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恨逝（16）

寫在前面的話：

在不寫文的間隙，我把各位大大的文章都仔細地看了一遍（笑……）

文筆真的很好啊……羡慕死我了……

我的文筆什麼時候能變得這麼好呢？淚奔……

正文開始。

稀微塵光透過木格窗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暖融融的一片，整個廂房逐漸明亮起來。燕雀子嘰嘰喳喳的叫喚，提醒佐助已經是早晨了。他微微的睜開眼睛，想要從床上坐起，卻發現一種莫名的力量把他壓下去。他側了側頭，淺笑，眼前的景色可真是「賞心悅目」阿——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子，她的一隻手放在佐助的胸前，像是擔心他不翼而飛一樣；另一隻手枕在頭下，擠壓的時間過長導致手更加的素白。她的頭簪還穩穩的插在粉色的頭髮上，上面的垂珠隨著呼吸輕顫。她的胸脯……

佐助盡力去除大腦內的種種幻想，可無奈愈盡力，幻象更明晰。

他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身邊的人兒。她一直都坐在床邊麼？看樣子是的。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銅盆，裏面滿是略帶血色的水。渾濁。

看來忙壞你了，櫻。

不過還好，我趕上了。不然如果刺中你的話，我該怎麼辦呢？我可沒有你那麼精湛的醫術……

香璘，你的劍，果然夠狠。

不過我的確，也撕裂了你的心啊。這都是報應。

你想報復我。

佐助眼睛微眯，把昨夜的情景又細細地回憶了一遍——

那張溫柔的面容早已不復存在，佐助面對的，是一個紅發的猙獰夜叉。她的髮式已經沒有在翠雲樓那般精巧緻密，沒有一絲的裝飾，只剩垂腰的長髮在風中繚亂，將月亮分割成令人心碎的碎片，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樣。

一切都回不來了。她和他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了。但佐助還能發現她眼中難舍的柔情，與仇恨混沌不清。香璘側過頭，舉起了劍。

佐助看著她逐漸冷下去的眼神，順過去，發現了聚焦之所在——

櫻發，碧眸，手拿玉質短劍的女子。

他的新娘！！

佐助猛地反過神來，盡全力飛身而去。剛剛的打鬥已經讓兩人相隔甚遠，佐助開始痛恨自己只能飛躍自家圍牆的輕功水準。他很快，但香璘更快，她的每一步都是災難迫近的鼓點，包含著嫉妒和仇恨的毒。

她就要傷到櫻了！

但香璘還是低估了櫻。她正面的進攻被櫻一個側身而化解，反而刺中了自己人。佐助微微松了一口氣，但也並不怠慢。他一面收拾著自己身邊的嘍羅，一邊觀看著兩人的打鬥。

這著實是一種舞鬥。兩人不分上下，輕點腳尖，各離對方數尺，又迅速相擊。鐵劍與玉劍碰撞而產生的聲音，反而讓人有一種如置身於宮廷樂隊中的感覺，清脆卻又擲地有聲。兩人各出的招式，又好似軟舞和健舞之間的較量，各有千秋。櫻的招式，柔中帶剛，看似躲閃，其實總是能夠找到對方的空隙並加以反擊。她的絲綢罩衫翩躚，好似那仙女飛天，不獲塵世滓垢。而香璘也不甘示弱，招招直指要害，劍風凜冽，飛舞的長髮更添她如修羅般的殘忍。

佐助細眯著眼睛，觀察著其他地方的局勢。父親大人和證大人殺得酣暢，他們附近的敵人早已一乾二淨，母親正在悠閒的喝茶，羅裳輕飄，好不讓敵人的鮮血濺入自己的茶杯。

鹿丸也已經來到了正門，他伸出一隻手指，指示大宅外一切都已清理乾淨。

佐助淺笑，一切都該結束了。他展開自己的扇子，加入混戰之中。他的打鬥，並不激烈，倒像是儒雅的禮儀展示。白衫長飄，右手將扇子展開又合閉，讓人看不出他什麼時候出的招，但身上的鮮血是明晃晃的昭示了自己的失敗，還有接下來性命的消逝。扇面的邊緣，不知已沾上了多少人的鮮血，驅散了多少人的魂魄，但他還是淡然，超脫如白鶴。

好一個翩翩白衣公子！櫻不僅看花了眼。她的夫君在一群人中恰如耀眼的明星，讓人不得不閉上眼，好遮蓋住自己的污濁和無能。她不僅露出了微笑，那笑容純美如仙女，滿是女子對自己丈夫的傾羨之情。香璘心中更是一陣淒然——

看來，要非殺你不可了！

哪怕他恨我一輩子……

所以，水月！！

櫻只覺得身後一陣冷風，但她無暇注意後面，眼前紅發女子的招式愈加的凜冽，招招斃命，能夠躲閃就已經不錯了，還哪談什麼反擊？她只知道自己好像遭到了前後夾擊，她分明已經感受到身後的冰冷的死亡氣息——

『佐助！！』

佐助只覺得有人在心底呼喚他，焦急而迫切。他匆匆擋了幾下，轉了個身，他的身體驀的一冰，心底裏的寒氣四散到自身——

櫻的身後，分明還站著一個男人，手持一把大刀，好似黃泉路邊的牛頭馬面；而香璘正把櫻往那男人的刀下趕，像是要把櫻趕到冥神那邊……

糟了！！佐助暗罵一聲，她真的要殺了櫻！！他腳底生風，輕擺衣裳，霎時已到櫻的面前。櫻心底一陣高興，他聽到她的呼喚了！她轉過身，終於能一見偷襲她的男人：這人比她高出一頭，頭髮是少見的水藍色，初見時也是個美男子，可現在分明是黃泉之神，等著掀起浪潮，吞噬人的靈魂。還有他的大刀，更是散發一種鮮血的腥味，可見刀下怨鬼之多……

這個男人，不是簡單貨色。

剛剛和那女人打鬥，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現在又來了這麼個厲害的人……櫻頭皮發麻，只得迎戰。

水月沒想到這女人會回過身來，心裏一驚。偷襲已經是不可能了，看這女人跟香璘打鬥的招式，還有支撐的時間，分明是一等一的好手。還有……

水月有點恨那今夜的月光了，為何如此的明亮皎潔，將她的身上罩出了如此的光華，好似那天上的月娥，還要將她的一切都突兀的呈現在眼前——

這女人……生的是如此的美……

水月一陣心顫，不由得放鬆了攻勢，卻正好被櫻發現了空隙——

「哧——」皮肉綻裂的聲音，水月一陣吃痛，在這樣的攻勢下還能冷靜思考，不簡單！他看看香璘，那女人面對佐助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可惡！！水月輕吹呼哨，廝殺中的人一下子消失，地上留存著無數人的鮮血，誰也不知道損失幾何……

櫻回過頭，看著佐助，臉上是無比的欣喜。佐助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新娘，伸出雙臂想要擁她入懷，可身體逐漸變得輕飄飄，眼神也逐漸朦朧……

「可惡，都離這麼近……了……」

他倒了下去。直直的。

「不要啊！！！」櫻的呼叫聲越來越遠……

………………

唉，結果就成這樣了……佐助苦笑，看了看肩上的傷，其實也不是很大的傷口，可就是喂了毒。其實在擋在櫻身前的時候，香璘的劍就已經刺中自己了。自己能堅持那麼長時間，也都是拜櫻這個女人所賜吧……

他摸了摸眼前人的臉，睡眼迷朦，讓他已經想不起這是第幾次看睡夢中的她了。這該死的肩傷！佐助掙扎著支撐起自己，湊到她的眼前，想要一吻香澤，卻不料驚醒了佳人——

「你醒了……」櫻揉了揉頭，讓佐助一陣心憐，「我去找人來——」

她剛要起身離開，不想佐助早已抓住了她的左手。佐助暗笑，輕輕一拉——

「啊！」櫻只覺得被什麼扯了過去，四周被溫暖環繞。她躺在佐助的懷裏，為了給他療傷，他的上身什麼都沒有穿……她抬起頭，與佐助的深黑眼眸交接，心底一陣悸動。她忽然面如紅潮，低下頭，聲音也是蚊子一般的細呐……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裏難受？」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目前的處境啊？佐助低頭，突然有了戲弄之意。他很鄭重的，如病人給郎中的答話一樣，說：「有。」

看著眼前的女人臉色一下變得焦急，他心裏就如貓抓了一般的癢。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四處的檢查，嘴裏連續不斷的「在哪里，在哪里」，真是好玩阿！

他不想再折磨彼此了。他抓住了她的左手，將他的眼，他的唇，他的頸，他的胸膛一一撫摸，順延而下，直到最後的終點站——

櫻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看著她的手指在佐助的帶領下撫摸他的身體，感受著他，居然到了這麼一個羞人的地方……她忽然想要逃離。她掙扎起來，卻不料佐助搶在她前，將她壓在身下。

「想逃……怎麼可以……我被等待折磨了這麼長時間！」佐助撐起上半身，用受傷的右手將眼前女人的面龐細細的摩挲，他驚喜地看著她的眼內逐漸有了異樣的光彩，雖然一閃而過，但他還是清楚的知道了她對他的感覺——

那是情欲。

「你想要我，不是麼？」不容否定的陳述句，櫻聽到卻如開天的霹靂一般。心裏的暖流如潺潺的流水流動，早已失去的對愛的企盼……又回來了……

什麼時候呢？他的話，他的一舉一動，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烙印在心上，變得如此明晰，如此……唯一……就像是她為他而活似的。

冰封的河水，開化了。

那陽光是你啊——

「是……我好想要你……」

「佐助……！」

神仙眷侶，人羨鴛鴦。

某因費言：

我似乎又意外（？）的把兩人的進程提升了一大截？（笑……）

接下來的東西，還是讀者自行想像去吧，我的功力尚淺，準備去毛大大哪里去充電（笑……）

大家也都多多加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