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默契

　　　最近開始煩惱推徵的事情了，畢竟已經到了三年級下學期，

　　　若想繼續安逸享樂還真難吶。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今年的跨年過得很安順和平，

　　　除了那冷死人的天氣讓我頻頻顫抖以外，都很不賴。



　　　話說跨年前幾天　－－－

　　　那時我正穿著暖活的棉浴袍、啜飲著香氣四逸的香片，

　　　剛婉拒掉潘爺看電影的邀約，獨自窩在電腦前看著別人的文章，

　　　徹底享受星期五悠閒的夜晚。

　　　音響裡的抒情英文歌曲讓我的心平靜許多，

　　　即使有許多惱人的事情纏身，卻也不顯其煩躁。

　　　就在我已進入文章情境之時，置於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


　　　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師父？」我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

　　　「喂？」我這才想起今天早上上課的時候師父也有打兩通過來，
　
　　　只是礙於我坐在講桌前的位置，完全沒有偷接電話的空檔，

　　　所以也就置之不理。

　　　「妳手機仔是攏不用接的吼？」師父那令人懷念的台語果然出來了。

　　　我笑了一下，「沒有，剛剛在弄東西，沒注意到。」

　　　「是喔？妳現在都在衝啥？」師父關心的問起，

　　　但我已聽出他是有事委託於我，而這句就只是鋪陳而已，

　　　所以我也就識相的隨口回應。

　　　「都在讀書囉。」很隨口吧？

　　　「怎麼了？」我先開門見山，免得依師父那種個性會不好意思開口。

　　　「妳三十一號那天有沒有空？」師父也很坦蕩的開口了。

　　　「需要支援？」我問道。

　　　「是啊，那天應該會很忙，很多人都要去跨年，快沒人可以用了。」

　　　師父語重心長的說道，話語中有隱藏不住的無奈，讓我有些心疼。

　　　正想回口答應，卻倏然想起自己有約在身……

　　　「我應該可以去，但是還是要看情況，因為那天學校要上課……」

　　　我給的是不確定的答案，暗示師父不要把重心放在我身上。

　　　「這樣啊……」師父果然照我想的，開始思考後路，「那星期日呢？」

　　　原來如此，星期日讓我先去製備『子彈』，這樣就不至於打輸仗了。

　　　「可以，我星期日會到。」如果星期一要打仗，星期日就是關鍵。

　　　「好，那星期日中午十一點到，跟以前一樣。」師父笑了。

　　　「好，收到了。」很熟悉的對話，已經一個月不見，我也笑了。

　　　「星期一妳再自己拿捏吧！」

　　　師父並沒有繼續追問跨年到底可不可以支援，因為他知道我的個性，

　　　如果我給的是不確定的答案，自然你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確定的答案。

　　　「嗯，知道。」我也微笑回道，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一段對話讓我印象深刻，雖然聽起來很平凡無奇，

　　　但其中卻隱藏著我與師父五個月相處以來的默契與互相認知。

　　　而對我更為認知的，則不外乎是潘爺　－－－


　　　「我晚點過去你家喔，我有事找你討論。」

　　　星期日下班，我坐在三樓跟許久不見的夥伴們聊天 、喝薑母茶，

　　　順道打電話跟小潘支會道。

　　　「嗯，好，妳下來小心一點。」小潘那溫柔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

　　　鮮少男人能讓我覺得聲音溫柔的，他就是其一。

　　　「知道了。」我也微笑回應。

　　　迎著冷風下了山，我凍到連耳朵都在刺痛，穿著厚重的雪山車隊外套，

　　　還是受不了山上那透骨的寒氣。

　　　一到小潘家，就有熱茶上手，讓我暖暖身子……

　　　「其實我要跟你說的那件事，就是師父叫我跨年要回去支援…」

　　　我從胸間的口袋拿出煙，點了一根，也遞一根給小潘。

　　　「我早就猜到了。我就在想，你會有事找我討論，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師父叫妳跨年回去幫忙，二是他希望妳以後都要回去工作。」

　　　小潘笑著以ZIPPO點燃手中的煙，那自信的笑容也是我一直讚賞的，

　　　絕對的自信，經過推斷與熟知，有著成熟的味道，令人信服。

　　　「答案是一，那你怎麼看？」我笑著回問。

　　　「我也猜到了答案大概是一，而依妳跟漏咖的交情妳一定不會拒絕，

　　　　但又因為妳跟我們已經約好了一起跨年，所以才要找我討論。」

　　　「喔？不錯嘛，都讓你猜中了。」他果然都已經想好了。

　　　「我這裡有想好兩個建議，一個是妳回去幫忙到尖峰時刻完，我們會

　　　　等妳，妳再來跟我們會合。第二個是我們都跟你一起回去支援……」

　　　　小潘說到這頓了一下，

　　　「但是俐婷一定不會想回去的吧？她今天才剛辭……」

　　　　我搶先說出小潘頓了一下的原因。

　　　「沒錯，所以還是得跟俐婷討論過後才知道。」

　　　我們一邊玩鬧一邊討論，之後又應邀去薑母鴨店跟俐婷會合，

　　　大快朵頤了一番！

　　　最後我們還是選擇了第一個建議，事情就這樣照著計畫實行。

　　　雖然很多人都認為我傻，都辭職一個多月了，

　　　人家叫妳回去幫忙妳就回去，多沒個性。

　　　但是對我來說，人生原則中有兩件事情絕對會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道』，其中又以道義尤先，所以享樂絕對是屈道義之下的。






　　　跨年那天，重點不在於最後我們是怎麼跨年的，

　　　而是在於我經歷了一段被人熟知的窩心，也嚐到了默契十足的成就感。

　　　雖然大家平常都沒在一起了，偶爾才有活動小聚一下，

　　　但是我們的默契卻沒有因此生鏽，依舊還是如此的犀利準確，

　　　不費吹灰之力、不用勞心觀察，就能知道對方的心理。

　　　很不錯的感覺，大家的身邊是否也有這種朋友？

　　　如果有，你就會知道這種感覺，永遠都不會膩的互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