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27 22:59:03米 桃
这只是为你写的第三篇日记
从大巴开出校门向右拐开始,几乎有十几分钟的路线和那天去玉泉时是一样的,于是两辆大巴重叠了,我坐在后排的右边靠窗,旁边紧挨着你,手肘和手肘的贴近,风吹进来把黏腻的气息和着从另一边窗口送出。我夹着发夹不能靠着椅背,又不想傻傻地看你肩膀,只好吃力地扭头望向窗外,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辆车上充当一位陌生人。
你问我“这条路可以走了?”我把没有焦点的视线拉回路面应了声“是啊。”接着又一个左拐经过一堆待建的砂石泥砖,就像下午我又看到这个小小的工地,两天时间筑不起一幢完整的楼,没办法使我一个人落入此景时因为巨大的改变而忘记彼时彼人。
时间是吻合的,座位没有变,物是人非,成了我一个人霸占两个人的座位,一瞬间憋屈了两天的情绪像一团濡湿的抹布卷成一团塞在我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去,吞又需要极大的力气。直到校车开上去西溪的另一条路,在路口我从回忆里的大巴抽离,它载着两天前的我们驶向玉泉,而我,听天由命地往相反方向去,心里某样东西被抽干,五脏六腑处于失重和缺氧状态。
这趟车开得很糟,到处都在修路,一路不断颠簸,怎么坐都不舒服。下了车走在西溪的校园里,我觉得随便一样东西都可以让我决堤。
老树枝缝里的嫩芽让我看了想哭;和紫金港不一样的垃圾桶,想哭;一辆没有尾气的教师专用小巴,想哭;一楼的咖啡机不见了,想哭……
我在心里干嚎,留下蹲在路边伤心流泪的傻姑娘,继续往前,平静的脸。
其实早在那一年冬天我就知道,每次和你说再见就意味着未知,一切又回到原点。我们像溜溜球,每一次都能甩出漂亮的弧度,但终究要原路收回。如果我太贪心太用力,是不是球会飞出去绳断掉,或直接坠落地面整个地破裂?
你走后,我习惯一个人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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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