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祖孫

日前外出，

車子停下來等紅綠燈。

看著前面兩輛改裝得超炫的機車，

不由自主，

就把視線移向坐騎的人身上，

其中一輛後座的人，

越看越眼熟......

啊～～

看著少女手裡拿菸，

和旁人侃侃而談，

雖然一副自在，

但在身後的我，

卻是有著百感交集的心情。

.........

離開家的第四年，

因故搬回，

在非刻意的情況下，

幫一個祖母照顧她的孫女。

兩歲多的小孩，

學什麼都快，

ㄚ媽不在的時候，

我就是另一個阿媽，

不過她都叫我＂台北姑姑＂。

那段日子，

敎她認字，

塗鴉，

給她洗澡（還要一起玩水）；

哄她睡覺（還要講故事）；

三餐要餵她兩餐（還要無條件讓她開冰箱）。

最重要的，

是一定不能少了辦家家酒，

而且，

角色肯定互換，

小孩非得當老師教訓我，

眼鏡要借她戴，

醫藥箱要讓她拿，

她才罷休。　

......小孩打從出生，

就住在ㄚ媽家，

生下她的父母，

沒有養孩子的本錢，

也很少回來。

我上班期間，

因為神父隨意，

所以

會帶著她一起去教堂，

讓她玩幼稚園的遊樂設施。

外國神父寥寥無幾的金頭髮，

高高的鼻子，

引她好奇，

不過怕生的關係，

喜歡躲在我後面看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出奇地特愛搭摩托車，

更愛站在機車踏板那裡享受吹風的樂趣，

再大的太陽也不怕！（冤枉ㄚ～這絕對不是我敎的）

我們共同密集生活了半年。

隔代教養總有疏失，

孩子的行徑漸行漸遠，

終究，

連祖父母都管不住，

朋友說什麼就是什麼，

最後，

再没想過回頭。

............

機車走了，

我的心彷彿跟著走了，

像是被刺上了刀子一樣，

感嘆世事變化。

忍不住問自己：

要是我當初還在，

沒有離家工作，

她有人陪，

人生是否可以不要如同現在？......

我認為，

即使自己再有怎麼不順心的事，

然而

那更需要祈禱跟伸出援手的，

她應該是最優先的。

天主，

會樂意將她安置在＂憐憫＂的第一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