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刃】當年楚歌
清淡一懸在即的安靜,慢慢在淌黑的樓角周圍擴散。
四周襲來虛空,一瞬間宛如被抽空般的,一時感到愕然;不知所謂心性,不知該從何念起,甚至開始疑惑為何要在此刻刻意去活絡自己的大腦。
──哎,算了,隨便。
放下心,一切皆果。
一切,也早知襲來的所有,在前時也已做好備戰之實,如今既已來之,豈有不安之理?真是執於自我擔憂又覆而思慮。
此刻,我坐在樓角端倪,許久不見半更,又見的……獨身。
月光滲著窗上印的玻璃花灑在負著一層黑的瓷磚上,快照不上的黑影邊緣讓花邊留下了一片片俐落的割痕。
彷彿重現什麼的過影。
我回遊,再度拾回深夜。
──久不見的夜之精靈要來與我赴會嗎?
緩緩的,眼前循著黑夜不斷下墜的底層,冒出幾點綠色螢光。
記憶一觸即發,恍然一晃的時空交錯在現實中,時間瞬間一怔地呆滯。
此境久未喚,尚處不知云,時今朦朧下,竟猶心元林。
我淺然笑之,任由綠色螢光飛饒著然後在我心底坐下。
我不知為何而來,就如同當初我坐在此地卻不知我為何會來到此地一樣,迷迷糊糊但卻像引領般的走到了這份夜靜面前。一切靜謐虛無,沒有任何雜質般的空靈,眼前只餘冉冉清澈,毫無黑暗帶來的恐懼。
此處幽靜之地,卻讓我忽覺在一念之間見到了有色之地的對比,淺顯欲出的我的虛偽以及可憐。我不禁心疼,會心般的在心底留下一尾秧苗。
次日,帶著有意之志我便又來到此地,滿懷期待的坦然席地,只是時間過了一晌又一晌,卻不見林中深處有所動靜,漸漸地我的志跟著風悄悄搖曳,直至意冷我也不打算再追查,便放下了所執。卻在此時隨著靜地,綠色螢光油然而生,手舞足蹈般的在我面前冒了又冒的不斷出現徘徊,只是這次他們不在我身上的任何一處停留。
任何的意念形同泡沫,打在虛無的包容之中並無法為其染色,然而潔白一身宛如白紙卻不謂透明,任誰都有辦法輕易的諸加色彩。
空已成形,於是我仍呆望著螢光在我面前遊戲,童心不滅仍自得於世,若不負自身,便忘了自身罷。
我起身,螢光驟然一息,只留下月影,而悄然離散……
當年日日來地楚歌,消遣也好尋著什麼也罷,雖最終都被虛無打散,但也不枉費諸次多遊。
多年以後,又遊回到此地,就像老友相會,螢光也已成人,儘管仍是一丁點大,卻已能與我笑談多時,言語中毫無拘束與老成,彷彿當年一塊遊戲玩味般的自然,只是如今看來卻是不一樣的泰然。
時趨至今日,我也有了不一樣的面貌。
然忽覺此刻,才如臨現下得知,我又被虛無打散一番了。
也行,起初什麼的,就隨行吧。
當年楚歌,也是日日對飲暢思樂此不疲。
乾杯。
鷹|11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