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愛又暖了阿月 5
https://youtu.be/VVfWrqQjVCM?si=FyxI2YP9ZalIpRcc
窗外夜空中只有不夜城燈火通明的燈光照射在雲層上幻出的淡紫橘紅,其餘周圍是越夜越黑。本來應該睡的我卻是精神飽滿的陷入完全失眠的狀態。我嘗試過看著天花板數羊,根本是騙人的,數數字是要記住每個數字的順序,我一邊數一邊要準確記著數了多少頭羊,哎,試試呼吸大法。四秒內用鼻吸氣,讓氣停留在體內七秒然後用八秒的時間用口呼出。有用是有用,但是隨著每一口的呼吸換來的不是入睡,卻是高校時期的一段段回憶。有正面的,可是負面的居多。說實在,在校裡我是個不合群又不願意參加群體活動的人。大概就是這個緣故久而久之就沒人邀請我參加課後的聚會更不用說週末的吃喝玩樂。在高校四年,我是一直到高校最後一年的情人節才收到被邀請出席舞會。請先別搞錯,邀請我跳舞的不是我的情人,OK?舞會過後我才發現我之所以被邀請是因為邀請我好友出席舞會的男生不想自己一人單獨赴會。所以他的好友也邀請了作為我好友的我一塊兒出席。他倆真夠哥兒,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哈,好複雜是吧?這還不夠,後面的陸續有來。回到那場難忘的舞會一下,就一個小片刻,抓主題。整場舞會我只跳了一支舞。慢舞。慢舞嘛,就是需要不多不少依偎一下把臉貼近男生腮部的意思。就算是老大不情願也得交足功課的那種。問題來了,就算是我閉著氣男生嘴裏的那股口氣味啊,歌還是威猛樂隊那首慢的沒有得再慢的Careless Whisper!無心的呢喃。整支舞我真是邊跳邊在嘔心的呢喃!好啦,情人節的幻想加幻想完全被徹底的摧毀。
不過呢,除了舞會的驚嚇,四年裡我還是跟男生有過一次的親密互動。這裡說的親密互動是啥呢?容我籠統的簡介一下。一個名叫陸平的男生跟我約會了四個禮拜。陸平也是我在高校四年裡唯一親過嘴的人。過程很簡單。第三個禮拜的一天,他約了我週末去小鎮上的一坐迷你迷宮。大概是應該發生就讓它發生的催化作用,在一個秋季的下午他親了我的嘴。陸平有個概念,就是所有女生都是古龍水的膜拜者,所以跟他約會的每一次他全身衣服都是除汗液的味道。大概他是以爲女生分不出古龍水和除汗液的區別。好了,大家小不更事就沒跟他計較去。那個下午我倆無端端的竟然親嘴了。過後我發誓,親嘴這玩意對我造成和遺留了極大的恐懼。因為跟陸平親就像一隻蝸牛正左溜右轉的要鑽進我嘴巴似的難受。除汗液加吐液蝸牛的夢魘一直跟隨我進了大學還沒有一絲衰退的跡象。就是進入了單位工作,一旦看到異性的嘴就會起到讓我裹足不前的定身咒。
以上說的是跟男生相處的幾句負面情緒。正面教材還是有的。在校唯一一個可以讓我魂不守舍的他就是那個,楊書棣。
忽然我感到突襲而來的熱。連忙走進浴室用冷水把臉洗了又洗的我對著鏡說:「別再胡思亂想了,快睡吧,明天還要跟前往機場的車流玩鐵人三項,更不用說登機前的各種忽悠。」早上十點的班機就代表要預留提早兩個多小時出門,洛杉磯機場可不是鬧著玩的,前往機場的塞車就不提了,就是進入停車場也是個考驗。翰迪您老人家真是太感謝了,不可以下午出發嗎?
回床上的時候我順手拿了電筆。反正今晚就是個無眠夜,我決定來個臉書踩點。我把楊書棣的名字輸入後開始追蹤有關他的一切,聽來好像我知道他很多似的,但是事隔那麼多年,我只記得他的名字而已。但是敲下他名字的時候我還是如那個果果說的一樣,心一直有被撞到衝口而出的感覺。
正如臉書的規則,如果你不是搜索對象的朋友就沒法看到有關對方的資料。在電筆裏我只看到他的照片。在他站立後的背景是一處摩天高樓林立的城市。是紐約還是芝加哥?他的第一志願是學醫,哪裡有最高等的醫學學院呢?我打開另一頁去找所有高等醫學學院的登錄,親親,起碼五十頁跑出來折騰。離我最近的就有那間名列前茅的UCLA David Geffen medical school!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大衛格芬醫學院。但是我對洛杉磯是有一定認識的好不好?他站立後的背景地點絕對不是屬於洛杉磯的建築群。但是啊,萬一他真的就在這裏,我跟他竟然就住在同一個都市?還是鄰居!萬能的金球獎天神,我可以放棄最佳監製的得獎,就讓我遇上他一次,可以嗎。我興奮的笑了出來。真花痴的絕佳印證。
回到現實吧,我放下閒耽時物之新月,爱秋華臨空的心情開始細看著眼前的照片。
這人除了衣褲看上去是經過悉心挑選的得體之外其他的都變化不大。比藍色西裝外套淺兩個調的襯衫,結打的有點傾斜的藍領帶,跟西裝藍同調的狹身西褲。黑皮靴。還是無需綁帶的,樣貌還是如同年鑑裡的那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帶著一道不易覺察的傲氣。大概是經歷過什麼的,傲還是有,但就藏的更深了。照片裡的楊書棣讓我想起了那部賣座迷你劇集中的豪斯醫師。不對,豪斯醫生是有腿患的,楊書棣的腿?我又急忙把照片拉近再放大,還好以我目測所及,一切該長的都長的平安無事。其他無法顧及的部位如有透視機我還是會不畏勞苦的審視一下的。
噢,我差點沒留意他的髮型,我點下照片裡楊書棣的頭部特寫讓照片放大,髮型是帶點凌亂感的貝克漢髮型。哇,喬月星,你還可以撐多久?我體內的血液直衝腦門。這個髮型都是各大電視劇裡主角男醫師的御用髮型!我開心得笑的緊抱著電筆直接往後摔在枕頭上。這麼一笑、有關他的事情回到了我的記憶。不多,但是絕對能頂癮。
以前通過他的朋友的朋友我得知他在校的時候已經在讀讀醫科必讀的生物化學,心理學和社會學課程。聽說他還拿了初級解剖學和生理學。其他還有就是那些聽了會讓我昏倒的MCAT(Medical College Admission Test美國醫學研究生入學考試)課程;醫學學理學,醫學術語入門,病理學以及細胞和份子生物學課程。我卻是個見血即昏的膽小鬼。現在的他大概已以最高榮譽畢業後在某所大醫院進行他的駐院醫生訓練。替他高興是一回事,但以一個剛畢業醫生才開始駐院訓練,聽說醫生每天的工作量是一般人的一倍以上,那麼説他可以找時間回母校出席校友聚會的機會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零機率。
謝天謝地。我是無需再去面對他為我帶來的壓力。
記得在校的時候楊書棣通常都不是女生所追捧的對象。他不是那些在校裡享盡風頭的校際美足球員或籃球隊隊員。他不是校裡那些永遠呈憤怒狀的重金屬搖滾成員,他也不是那種在戲劇社裡故意讓自己性別看起來左搖右擺又或是左右逢源的膚淺戲迷。
就是因為以上的原因,楊書棣在受歡迎的名單上只是個長的不錯卻缺乏真正能令女生神魂顛倒的二線男生。(不歡迎他的不包括我在內。)
楊書棣在校的嗜好是英式足球。(怪不得他選了個貝克漢髮型!還有他的雙腿完好無缺!)以我所知,他的技術只屬於一般。他是個可以在我們一同上的大學先修歷史課上跟我說上幾句卻一聽到要陪我觀看足球賽就寧願生吞螞蟻打退堂鼓的人。其實我不是真的要看比賽,我是用它來試探他的。表面上他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吸引力(除了對我而言),他的吸引力是來自不經意的,似笑非笑的萌樣;有時令人不知所措的尖刻幽默;還有就是見死必救的俠義心。怎麼說呢?就舉個例。一次在飯堂排隊領取午飯,他後面一個剛從初中升來的新人忘了帶供餐證明正用手機跟家人抱怨,輪到楊書棣的時候他故意跟供餐的校工抱怨自己早上因為趕時間連早餐也沒在家吃,肚都餓癟了,供餐的校工連忙多給了他幾乎兩倍的份量。他一拿到午餐後拉著新人就走到飯堂遠遠的一角坐下。我邊等拿午飯邊往那邊瞄,但是人多我看不清楚。我坐下後他是空著手回來。我問他那麼多的午飯你一下就吃完?他淡淡的說午飯不好吃,又不想浪費,他都給了別人。我就知道什麼回事了。我跟他說,我這分你一半。他看著我的餐盤,什麼都沒拿就拿了一個青蘋果啃。我說你不餓?他竟然跟我說起了吃蘋果的好處。什麼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的廢話。
就是這樣我們開始正式的說上了話。是說上話,離正式交往遠著呢。
我清楚記得那年是十二年級,也就是要畢業的高三。我跟楊書棣在上大學先修(AP。Advance Placement)的英語課是同班。先修英語課的其中一個畢業課題是從閱讀了莎士比亞的「皇子復仇記」後以一個悲劇英雄的角度去完成和演繹一篇以悲劇性結局的作品。我倆決定以場景設計在學校,以致命誘惑為題材的作品。為了這個,我倆在以下來的兩個禮拜中每天下課後都會聚在一起聊作品的話題。剛開始一切的對談都只限於關於作品的內容和進度的問題。在過了幾天後,呆板的對話開始加入了笑聲和有意無意的觸碰;彼此的手會在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作業手稿後指尖會停留在對方的手上一下,就輕輕的一下然後是羞澀的把手拿開。坐的距離也漸漸縮短,圖館桌下的膝蓋會偶爾碰到或是並排靠在一起。彼此打招呼的語氣也變的多了親切和笑意。彼此的眼眸會不經意的對上了焦點,然後是不知所措的急忙找其他的話題引開彼此的尷尬。再來就是幾句語帶相關的調皮玩笑。久而久之,我發現在走回家的路上我那個裝滿科目書的書包已被他為我背在他的背上。
彼此的見面變的越來越有默契,我倆總是坐在校裡的林蔭下打開停不了的話盒一直到日落時份。他告訴我他希望可以用獎學金前往紐約大學學電影,因為它培養出了二十多名奧斯卡金像獎的得獎人。可是他的爸爸卻要他繼承他的職業成為一個醫生。我告訴他我暗地裡希望成為一個演員,可是我卻報讀了一所以商業管理出名的大學。他告訴我他父母的離異對他造成的影響。我跟他坦承我真的為我的好友尹琴而擔心。尹琴越來越不可預料的行為已讓我跟她的友誼變的越來越陌生。
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們就一天一天的發現我們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
我發現在我朦朧的內心深處燃起了一道火花,一道讓我措手不及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