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
帽子突然決定去旅行
我只好大方揮手告別
並不忘提醒它
外面的世界並非全然美好
祝福它一路順風
~幾米《空氣朋友》
婚禮時適合戴什麼帽子呢?在Blandine Le Callet《結婚蛋糕》中,瑪莉費盡思量精挑細選的帽子,卻在婚宴上遭到親友無情地嘲諷與指摘。婚禮是美好情緣的見證,或是人生百態的縮影?面試時要戴什麼帽子呢?《美人情園》中的Sabine De Barra戰戰兢兢挑了頂有著誇張羽毛裝飾的帽子,關於秩序之美的叩問卻未若預期中順利。回到家,她悻悻然將帽子棄若敝屣。然而面試官André Le Notre其實是她的伯樂,兩人的情緣早已冥冥中注定…。隨著兩人情愫的醞釀與滋長,有時戀人間會追思逆想初相識的情境,想到那頂誇飾且「完全沒必要」的帽子,兩人都笑了。
還有誰比強尼戴普更適合演出《魔境夢遊》的瘋狂帽客?愛麗斯夢遊仙境中的虛構人物,卻反映了製帽業悲慘的歷史。相傳在十八、十九世紀製帽過程中常使用汞,故許多帽匠長期接觸累積毒素造成精神失常。至今英文中仍以mad hatter syndrome表示mercury poisoning,並保有as mad as a hatter的片語。
《魔幻月光》中 Sophie Baker戴的各式帽子真是繽紛可愛,原本以為那種有著大小花朵綴飾的帽子會太花俏,沒想到看她戴起來自有一種甜美優雅。《金牌特務》的牛津鞋、帽子都暗藏玄機…。福爾摩斯豈能無帽乎?我們總以為福爾摩斯應該像華生筆下一樣戴獵鹿帽和煙斗,可是《福爾摩斯先生》說自己比較喜歡戴高禮帽,而且比較喜歡雪茄…。
魔術師豈能無帽乎?《Sophie’s World》:「哲學之所以產生是因為人有好奇心。…許多人對這世界的種種同樣也有不可置信的感覺,就像我們看到魔術師突然從一頂原本空空如也的帽子裡拉出一隻兔子一樣。關於突然變出兔子的事,我們知道這不過是魔術師耍的把戲罷了,我們只是想知道他如何辦到而已。然而,我們知道這世界不全然是魔術師妙手一揮、掩人耳目的把戲,因為我們就生活在其中,我們是它的一部份。事實上,我們就是那隻被人從帽子裡拉出來的小白兔。我們與小白兔之間唯一的不同是:小白兔並不明白它本身參與了一場魔術表演,我們則相反,我們覺得自己是某種神秘事物的一部份,我們想瞭解其中的奧秘。不妨把小白兔比做整個宇宙,而我們人類則是寄居在兔子毛皮深處的微生蟲。不過哲學家總是試圖沿著兔子的細毛往上爬,以便將魔術師看個清楚…。」《魔幻月光》中的Wei Ling Soo應該可以從魔術帽中變出兔子來吧?但以色列作家艾加.凱磊《再讓我說個故事好不好》從〈帽子魔術〉中變出的東西卻愈來愈驚悚…。
地處亞熱帶的島嶼,戴帽的習慣似乎不是十分普遍。但我一直覺得帽子是實用又美觀的配件,既能遮陽又能禦寒,普通的衣服搭配一頂適當的帽子就自然有型,又能掩蓋愈來愈多的白髮….。所以我也有貝蕾帽、草帽、毛線帽、共匪帽、偵探帽…等不同帽種,有的可以兩面翻轉、有的頂部是活動式、有的有搭配鬆緊帶防止被風吹走…,隨天氣與心情變換穿搭。久而久之,帽子似乎成為我的註冊商標之一,學姐總說我的穿著品味有英倫風,連學妹都不忘特地告知我新開的Outlet裡有帽子專賣店。曾將帽子遺落在公車上,下車時鄰座的帥哥急急忙忙地說:「小姐,妳帽子掉了!」並熱心幫忙拾掇。然而接下來並沒有一段浪漫戀曲的掀啟,只合在這兒記下一段庸俗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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