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你還記得，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嗎？

屬於他的笑容，他的味道，

還有擁抱過你的，

讓人從心裡頭暖起的體溫。

你以為，他會是給你幸福的唯一人選，

最後，

他卻像是從未掌握在手裡的命運般消逝。

你好奇是否曾經遇過他，

甚至，懷疑他存在過的痕跡。

可是，你的心中一直有他，

即使滄海變桑田，物換星移，

總是有某個記憶，屬於他，

總是有某個不會遺忘的部分，

屬於他。

你一定覺得自己很傻，

因為對方永遠都不會知道，

你用生命去記憶屬於他的一切。

他已經不在乎你了，

他的身邊，

也許已經有個能帶給他幸福的人。

雖然你不敢承認，

但你也無法否認，

你們之間，已經成為陌生人。

即使是比家人更親的朋友，

比情人更濃烈的友情，

也許你們已經超過無法定義的分際，

也許你會期待有些什麼不可能的奇蹟發生，

但那終究歸零，

只剩下一片遺憾。

你的夢中，是否曾經出現他的身影？

常常夢到他，還是偶爾夢到他，

哭著醒來，對著空氣不肯放手，

可是依然是一場虛妄的漠然。

你為自己的傻感到不值，

卻仍然停止不了這樣的舉動。

所以你只能告誡自己，

不要再去想了！

卻還是無法控制的想。

即使能坦白自己的失敗，

卻捨棄不了對他的掛念。

那天晚上離去的背影，

曾經互相傷害，

卻依然眷戀的兩人，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你問了幾千次，幾萬次這樣的問題。

一切卻是模糊的，被充滿淚液的視線掩蓋，

到底是什麼覆蓋在自己的心上，

無限的想念，無限的後悔，

說不出口的道歉，

比語言所能形容更加強烈的愛，

還是，

永遠都不敢面對的，自己真正的慾望。

如果可以再擁抱一次，

我會願意用極高的代價來換。

怎樣才能釋懷？

說出來還是任性依賴，

像個幼稚的小孩。

驅使著體內隨著血液流動的懊悔到達全身，

顫抖著無力改變的現況，

進入無盡頭的睡眠。

不能忘記，

只要活著的一天，我就不會忘記。

是對你的諾言，

是唯一能實現的誓言，

僅剩屬於兩個人唯一交錯的線索，

記憶，

由我來保留，

由我來承攬。

我想，雖然無力，雖然消極，

但我一直很堅定，

咬著牙也要繼續。

因為我知道，

這不是懺悔，

而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