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很艱難的事

 面對面是一種很艱難的事，說的仔細一點是，面對面而不去想有的沒有事一件很艱難的事。

 我一直以為我不是那種一心二用的人，就像我在看電視時就很難分心聽旁人說話，這樣聽起來跟我爸的症頭很像。

 可是我與你面對面時就不是這樣的：假裝不在乎的表情就像是與普通朋友正常相處，或是假裝你與我肢體接觸只是純粹的友情表現而沒有非分之想。

 這都是屁的。

 當我們一群人說話時，我覺得我可以很自然地與你招架，吐草、嬉鬧，活脫脫就是個哥兒們樣，縱使我是個有點娘的而且不會予你討論女人的哥兒們。

 但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我是緊張的，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話題與你切入，男人共通的話題：車子，我沒有興趣；運動，我沒有細胞；女人，我更是提不起勁。

 尤其是只有我倆的機車上，機車後座的我與騎車的他間會瀰漫一種很奇怪的氣氛，可能只有我覺得，這是一種很靜默的感覺，很怕空白的我這時連一點靈感都沒有辦法可以填空的，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如果再沒有話題可以聊，更是一種更加艱難的困境，我的大腿輕觸在他的臀部附近，如果再他來點惡作劇，例如他故意往後靠以調整後照鏡，他的背就會與我的胸口緊貼；或是故意想壓車過彎讓我害怕，以至於我的大腿夾得更緊而與他的腰部會有更緊密接觸；或是故意來個煞車讓我用胸口撞擊他的背部。

 其實還有一種更難克制的是，他很喜歡騷我癢，尤其只有我倆時，一開始只是用手輕戳我的腰，我就像觸電般，當我反擊不怕癢的他時，他又會變本加厲的，我只能捉住他的手，於是我們開始扭打著，他老喜歡用頭或是下巴抵住我的肩，然後攻擊我肚子上的肉。

 這時他的氣息和味道就會冗罩著我，面對這樣，如何克制生理反應真的事一件很艱難的事。

 這時我才發現我可以一次想兩件事，我要繼續抵抗還是陷入那肉體的幻想之中。

 這是一種艱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