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Lover〈１２〉

　　曜打理著吧檯，這個時間有人打開了店門，他知道是誰來了，如同往常般朝店門望去，準備再給個燦笑。
　　但他眼前看到的情景卻令他愣了一下，還令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
　　「麻、麻衣，妳怎麼……」
　　「嗨、嗨，這樣很奇怪嗎……」她也跟著不自然了起來，微微低著頭，話語夾雜著膽怯。
　　「不是，挺配的，只是……有點不適應妳這身新風格。」
　　她換了一身新風格，穿在她身上的是粉色細肩小可愛，以及一件短於膝蓋以上的牛仔裙，還多了個平常沒有的可愛少女風小髮夾在前額的頭髮。


　　大概是被刺激了，儘管她心底不想承認－－就算被拒絕、就算想丟掉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情感，卻……卻也無法不再在意他。


　　「七夜，我聽響子說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原來這件事是真的啊。」一邊用她熟練的技巧倒著要給他的酒，還不忘一邊擺出嫵人的表情。
　　這名叫和美的女人，和她提及的響子，都是黑色誘惑的常客。而她們的目標，一個是七夜，另一個是銀犽。
　　「幹嘛把那樣的女孩留在店內？看起來還是個高中生而已吧，一副笨手笨腳的樣子……」說著說著，銳利的眼神飄向了吧檯內安分洗著碗的麻衣。
　　出國了好一些日子，一回國就來這兒找那個令她滿足不已的男人。
　　在和好友響子的閒話家常中得知，這些日子黑色誘惑竟然雇用了其他人。
　　她在這兒光顧了那麼久可都是只有這四個男人而已，突然迸出了個女的，而且還是個小女孩，不令這些常客眼紅才是不對勁。
　　「妳在……吃醋嗎？」他靠近她的耳旁小聲說道，帶有磁性的嗓音令人無法不臉紅心跳，接著移動到了她纖細白嫩的脖子留下了個吻。
　　「怎、怎麼可能吃那種小女孩的醋嘛……」面對如此的七夜，她早已將還要抱怨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沉浸在他的款待當中。


　　「我送妳們下去吧。」是到了這兩位常客，和美及響子要離開的時間。
　　「七夜，你真體貼呢。」這還是頭一次，頭一次七夜主動要送她們離開，大概是為了消除她們心中的不滿吧？對於多了一個女的在店內。
　　說說笑笑，他陪著兩人從二樓走到了一樓的平地，同時也開始沉默不語，沒有理會她們所問他的話語。
　　「七夜？」突然如此地沉靜，兩人紛紛不解而轉身看向他。
　　「妳們如果再對她有任何意見的話，我不會饒妳們－－」此時的他，眼神銳利的令人發顫，句句像冷鋒般震懾兩人。
　　「七、七夜，你、你在說什麼……『她』？那個女孩……？」眼前的他是誰？這不像以往她們所接觸的橘七夜，從沒見識過這樣的他。
　　「你、你是認真的嗎？」
　　看到他那勾人靈魂的雙眸彷彿化為死神般令人喘不過氣，她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兩人只是暗示著對方趕快離開這昔日令她們流連忘返的地方。


　　將工作告了一個段落，她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沒想到是如此煎熬的一天，儘管自己打扮成這樣了，他還是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嗎？
　　「過來一下。」剛「送完」兩人的他回到了店內，往正向其他人告別的麻衣走去，一股腦兒就將她拉到了外頭。
　　「怎、怎麼了？」今天的他爲什麼看起來特別急躁？連抓她手腕的手都好用力。
　　又回到了一樓平地，停下了腳步也放開了她的手腕，他漠然說道：「為什麼今天要穿成這個樣子？」「明天開始，別再穿這種衣服了－－」
　　「為、為什麼？我有選擇衣服的……」選擇衣服的權力。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妳爲什麼一定把自己變成這樣？！」他的話語，字字充滿強勢。
　　「……來店裡的那些人、圍繞在你身旁的她們都……」原本抬著頭看著他的臉的自己，又漸漸低下了頭，她只能吞吞吐吐地道出那些話。
　　「那又怎麼樣呢？妳也想要像她們一樣是不是？就算再怎麼改變，不喜歡還是不……」
　　「我快趕不上車了，明、明天見－－」這次換成了她打斷他的話。
　　趕不上車只佔理由的一小部份，其實是不想聽完他想說的，他要說什麼……她都知道。
　　只能像個膽小鬼，快速轉換著步伐，狼狽地離開那兒。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他實在無法忍受最近的橘七夜。
　　手掌遮著自己的臉，不想被任何人看見現在的自己。
　　「就算再怎麼改變，還是對妳……從那時開始就是如此。」緊繃的神情轉為溫柔滲透憂愁。
　　沒錯，那天在休息室是衝動吞沒理智。


　　「絕對不能……讓妳也陷進我所深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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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2007.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