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止】愛笑的眼睛（中）

　　止戈真的消失了。

　　隔天一早，屬於止戈的座位清空了，抽屜也空了，就像是止戈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一點點的跡象也沒有。

　　「小戈休學出國了？真的假的！」裘球大喊，不敢相信雷婷說的是事實。

　　辜戰沒聾沒瞎，自然也看到、聽到了，稍早他踏進教室的時候，沒看到止戈的身影，心裡一陣空，原本他以為……只要這個人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他就不會想起兩人是親兄弟的事實，就不會那麼煩躁。

　　事實證明，他，辜戰好像錯了。

　　這幾天下來他想了很多，起先他以為所有的煩躁都是因為止水說謊隱瞞的關係，如果不是止水，或許媽媽不會那麼早離開，他是這麼以為的……

　　是他毫無理由的遷怒止戈。

　　「戰，小戈走了……KING說他不回來了……」裘球走到辜戰座位旁，難過的說著。

　　「那又怎樣。」狀作不耐煩的睨了裘球一眼，辜戰的語氣平淡的就像是根本不認識止戈這一號人物。

　　裘球淡定不住了，大喊：「現在是怎樣啊？排擠小戈當他透明人已經很過份了，現在小戈都被你逼走了，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啊？！」

　　這一喊，班上本來在打鬧的其他同學，在一瞬間目光都聚焦在這兩人身上。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口口聲聲說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對你最好的朋友是這種態度嗎？！」

　　「妳……閉嘴。」

　　「我不要，我今天要罵醒你不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傻事！」裘球氣得顧不得分貝數，也不管若真要打起架來自己根本沒有勝算，她只想好好罵醒這個笨蛋。

　　「那我走。」辜戰也被激怒了，拿起後背包就要走人。

　　「辜戰。」雷婷冷聲低喝，「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你都對你最好的朋友做了些什麼。」

　　回應她的是辜戰頭也不回的背影。

＊＊

　　「嘖、煩死了。」

　　憤而蹺課的辜戰在校園裡閒晃著，心裡越想越亂、越想越煩，總覺得這股心情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許多，至少他確定了，並不是只是普通的生氣、憤怒而已……好像，也根本就不是生氣啊。

　　滋滋──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下，拉回辜戰飄遠的情緒，他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一看，是雷婷的訊息。

　　『雷婷傳送了一張相片。』

　　奇怪了，為什麼不用文字，而是照片？而且才剛剛爭吵完，有什麼好說的？

　　心裡還碎唸著，終究還是點開來看她到底傳了什麼。

　　「這是……」

　　－－小戈？

　　是止戈的側臉，頭低低的看著地上，鼻子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照片中的他抬著手按在臉頰上，有點像是在……擦眼淚？

　　照片有點背光、有點暗，但辜戰就是能感覺到那股悲傷，畢竟相處了好長一段時間，這點點默契還是有的。

　　小戈……你怎麼哭了？

　　也許是因為看見了止戈的眼淚，辜戰又亂了心神，複雜的情緒又再度湧上心頭，他將眼神從螢幕上挪開，大大了做了幾個深呼吸，試圖緩和自己紊亂的氣息與思緒。

　　『他說了，如果能讓戰開心，就算要他離開，他也願意。』

　　『因為你叫他離開，他真的離開了，在他的心裡，戰永遠都是對的。』

　　雷婷繼續傳著訊息，而辜戰就這麼楞楞地看著一行行的文字跳出。

　　『辜戰，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做錯事情，才讓你這麼生氣……算了，我不想多說了，你好好想想吧。』

　　辜戰一句也沒回，楞楞地將手機收回口袋，閉著眼仰起頭呼了長長一口氣。

　　捫心自問，現在還在生氣嗎？

　　「嘖、別傻了……」

　　天曉得他辜戰從來就沒有辦法認真的跟止戈發脾氣啊。

　　還是先把止戈找回來吧，其他的事情之後再好好處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也許……是自己有所誤會了也不一定呢？

　　打定了主意之後，辜戰邁開腳步前往止戈他家，心裡一邊想著止戈看見他的反應會是怎麼樣，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

　　就在離止戈家的大樓還有兩個街口，辜戰的手機震了起來，上頭顯示的是「止戈」。

　　想都沒想的，按在螢幕上的拇指滑向接聽的方向，「喂？」

　　『請問是辜戰先生嗎？』

　　通話彼端傳來的竟是一道末生的女聲，辜戰拿遠了手機，再次確認了螢幕上顯示的聯絡人是「止戈」沒錯。

　　「我是，妳怎麼會有止──」

　　『止戈同學現在在急診室，我們聯絡不上他的親屬，所以要麻煩你聯絡他的親人儘速來醫院一趟。』

　　「急診室？！小戈他怎麼了？很嚴重嗎？怎麼會這樣？」難掩話中激動的情緒，焦急的一連問了對方好幾個問題。

　　最後他要了醫院的地址，接著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止戈所在的醫院。

　　上了計程車，向司機表明了目的地並特地要求司機，因為有急是所以希望可以儘速抵達，交通罰單他願意負責。

　　司機見辜戰一臉沉重、緊張，也答應了會儘速抵達。

　　在車上簡單的發了條語音訊息給雷婷，緊接著就是打給止水，這時後根本管不了這幾天跟止水的不愉快，現在他的心裡、腦子裡，只有一個希望──希望止戈能夠平安無事。

　　打完了所有他能打的電話，辜戰左手握緊了拳頭抵在下唇，不自覺的咬緊了牙根，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他無聲的看著有些陰鬱的天空祈禱著。

　　老天爺，小戈是那麼善良的人，相信祢也是看在眼裡的，請保佑他能夠平安無事……

　　小戈……

　　「那個小戈很幸運，」前座的司機突然開口道，「能夠有你這個朋友。」

　　司機是一名大叔，樣子有點像孫管家那樣，和藹可親，他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後座焦慮不安的乘客，並且也聽到了他接連聯絡許多人的通話，心下也大致上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辜戰聞言，低下頭來一陣苦笑，再度看相窗外，說道：「幸運的是我，但我卻不懂得珍惜他。」

　　司機大叔一邊端詳著目前有點塞車的路況，一邊回應辜戰，「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因為太習慣了誰的存在，總以為那個人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漸漸的就忘了去珍惜……那個最重要的人。」

　　似乎是聽出了司機大叔言外之音，辜戰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叔你……也曾經？」

　　司機大叔笑而不答，騰出一手從頭上的隔板抽出一張相片，遞給辜戰，繼續說：「我最重要的人，六年前出了意外走了……當時的情況跟現在有點像，只是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辜戰看著相片，相片裡的一對男女在情人橋上合影，十指相扣、好不甜蜜，兩人看著同一個方向，露出了洋溢幸福的微笑。

　　是大叔的妻子吧。辜戰幾乎是肯定的在心裡這樣想著，相片儲存著兩人的幸福氣息，若非大叔親口訴說，怕是誰也不知道這幸福已然成為過去。

　　「在醫院的那個人，是女朋友？」司機大叔又開口問。

　　辜戰一愣，腦中閃過「止戈是我女朋友」的假想，不禁臉紅了，「小戈是男生啦……」

　　「哦──抱歉抱歉，原來是男朋友啊！」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跟他、不是──」

　　「年輕人，」不等辜戰辯解，司機大叔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愛上什麼性別的人不重要，愛情是很神奇的，你沒辦法控制要去喜歡哪種性別的人，但重要的是……」

　　辜戰靜靜的等待接下來的那句話，並將相片還給司機大叔。

　　「如果真的很愛，那就好好珍惜。」略帶感傷的，接過相片時司機大叔如是說，「我盡力幫你，坐穩了。」

　　車子在路上狂飆著，闖了好幾黃燈、紅燈，粗略估計十張罰單應該跑不掉，隨著距離醫院越來越近，辜戰就越來越緊張，在他腦海裡已經閃過許多想像，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弄的他覺得都快要瘋了。

　　「拜託你一定要沒事、你要好好的。」壓低了聲音，閉上眼睛、小聲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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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電視的關係，沒辦法即時收看終極４

只能克難的在網路上找找找找找……………

現在追到了弟３７集，非常不意外的辜戰止戈還是變成兄弟了嗚嗚

雖然不意外最後辜戰的ｃｐ是裘球，但是ＱＡＱ

還是覺得難過ＱＱ

辜戰止戈都已經培養了這麼這麼這麼久從終極３就開始培養了欸

還是來當個快樂的自耕農吧ｗ

這篇目前已經打完了，會分批上傳

因為非常意外的爆字數了ＸＤ

本來想說一個小短篇就好了，結果字數快逼近一萬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