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喪禮

2007年過完聖誕節

我最親愛的外婆就離開了我們

雖然心中百般不捨

但是卻覺得對外婆是最好的解脫

因為外婆罹患糖尿病還曾截肢腳指頭

最後一年更罹患老人癡呆症誰也不認得了


其實小時候對外婆印象不深

因為很少回外婆家

印象中只記得一群小鬼在三合院裡跑跑跳跳

聽聞要賣掉辛勤工作已久的老黃牛

全都跑到牛舍門口看黃牛

黃牛似乎靈性高

對著我們這群小鬼

留下了斗大的眼淚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動物哭



整整二十年沒回雲林鄉下

這次的返鄉竟是為了奔喪

原本炎熱的天一行人紛紛穿著短袖

拿著香

聽著道士喃喃念著聽不懂得經文

鄉下人家重門面

擴音器整整播放到兩條街外

在巷子口尚未進門就要用哭爬的哭喊爬進去

然後還請職業的五子哭墓帶領

從巷子的另一頭

依照輩分

一個一個爬到圍繞外婆的棺朻旁


二阿姨感嘆說之前外婆一直囔囔希望兒孫能常回去看她

沒想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她卻已經躺在裡頭了


真的很諷刺

大人超注重喪禮有沒有辦的有面子

可是在外婆生前

雖不能說不孝順

可是卻很少回去看她

除了生病



天氣突然轉變

我們是在寒風細雨中送外婆最後一程

外婆是用土葬的

這也是我第一次全程參與土葬的儀式

我最後跟著大家

舉起了一亳土

祝外婆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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