[我...我也喜歡女生喔!今天你看到我和許育璿....恩,我們之前在一起..]她嘴上掛著苦笑的臉說
[是喔...]
[你和育璿認識?我看你們今天....]
[恩...算認識吧...]我一直不敢抬頭直眼看她
空氣開始凝結,從我說完話後。我們一路上沒有說話,就這樣讓之間的氣氛冷靜著。往車站的路人很多很多,我們不知不覺的走近在一起,而又澄悄悄勾住我的手。我沒有將手抽離,只是讓她這樣勾著,她淡淡的髮香在我的鼻息間遊蕩,我不自覺的,將她拉往身邊靠近。我們就一直維持這樣靠近的姿勢,然後走到火車站。
[等我喔,我去買票!]又澄放開我的手,跑到自動販賣票口。
就在我翻找著月票的同時,她已經回到我旁邊。
[走吧!]我說。在我把月票拿出來的時候。


我們上了車沒多久,火車很快就開了。
[子離,你家住哪裡阿?]
[我家?...恩...在青年路上。]
[真的?我家也在附近耶!你知道文德國小嗎?就在附近!]
[是喔...那我們的家挺近的!]
[呵,對阿...那我們其實可以一起回家嘛!]
[恩..]我翻著書包,找物理課本
[子離,你以後想當做什麼?]
[醫生...]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吧,可能是因為對理科比較有興趣...]我想了一下說
[是喔...]
[恩..]我拿出課本,開始看著。
[你沒有夢想要幹麻嗎?像我...就好想當鋼琴家..]
[曾經有吧...]我說著,然後閉上眼睛,與”她”分離的那一幕在眼前展開
又澄盯著我看的一下,大概感覺到的我的不開心,就靜靜的拿出MP3聽著,也許是太累了,不久之後她緩緩的將頭靠在我肩上睡著...


[今天我送你回家吧!]下車之後,又澄的臉依舊很疲憊,時間已經是將近十點了。
[不用了...沒關係!]又澄揮著手說
[我送你回家...反正我們家住的很近,不是嗎?]
[恩...]她眼睛一張一闔的,顯示著疲憊
我牽著她的手腕,照著她說的方向走。路是寂靜的,在小鄉鎮的傍晚,我們走在繁星下的路上,特別有一種空曠的感覺。
[恩...我家到了!]她站在一棟別墅前面。
[這..是你家?]我有點訝異,沒想到她家是這戶有錢的外科醫生家
[對阿,這是我家...]又澄點著頭笑著說。
[歐...那..你快點進去吧!]
[掰掰!]在又澄推開鍛造大門之後,回過頭和我說
[掰!]
我看著她走進家門,然後往自己家裡走。突然覺得,我和他似乎是不搭軋的...我的家裡...埃...


回到家之後,又是父親與朋友喝酒的吆喝聲,我不發一語的走進去,母親在廚房忙著,看到我便走了過來。走近的動作,是被打了一巴掌。
[你跑出去鬼混阿你!這麼晚回家不用打電話嗎?]母親罵著
[我和朋友出去...]
[還不趕快上去洗澡讀書了?就不要明年考試落榜!]
我咬著唇往樓梯走去...想到又澄的溫柔,忍不住的掉下了淚。已經多久沒流淚了?我似乎已經忘記....記得,最後一次是”她”走了之後...


*你的溫柔,我的殘缺。我們之間是天與地的隔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