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喋血 77（The End)

車上森探長讓綾芫霞在SSG的行車記錄器上找到了德森用以把販毒所得易手的鎖店。「謝謝。洗車店還有其他人出入嗎？」森探長問。

「總共又每隔半小時來了三個，過了兩個小時後跟上次前去把錢交給德森的同一名男子進了洗車店。我已知道你們那邊發生的問題。你要我們怎樣進行配合？」

「什麼都不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但負責送錢的離開馬上通知我們。我們現在就趕過去。」說完，森探長和戴雲林又再一次硬著頭皮坐進了由車魔奧楚華駕駛的暴風癲車。這次森探長和戴雲林都有前車之鑑，學乖了，乾脆閉上眼管他外頭雞飛狗走，我就是眼不見為淨！

森探長閉眼靜思間忽被自己的手機驚醒：「呃，宇森探長哦，我有個要求…」手機另一頭是綾芫霞欲言又止的話語。奇怪，一個貴為聯調局手握生殺大權的方面大員，竟然捨最快捷的通話方法不用反而用起了她自己的私人手機？Hmm，這女子古靈精怪滿腦都是防不勝防的殺著，這次又不知道又來什麼古怪念頭。就看看是啥意思。再來自己只是過客，人家是主家，還是用官場文化來應對應對再說。所以，森探長開啟了手機的揚聲模式後示意其他人禁聲，然後也禮貌有加的回道：「啊，是綾組長！有急發狀況嗎？請吩咐就是了。」

「I am…in hope that… you will grant my permission…

我，我…以一個一般聯調局探員的身份要求…加入你…和戴探長將要執行的行動任務。」手機揚聲器傳來綾芫霞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夾雜著一陣陣時有時無的噪音。

「噢，這裡我和戴探長可以應付得來。綾組長還是繼續負責…」森探長本來要說的話被對方打斷。

「是這樣的，就算我現在幹的大部份工作…都是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可是我還是定期接受…出勤的訓練…，還有，我是個符合資格的合格突擊隊成員，…我通過了各方面的考核評估。」

哦，森探長和奧楚華跟戴雲林交換了個眼色，三人現在都明白她哪裏是欲言又止！斷斷續續加上那些噪音是在汽車行走中通訊信號受到環境影響而傳來收發不良的聲音。她應該已是在路上邊駕駛邊說著手機。果然是個不同凡響之人。

到了這個地步，森探長自知再推搪也就有拒絕跟兄弟單位合作的嫌疑。對方是一姐，跟你打招呼是禮貌，不跟你商量是道理。「綾組長要在哪會合？」森探長當即表示。

銀鈴般的笑聲：「都說我只是個一般探員，一切聽你們的。對了，我車是香檳色的大眾小白兔。」綾芫霞傳來的聲音已沒有了雜音，這代表她已駛離了高樓林立的市中心而抵達了市郊地區。也就是鎖店附近的位置。來如風，疾如火，動作好快！

奧楚華也不含糊，立時為森探長指出了導航系統所提供有關於鎖店附近街道的圖像。森探長按著圖像所標示的街道畫面告訴了跟綾芫霞會面的位置。位置就在離鎖店兩個街口開外的地方。

下了高路，奧楚華駕著車穿梭在市郊附近的街道。這裡的街道跟德森所居住的居區簡直就是雲泥之別。窄小的街道因失修而坎坷不平，完全沒有前院設計的醜陋住屋就直接建築在街道兩旁。車輛隨便的停滿了街道兩旁，車庫不是太窄就是被違例改建為起居用途。忽明忽暗的街燈照射著到處堆積著的遺棄垃圾和廢棄傢俱，穿插其中的是野狗在清晨時分四出覓食。街上就兩個行人，男的匆促的坐進一輛一側車窗玻璃被敲碎的車裡。女的倚在牆壁旁抽煙。

鎖店在望。「開過去看看。」森探長說。

店窗亮著燈。其他的靜悄悄的。森探長打了通手機給綾芫霞。「你也到了嗎？」

「剛到不久。」

果不其然，森探長一行到了指定地點遠遠就看到輛可以融入任何場合的香檳色四門大眾轎車停在路邊。「你要過去坐她的車還是她過來？」奧楚華問。

「你先留在這。我倆步行過去跟綾組長會合。有其他變更我們會聯絡你。」森探長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綾芫霞的副手迪克。「SSG跟上了送錢的。他剛離開洗車店。」迪克說。

「別讓他發現。我們只需要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這裡就可以。以下來我們就要跟綾組長接頭，她會跟我們一起行動。」森探長說。

「明白。」

離開了待命的奧楚華，森探長和戴雲林擠進了綾芫霞的車後座。已褪去一身行政穿著換上是黑牛仔褲，灰色高領毛衣外罩深藍棉質外套，頭戴星巴克棒球帽的綾芫霞扭頭問：「要派什麼任務給我？」問過後還真的遞了兩杯星巴克咖啡給森探長和戴雲林。

森探長把為德森送錢的已在路上的消息說了一遍後繼續：「我們先留在這裏等人就要抵達前再駛近離鎖匠店一個街口開外監視。我要等人進了店才採取行動。為了以防店裡的人看到我們的車輛，我決定行動的時候以步行接近目標。」

「同意。我剛看了看店附近的環境，街道上到處停滿了車，如果要停車監視只有違例停在窄小馬路上，那樣一來被發現的機會就比較明顯。」

「Well done。」戴雲林聽了後拍了拍綾芫霞的駕椅背說。

這時車裡的通話器傳來迪克的聲音：「送貨的以同樣的路線往目的地靠近。」

以下來的就是等待。等的時候一個溜狗走過的男人在寒風中呼著絲絲白氣走過車旁就要好奇的往車裡張望。可是一看到被燻的一片模糊的車窗後是三道黑黑的人影馬上就扯著狗急步走了開去。說到底在這個幾乎三不管的地頭，少理閒事是保命的要訣。時間就好像接近到了停止的狀態，這時跟蹤負責送錢的SSG探員傳來消息：大概五分鐘目標就要抵達，或者會更早。

「把車開到店前路口的拐彎處，一接到人進了店的通知我們就出發。」森探長跟綾芫霞說。

依估計，從這裡開始步行只需要不到一分鐘就可以接近鎖店。綾芫霞把車停好後三人都緊張的等待著SSG傳來的訊息。街上的住屋窗戶開始亮起了早起的燈光。但街上因為寒冷的緣故還是沒有幾個行人。

「一分鐘。」SSG報出抵達時間。

「準備開始。上次負責送錢的只在屋裏逗留了不超過五分鐘。動作要快。」森探長說完後三人同時鬆開了槍套的保險扣。

「如果送錢的不進屋而直接載德森上車走了？」綾芫霞輕敲著方向盤自言自語。

噹！噹！果然是算無遺策！森探長聽後冷汗幾乎流了一背！他記得對方所駕駛的是馬力強大的奧迪多功能車，萬一對方真的逞強，己方的都是體型小的轎車。時間無多，森探長只恨自己大腦沒裝上最新的5奈米。

「也不是不可行，就採取螞蟻可勝大象的遊戲吧。」綾芫霞自言自語的繼續：「我立即調動附近所有SSG成員用我們雖然體積比不過對方但數量上佔優勢的小型車把他堵死在這些窄小的街道上。兩位前輩意下如何？」

「後生可畏兼無敵。」森探長感動得幾乎哭了出來的說。

「一讀通過！我舉三手贊成！」戴雲林舉著手激動地表示。

「呃，三手？」綾芫霞好奇的問。

「我是替老森也表個態嘛。」靦覥的戴雲林抓著森探長的另一手在示意。

「哇，你們這樣會鬧，再緊張的任務都變成有趣的遊戲呢。說真的，是不是你們常說的那句，Easy does it。」綾芫霞說完淺笑了一下後馬上又正經八百的下達了所有SSG向自己所在地靠攏的指令。

SSG：「他剛進了街口…」

車裡的三人同時推開車躲在牆角旁。森探長探頭往街上看著，前方街道上一道車燈慢慢迎面的往鎖店的正門靠近。車燈的強光令森探長看不出是否是上次的那輛奧迪，車在駛過了鎖店門口兩三輛車的距離後停了下來。車裡的人沒有馬上出車。森探長知道他是在確定有沒有車也跟在他後面也同時轉進了街道。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車輛後，車裡的人熟練的以平衡停車方式擠進了一個窄窄的停車位。又呆在車裡等了一下，然後一個身穿黑色及膝大褸，身材健壯的男人手拿著個牛皮紙袋推門走了出來。又警惕的往街上來回看了看後男人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到鎖店門口。

「紙袋裡準是錢。」綾芫霞躲在森探長的肩旁說。

男人站在鎖店門口雙手看不清到底做了什麼後門忽然開了。他剛是在按門鈴？森探長想著的同時男人走了進店。「Now！」森探長發出指令。

「It is HOT！I repeat，it is HOT! Everyone standby。！」綾芫霞往對講機頒布完指令後跟著森探長掩出了隱蔽的牆角。

黑暗中三道持槍在手的身影依託著建築物投射的暗影在風中疾速潛行。湊著暗黑，三人來到鎖店店門前，帶頭的森探長舉起握拳的左手。分置在左右後方的綾芫霞和戴雲林同時停下了腳步雙眼看著森探長。森探長靜靜的以指代話示意綾芫霞繞到屋後後門埋伏，另一指示意戴雲林跟自己進屋。兩人心領神會的各就各位。兩步搶到店門外，森探長往後退了一步，提氣，然後往前一腳撐在門鎖下方，整棟門在震抖，但還是站穩了。森探長再是一腳，這次隨著門框連著門發出破裂的聲響之外是屋裡傳出的驚恐。又後退一步，再提氣往前一踢，門應聲而開。

店裡燈光昏暗，森探長和戴雲林可以看到本來躲在服務櫃後穿大褸的男人站了起來，手裡握著的槍向兩人舉了起來。嘿，戴雲林的格洛克更快：

「Bapbap-Bapbap!」

戴雲林的四發彈頭即時擊中男人前胸。男人連哼也來不及哼一下就倒在櫃檯後。繼續小心翼翼持著槍的戴雲林走過櫃檯低頭看過地上的男人後扭頭問森探長，你沒事吧？然後沉聲喊道：「警察！」

搶進門的森探長一眼就看到服務櫃檯後站起的身影和對方舉起的槍，然後就是發自身旁戴雲林準確無誤的射擊。透過燈光所不能照及的範圍，通往店後的走道上是個被槍響驚嚇而呆立著的男人。

「Police！freeze！」森探長認得男人就是德森。男人看到森探長往自己瞄準的槍卻沒理會示警一個轉身奔出了後門。

收起已瞄準了德森的槍，森探長也跟在德森後奪門而出。出了後門是可左可右繞過店後通往街上的小巷。左還是右！森探長憑直覺往右轉追了下去。幾步衝到街上，往兩頭一看，德森亡命的在離自己三十步開外在街上狂奔。

「Police！stop where you are! Freeze!」森探長再次示警。德森還是沒命般的狂奔。幹！動了真火的森探長對天就是兩發！清脆的槍聲劃破寂靜的街道上空。

聽到槍聲的德森終於無奈的舉手停了下來。

「Place your hands behind your head， laced your fingers. On my command, kneel down!」森探長以停在路邊的車後箱掩護著自己舉槍指著悻悻然站在街上的德森。

劇變突起。森探長身後響起了激烈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是綾芫霞的急喝：「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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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店後埋伏的綾芫霞聽到前門的動靜後平息著呼吸在暗處等待著。忽然後門呼的一下開了，一到黑影在門廊裡奪門而出，什麼！奪門而出的人是個穿著就是在黑暗中也閃著油光閃亮黑長褸的女人。對方大概是已早預料到今晚有奔跑的需要，所以穿的是善於奔跑的運動跑鞋。看對方的步伐還是個經常上健身房運動的女人。就是這樣，綾芫霞又什麼時候膽怯退縮過！撃槍奮起追了下去。這時傳進綾芫霞耳裡是兩聲清脆的槍聲。轉過牆角，「停下！」綾芫霞朝前方的女人喝令。沒理會綾芫霞的喝令，女人與前方站在車後箱用槍指著雙手舉起站在街上男人的森探長的距離急速接近了。女人舉槍朝著前方的森探長就是三槍。

女人身後早已舉槍隨時對因拘捕而導致同袍受生命威脅的綾芫霞左腳稍為踏前，右腿作穩住後坐力之用，雙手握槍直伸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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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芫霞的話音剛落，森探長賴以掩護的車後箱上的車後擋風玻璃應聲而碎，然後是前方已舉起雙手的德森倒了在地上。

森探長還沒驚魂甫定，身後再次傳來三聲槍響。然後是人體倒在地上的悶聲。森探長快速扭頭一看，一個身穿黑色名貴貂皮大衣的女人已倒在地上，掉在女人手邊是一把專為女性喜愛選購的點三八左輪手槍。

這時緊隨而至的綾芫霞已搶到被自己配槍擱倒倒地不起的女人身旁。一步衝到掉地上的點三八，綾芫霞提腿就把槍踢到停靠街上的車輛底部。然後半跪在女人的身旁按著女人頸旁的大動脈。傳進指尖的是女人逐漸失去生命的微弱脈搏。抬頭看去，同樣半跪在德森身旁的森探長也給了綾芫霞一個德森已沒了生命跡象的搖頭。

「你倆都好吧？看來這次沒有一天半天我們是沒法完成結案報告的。讓我推敲一下，躺地上的這人躺著的是這個方向，哪邊那個又是朝那方向躺著，車窗上是一個可見的彈孔，地上是五顆彈殼…還沒包括左輪裡的，然後是配槍發射的報告，再來是各式各樣的報告和陳述…」傳來的是從鎖店裡走出來，戴雲林的話。

「嘿，別忘了店裡的那個。」綾芫霞收起配槍指了指店示意。

「噢，還好我們不是負責現場蒐證的，不然真是頭大。」戴雲林說完對著對講機要求立刻派遣急救車和其他部門的增援。

「嗨，綾組長，謝謝你，不然躺地上的就不止兩個了。」森探長看著玻璃窗上的彈孔，感激的跟眼前這個不一般的一般探員，綾芫霞說。

「沒事，都是自家人。大概要歸功運氣不錯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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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夏威夷碧海藍天下，一身逆天古銅色，躺在釣船船首挨椅，手托香腮喝著由鳳梨汁，藍柑橘酒，蘭姆酒和糖醋混合添加了伏特加的MaiTai問負責駕船的佛朗斯：「喂，你別一直玩那些儀器設備，你知道MaiTai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穿著被芮指定要可襯托她身上粉紅比堅尼的紅白圖案夏威夷風情襯衫，正在興頭上的佛朗斯想了想，說：「不就是好喝的意思嗎？」

聽後幾乎被嗆到的芮及時認真的說：「不要給當地人聽到了，不然我是不認識你的。唉，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上次問你的問題。」

「你一天已問很多的問題。你說的上次是多久以前的事？」佛朗斯沒好氣的說。

「哼，你是看到船就把別的通通丟進海裡，對吧！」

「慢，你看我是個隨便丟東西進海的人嗎？」

「經你這麼一說，你倒是不像那樣的人。我上次問你。駕船會不會很難學的？」

「也不會，就是這樣…這吧，你過來看我做一下就會很快上手。」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有你在我才不會自找麻煩啦。」

迴盪在海風裡是芮久久不息的笑聲。

藍色夏威夷是一種熱帶雞尾酒，由蘭姆酒、鳳梨汁、藍柑橘酒、糖醋混合物，有時還添加伏特加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