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26 21:46:16悠 茵

【佐櫻】娥娥理紅妝 章之十九



作者:daya from pixiv


“你就如同一片天空,那麼的近又是這麼的遠。”



《正文》

緋紅色的頭髮如瀑布般放下,由許多潔白小花輕輕別在髮上,貓耳係起了鈴鐺,身穿著貓族王族特有的衣裳,純白色的衣裳用著不明顯的白線勾勒出許多紋路,似乎更像是強調貴族之純粹之意。

 

櫻前額落下的頭髮滑過臉蛋,灑在微微露出的鎖骨上,畫上了紅妝的她,群芳難逐,天香國艷。而紺黛羞春華眉,配著那一雙有靈魂似的碧綠色珠眸,更加的撫媚動人。

 

只是,那張絕美的臉蛋卻沒有笑容,碧綠色的眼眸中,似乎還藏有不明顯的傷痛,更加惹人憐愛。

 

她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木偶了。

望著眼前貓族女孩手中捧著的銅鏡,鏡子裡照映著自己的面容,卻像喪失了活力。

 

她最後沒哭。

她還以為她會哭。

 

「王,我們要到了。」貓族的女孩放下了銅鏡,敬畏的拾起櫻白皙的手,落下的淺吻在櫻的手上,始終恭敬地低著頭,「願一切如計畫。」

 

櫻微微點頭,連虛假的笑容都扯不出來,即使眼前的女孩早已察覺到公主的異常,礙於立場也只能恭敬的敬禮,小心翼翼地離開馬車,準備闔上了門。

 

「等等。」櫻忽然喊出聲,止住了欲離開的女孩。

 

櫻緩緩回頭,靜靜的微微笑。

 

「能拿條紅絲帶,遮住我脖子上的痕跡嗎?」

「王,脖子上可沒有痕跡哦。」

 

櫻微微搖了搖螓首,眼眸下垂,似乎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小心得不被任何人發現。「不,痕跡很深,只是看不見罷了。」

 

女孩沈默許久,最後慢慢從懷裡抽出一條紅色的細絲帶,重新提步踏上了馬車內,柔荑小心翼翼替櫻別上,肌膚撫過自己的脖子,彷彿都被燒過一樣,卻擺脫不掉那看不見的印記。

 

很疼,疼得連心臟都疼到不痛了。

 

女孩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馬車拴上門,等櫻緩緩回過神時,馬車已經開始行駛了一陣子,她輕嘆一口,這一次的歸鄉,她幾乎都沒時間去想念。

 

母親、母后,不知道會有多擔心自己呢?

如果被看出來自己已淪為奴隸...肯定會大發雷霆,甚至惹母親哭泣吧。

 

如果還知道自己變成交易的籌碼...

 

霎那之間,馬車忽然停止下來,櫻怔怔,慢慢側身坐到了窗戶邊,微微掀起了車簾,不讓自己完全曝露在馬車外,櫻睨眼瞧著外頭。

 

熟悉的景象一一印入眼簾,櫻思忖著估計是到了。

 

偏頭看向遠處鞭馬而來的水月,櫻蹙眉,在水月來到自己窗邊之前,櫻已經靈巧地戴上了面沙,安靜地坐回原位,彷彿絲毫沒有被外面稍許的喧嘩影響到。

 

水月覷了眼在馬車安靜閉目養神似的櫻,沒想到穿戴回貓族正裝的她會如此英麗動人,只是那張微微皺眉的臉龐,充分表達了對於他的不歡迎。

 

嘆了口氣,才道來目的,「呐,小丫頭,前面可沒路了。」

他紫眸轉回看向遠處佐助身前那一片懸崖,無奈道,「難道走錯了?」

櫻只是微微睨了眼水月,卻又看似漫不經心的高傲閉上眼。如此高傲的氣勢讓水月愣愣,彷彿有點不可置信前些天還像個天真少女的人,一轉眼就變成了不可一世的王族。

 

「沒走錯路。」爾後,櫻才開口道。

 

不願意多費口舌向水月解釋什麼,櫻開始輕微挪動了粉亮的朱唇,長長的羽睫緩緩掀開,口中開始唸唸有詞,熟悉的藍光字母忽低出現在櫻的四周,藍光照亮了櫻的側臉,如同詩畫一般點綴在她的周圍。

 

令人詫目的景象就在水月以及眾人的眼前發生,從櫻開始唸唸有詞後,佐助身前不再是什麼懸崖,彷彿有一層泡沫一般的結界忽低慢慢瓦解,隱約透露著貓族的原貌一般,赤裸裸地呈現在他們眼前。

 

隨著櫻的呢喃告了一段落,如同泡沫的白霧也漸漸化成了空氣一般消失,隨著一語一字,貓族特有的建築物慢慢呈現在他們眼前。

 

這時他們才看清,他們眼前根本不是懸崖,而是被他們設置了結界的貓族!難怪,幾乎沒有人能找得到貓族,去與之攻打,只能等貓族自己出戰帖。

 

震驚過後,眾人才開始注意到貓族所有的樣貌,意外的是,貓族所有的建築物都統一取用白色石磚和紅色的瓦片當屋頂,雖說看起來冷清了些,卻又符合貓族的習性,不喜高調。

 

佐助微微瞇眸,在眾人還在讚嘆眼前的景象時,早已回神注意著四周。

 

黝黑色的雙瞳快速地看了四周,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們的前來,佐助注意到貓族所有人都早已敬畏的跪在地板,不斷嗑頭。

 

他們早有請貓族派人去貓族做告知,卻沒想到居然會如此團結統一,這讓佐助不得不重新好好審視貓族對於王族那盲目崇拜的傳言。

 

「公主大人回來了。」

「是公主大人!」

 

在佐助沈思的同時,所有人都不斷地喊叫著,不難看出來那敬仰及崇拜的樣子,每個人眼神彷彿都在發光,與櫻不同的是,他們都只擁有黑色的貓耳,正敬畏的貼著頭髮,表示順從。

 

佐助頷首,有趣的是,他發現這群人眼裡,根本像是沒有看見任何的狼族,而只有在馬車裡重新閉目養神的櫻。

 

這樣的景象,更是讓佐助對於傳言更信於七分。

看來,貓族果然對於王族擁有過度的崇拜心理。

 

佐助覷了眼已經趕回自己身邊的水月,正準備繼續領兵提步往前走時,一名身騎黑馬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他們眼前。

 

「紅色,是貓族所敬仰之色。」

 

男人好聽的聲音緩緩開口,他的音嗓就如同清風吹撫過人心一般,那些平民更是敬畏起來,口中更是喃喃自語著些什麼,佐助才仔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氣度不凡,彷彿風流調侃之間又有些溫文爾雅,俊俏的臉龐始終維持著笑容,似乎對於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卻又是那麼拒人千里。

 

就在佐助與他對視的同時,他更是毫不吝嗇地給予一抹微笑,像是不在意佐助對於自己有些審視的目光,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貓族毀於體內流的血,卻是由王族的鮮血建構而成,沒有不景仰的理由。」

 

黑髮男子冷冷地掃過了佐助,最後,他嘴上依舊噙著那毫無任何笑意的微笑,「歡迎來到貓族,狼族的夥伴們,我是祭。」

 

「…狼族的軍師,宇智波佐助。」佐助冷睇著祭,祭恭敬的行禮表示友好,不——只是表面上罷了,因為祭也不給予他們回應的時間,就轉過身子自顧自的走了,「請跟我來。」

 

水月忍不住聳了聳肩,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哇喔哇喔,看來我們不受歡迎哦。」

 

佐助輕哼,並不意外。

 

抬起腳輕輕一蹬,讓馬匹跟上了祭的身旁,後面的軍隊以及馬車也開始緩緩步入而行,祭微微偏頭看了眼沈默跟在自己一旁的佐助,緊接著轉回頭繼續並肩而行。

 

一股奇怪的氣氛瀰漫在兩人身邊,水月在身後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八成,祭是十分非常不喜歡他們,恩,非常不喜歡。

 

不,不只是祭,其實仔細觀察那些貓族人民的眼神,基於好奇之下,有些人抬起頭總會不小心對上了眼,而從他們的眼中明顯能感受到他們的敵視。

水月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短短幾個月就老了許多。從櫻他們被抓回來後,他嘆氣的次數簡直是比以往更多了數百倍了。

 

走到王宮的這段路,說長也長,說慢也慢。

 

佐助仰頭,望著眼前城鎮最中心也是最高的建築物,被光暈所籠罩,鮮紅色的瓦礫點綴著金光色,斑駁的白色牆壁還有金絲索纏繞,直衝著屋頂最後又漾開,更體現出王族的高貴。

 

許多穿著武裝的貓族都排排站在門口,他們氣勢滂礡,眼神卻異常的冷漠。靜靜的看著佐助等人的到來卻如同木偶一般毫無反應,直到高於三層樓的深紅大門緩緩被推開,緊接著是一女子悠然自得的從宮中優雅步出。

 

女子一從宮中走出,所有貓族的士兵全員同時跪下,發出了好大聲的聲響。然而女子依舊毫無反應,她緩緩睜開了深棕色的星眸,與佐助對上了眼。

 

「歡迎到來,狼族。」

 

女子紅唇微微勾起,一頭金亮的長髮,那抹溫柔的微笑似乎讓周遭嚴謹的氣氛降緩了許多,然而身為王族驕傲的貴氣卻又壓抑著整個氣場,好不威風。

 

「你好,王后。」

 

佐助頷首,絲毫沒有被眼前的亮麗女子給壓倒氣勢,然而於情於理,他依舊在王后出來之時從馬背上下來,身後的所有士兵更是如此,毫不猶豫地與眾人一同下跪。

 

同時的,佐助也微微側身讓到一旁,讓馬車並行在自己身邊,黑髮被風稍微撩起,櫻緩緩回眸,透過被陣陣風吹起的門簾望著佐助看向前方的側臉。

 

佐助這是在給自己面子,櫻明白,不然就不會示意馬車在自己身邊停下來,已表示狼族對於王族的敬重。

 

不久,王后那自信又沈穩的聲音響起。

「你便是宇智波佐助吧。」

 

佐助恭敬的微微彎腰,長長的睫毛拉下,掩蓋了他那雙黑珍珠的眼眸。

 

「是,居多冒犯還請——...」

「呵呵,早已聽聞,宇智波——...」

 

櫻沒有仔細再去聽王后與佐助似乎在講些什麼,只是安靜地細細品嚐著透過窗簾外的佐助,那一雙沈靜如墨水般的黑眸裝有著天大的遠景,好看的薄唇微微挪動著,有時候風吹過,帶起他前額的細髮,她彷彿還能瞧見更多更多。

 

也好像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放下所有一切去看這個男人,好似她不是什麼王族、不是什麼貓族、不是什麼奴隸,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惦記著自己所仰慕之人。

 

哪怕,她被現實打的傷痕累累,獨自一個人舔著無人能懂的傷口及不斷堆疊在她肩上的沈重責任,已經悸動的心卻找千萬個理由去保護這微不足道的情意。

 

她明白,恐怕出了這扇小小的車門,便再也沒那個機會像現在這樣看著他了。

奇怪了,為什麼,她似乎比以前還更捨不得他了?

 

櫻才剛揣測著自己的心思,耳邊就傳來咿呀的開門聲響。

 

櫻眼前,車門緩緩被拉開,外頭刺烈的陽光狠心地照了進來,美眸不習慣地蹙額閉目,適應後才重新睜開眼睛,她眨著晶亮的綠眸,望著眼前的佐助。

 

佐助黑眸下滑,不願瞧著自己,然而恭敬的朝著自己伸出了手,大掌微開。櫻順著佐助的視線也默默垂眸,羽睫拉下,看著眼前那她似乎在夢中曾握過的手。

 

時間似乎都停止了,連風都忘記吹撫一般。

 

片刻的沈默,櫻這才猶豫地從衣下探出細嫩的小手,慢慢覆上了佐助的掌,掌心中所傳來的溫度,曾是自己最渴望的。

 

櫻心中嘆息著,悄悄的抬起眼,對上了佐助的黑眸,阿是的,就是這一雙眼睛,總是讓自己思愁斷腸。

 

兩人似乎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尋找著些什麼,然而彼此的雙眼都保有了太多令人不解的情緒。

 

櫻率先撇過了頭,貓耳下垂。

 

她不願去讀佐助的眼神了。更不希望看見自己在佐助的眼神中是什麼樣子。會是一個兵器、還是一個物品、亦又是一個奴隸?偏偏,她這三個都是。

 

在佐助拉著自己的小手扶持之下,櫻慢慢從馬車中走出,直到雙腳踏到了地板,小手才慢慢從佐助的手中抽出,一切都是這麼的優雅,站立後,櫻更是端莊的雙手擺在小腹前,微微半身敬禮。

 

「王后。」

 

王后點點頭回應著,似乎也在看見櫻的同時,嚴肅的面孔也稍許緩和了許多,打量著櫻敬禮完起身,女子這才微微側過領身進入宮內,「請進吧。」

 

望著王后提著步履入宮,士兵全部又重新站起身子,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回歸崗位,重新換上了冷漠如木偶的臉蛋。

 

而與此同時,祭也牽著馬匹走到了似乎心事重重的櫻身旁,拾起了櫻的手,放置了唇邊輕撫過,「王。」

 

櫻此時才看見了祭似的,見到熟人讓櫻那張面容破涕而笑,精緻的臉蛋漾起溫柔,連眼眸之間也軟化了許多,她輕聲地喊道,「祭哥哥。」

 

祭放下了櫻的手,靜靜地掃過櫻的上下,似乎想檢查出是否櫻有受傷似的,最後才緩緩道,「我已經聽說戰敗的事情,還有同盟。」

 

這句話使得櫻又沈默起來,本想多說些什麼,然而由於王后八成在等著他們進去,櫻不便與祭寒暄,只能給予一抹苦笑。「恩,我想這會是個密談吧。祭哥哥,我先進去了,之後找你。」

 

祭卻在此時拉住了櫻,那張俊俏的臉蛋此時沒了那一張看似無羈的笑容,反之卻嚴肅的皺起了劍眉,幾乎只有兩人的聲音細聲道,「櫻,你過得不開心嗎?」

 

聽見祭叫了自己的本名,那麼祭就是以青梅竹馬的身份問自己了。櫻怔怔,只是抹起笑靨慢慢拉掉了祭的手,「不,我很好,他們待我一視同仁。」

 

說謊。

 

祭沈默,最後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勉強,這才望向櫻身後的佐助,他又掛起了他那看似親密的假笑,緩步到了佐助身旁,「那麼,我會帶你們的兵去休息,可以嗎?」

 

佐助並未開口也並未看向祭,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水月,你跟我進去。」

 

此話一說完,佐助便跟著櫻的步伐一起進入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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