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喋血 49

浮袋的原理就和熱氣球一樣。你要它上浮就把置於浮袋下方的氦氣瓶瓶閥打開，當浮袋注進氦氣後就開始拉扯著懸掛在下方的裝載袋上浮。

在海床下的佛朗的為浮袋鬆了鬆氦氣的閥門，浮袋開始上浮。緊抓著浮袋的繩索，佛朗斯也隨著上升。剛開始還是緩慢的，然後隨著氦氣的增加而轉為加快了速度。上升了近六十尺後，佛朗斯扭了扭控制氦氣的閥門，浮袋隨之減慢了上升的速度。佛朗斯需要時間來達到減壓的效果。就這樣處於停留狀態的大概一分鐘，潛水電腦顯示他可以繼續上浮後佛朗斯再次做了個心算：

（1+2）x 3

這次佛朗斯只需不到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再次上浮的他這次沒有採用垂直上升的角度，他反而採取了斜線上升來爭取更多的減壓時間，一分鐘五十尺，三分鐘四十尺，再下來每十尺又拖長了幾分鐘的時間。這時他感覺到腳上的蛙蹼被什麼撞了一下，佛朗斯一下緊張了起來，會是什麼？海裡的大型生物？海豚？魔鬼魚？還是…鯊魚！一想到會不會是時有出沒的鯊魚，佛朗斯立即想到的就是大腿上的鋒利潛水刀，一手抓著為省力氣把兩個浮袋掛在推進器往上升的扶手，另一拿著手電筒的手往腳底下照射，鬆了口氣，在混濁的水裡原來是兩個浮袋碰上了自己的腿。這又引起了另一個危機，如果用力的要扯鬆糾纏在一起的繩索，其中的後果，也是最壞的後果就是萬一在扯動中讓浮袋裡的氦氣漏出，那麽兩個浮袋加上裝載袋裡連貨加在一起的重量是將近三百磅的問題，以這個重量將會輕而易舉讓自己葬身在海床下。心念急轉，唯一可行的就是把上升的速度放到最慢；以每分鐘五十尺的速度上浮。一個就算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上升到接應海面，唯一必須做的辦法。佛朗斯看了看氧氣瓶的顯示數據，他還有充足的氧氣。

就這樣佛朗斯真的做到了以最溫柔的方式對待手邊的工作，工作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回報自己的邊停邊慢慢往海面上上升。離海面還剩五十尺的距離，佛朗斯再次讀著潛水電腦的減壓提示：

DECOMPRESSION STATUS：DECOMPRESSION SUCESSED。SAFE TO SURFACE。

終於來到海面上的佛朗斯浮在海面上靜靜的感受著重見天日的幸運感；漆黑中只有夜空上的繁星和手上水下推進器馬達發出的低鳴震動讓他切切實實的知道自己還有氣息的活著。

腕上的衛星定位儀告訴佛朗斯他離接應位置偏差了兩百尺。離接應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佛朗斯慢慢的利用水下推進器拖著浮袋往接應位置浮遊著。放鬆了身體在海裡被海浪輕輕的搖晃，因深潛而降低的體溫也開始有了專為正常的現象。附近海面上除了海浪聲就是寂靜一片。再過十分鐘就是接應的時候，佛朗斯開始往約好的北面看著有沒有靠近的燈光信號。極遠處只有一艘體型龐大的過路船隻上的顯示燈號。看著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船隻，五分鐘後佛朗斯看到遠處發出的第一閃的亮光，然後是約定好的接應信號：每隔兩秒發出的閃光。

推開特製手電筒頭部的掩護蓋，佛朗斯朝發出閃亮的遠處回以同樣頻率的信號。機動帆在海面上稍微糾正了一下航線，然後直直的往佛朗斯的位置靠了上來。讓馬達繼續運轉的機動帆慢的幾乎停了下來，船上的人用手電筒為佛朗斯照亮了位於船艉的登船垂梯。看著水裡將要登船的佛朗斯，機動帆關掉了馬達。

有人在船艉上接過佛朗斯舉起蛙蹼，然後是繫著浮袋的水下推進器。「小心扯動浮袋！」佛朗斯說完後把鬆開了的潛水背心連帶氧氣瓶也遞了上去。

艱難的扶著垂梯正要開始攀登，佛朗斯的雙手忽然一左一右的被幾雙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甲板上，芮，麥和馬克三人同時發力的一把把佛朗斯像捕獲獵物似毫不客氣的丟到了甲板上。

「趕快抓著浮袋的繩子！」仰天躺在甲板上的佛朗斯喊。

「抓到了！抓到了！」隨著馬克的回答，芮，卡迪科，麥和馬克四人一起把兩個橙黃色的浮袋拉了上甲板上。然後四人出盡氣力的把繫著浮袋下的裝載袋也拉了上船。看著船上的裝載袋，卡迪科一步跑回駕駛台啟動馬達一邊轉頭問：「怎樣？貨多不多？」

「耶穌基督！貨多不多？你自己來看看！」麥和馬克興奮的回答。

駕駛台上的卡迪科聽後轉頭看著裝載袋裡塞的滿滿的PVC管，一步走到還躺在甲板上的佛朗斯身前，高聲的喊著：「阿偉，你知道你剛剛成為了一個百萬富翁了嗎？」

「什麼？」佛朗斯隔著面罩說。

「我知道你魯莽，但就不知道你魯莽的這麼出色！」蹲在佛朗斯身邊的芮緊緊的抱著佛朗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