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30 番外–不敗(寧櫻/眾?)

護送手鞠返回砂忍者村的鹿丸，才一踏入砂忍村地界就遇上了等待已久的勘九郎。

勘九郎對鹿丸有意見已經很久，手鞠雖然頭疼卻也不知道怎樣化解弟弟莫名其妙的偏見。

或許，愛情中付出的人都是盲目的，如同鹿丸因井野而拒絕了手鞠，儘管知道毫無指望；如同手鞠明知鹿丸心裡有著井野，仍願意為了他的一封求救簡訊而趕去。

勘九郎只是看不慣，在砂忍村，手鞠追求者眾，又何必看上一個外村的人，甚至變得如此卑微?

鹿丸心知肚明原因，也不多做辯解，阻止了想為他解圍的手鞠。主動跟勘九郎離開。

「身為男人，總有不得不戰鬥的理由，對吧?」他一改平時懶散模樣，表情難得極為認真。

「可是……」

「囉嗦什麼，走了!」沒理會手鞠的擔憂，勘九郎一把拉過鹿丸，逕自往練武場去了。

此時，木葉來信傳來了鳴人的喜訊，手鞠想起了我愛羅，心裡總有點不踏實，便跟著送信的使者前去找我愛羅。

風影辦公室內，我愛羅的目光從鳴人的喜帖上巡視而過，像是在尋找什麼。

片刻後，他抬頭望向送信的使者，說:「遠道而來，辛苦了。」

使者連忙擺擺手，說了幾句不辛苦、分內之事等客套話。便跟著一旁的砂忍前往休息。

查覺到我愛羅的異樣，手鞠詢問道:「我愛羅，怎麼了?」

「沒事。」我愛羅搖搖頭，垂眸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以為，上面會寫上伴娘或……」

或許是擔心喜帖上會有什麼資訊屬於常識而感到有點難堪，我愛羅沒再說下去。手鞠卻意識到他想問什麼，不禁覺得有點心酸。

「小櫻她……」手鞠在看見我愛羅明顯對這個名字有反應後，內心的酸澀越來越重，她露出有些苦澀的表情。

那句「你明知道她已經選了別人了」又或者「木葉那邊伴娘比較多是讓單身的人擔任」這樣的原因怎樣也無法說出口。

而是說道:「她這次沒有擔任伴娘，據說好像是日向雛田的妹妹擔任。」

我愛羅聽完，表情已經回復平靜，他點了點頭彷彿剛才不曾失態一般。手鞠滿懷擔憂地看著他，卻也知道他的個性很難問出什麼，便不再過問。

感受到手鞠的擔心，我愛羅似乎想轉移話題:「妳跟奈良鹿丸一起回來?」

「嗯，你知道了?」

「我很早就跟妳說過。」

聞言，手鞠不解地看著他，反問:「什麼?」

「我很久以前就跟妳說過，他會選擇妳的。」

他這麼說，手鞠便想起了之前小櫻從砂忍村離開後，同樣情傷的手鞠找上我愛羅一起喝酒，勉強沾了幾滴酒的我愛羅看著她，就是這麼說的。

他說:「鹿丸對妳並非沒有好感，一直以來跟妳劃清界限，也不過只是為了……」

為了追求一場即使墜入懸崖也甘之如飴的美夢。

「但我看得出來，他會選擇妳的。只差在時間。」

因為不同於小櫻，鹿丸的眼中確實有過掙扎，他心裡並非完全沒有手鞠，他只是不願意耽誤手鞠而已。

手鞠嘆了口氣。她確實意外於我愛羅早就看出了這場戀情的結果，但說到只差時間，我愛羅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兩個月前出現在小櫻面前的，是我愛羅，一切是不是就有轉圜?

可惜，這注定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要小櫻放棄，希望能被選擇。

唯有一個人，選擇了接納，他伸手拉住了努力想掙脫卻始終搆不到門扉的小櫻，帶領著她走出了迷宮。

那個人，叫做日向寧次。

而我愛羅，明知道無望，他卻始終寧可清醒地看著自己的傷口，哪怕借用酒精暫時逃避也不肯。

※

鳴人的婚禮極為盛大，歡樂的氣氛環繞在木葉，不只是木葉自己的人，身為鳴人朋友的風影、音影都出席了這場婚禮。

但在婚禮即將結束時，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身為音影的佐助當眾向井野求婚。

眾目睽睽之下，佐助單膝跪著，伸手握住了不可置信的井野的左手。

「雖然知道妳不會拒絕。但，妳願意，嫁給我嗎?」

在眾人熱烈的起鬨中，井野眼中閃爍著淚花，點了點頭，讓佐助將桔梗花造型的戒指戴到了手上。

「喂，佐助!這明明是我的婚禮!」深感被喧賓奪主的鳴人氣憤地大吼。

佐助淡定地起身，望著揮著拳頭被其他人死命攔住的鳴人，嘴角有些嘲諷地揚起:「難道不是因為你特地要跑來角落找我，所以才引來所有人?」

鳴人頓時語塞，原本想要炫耀兼嘲笑佐助，卻沒想到弄巧成拙。除了生悶氣還能怎麼辦?

是的，畢竟是鳴人的婚禮，他多少還是有些分寸的。因此避開人群在一旁較遠的樹林裡做了布置，給了井野驚喜，打算來個浪漫的求婚。誰知道一早就想來炫耀的鳴人拉著雛田，推開還想敬酒的人們硬是跟了過來。

新郎新娘離席自然引來眾人關注，最終就變成這樣了。

至於有沒有故意讓鳴人看見自己離開會場，這件事佐助是不會承認的。

剛好在跟小櫻聊天的手鞠看著旁邊哭笑不得的她，忍不住好奇道:「小櫻，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到這樣的求婚，你會不會有點遺憾自己輸給了井野?」

因為知道小櫻真的已經完全走出了，所以才敢這麼問。

小櫻聽到手鞠的話，愣了一下，說:「因為沒被選擇，所以是輸家嗎?」

她頓了頓，自問自答道:「我不這麼認為，也許對於往昔歲月難免會有些傷感，或許也會感到一絲遺憾，但沒有輸的。」

手鞠不解地微微皺眉，卻見在陽光下的小櫻微微一笑，說:「不管是妳還是我，又或者其他所有人，我們都沒有輸啊。」

「沒有輸給自己，沒有辜負過往自己的真心，全力以赴地追求，在所經歷的歲月裡拚命努力，最終這樣如果還算是輸……」小櫻偏頭，有些俏皮地說:「也是雖敗猶榮。」

手鞠見狀打趣道:「所以，妳得到了日向寧次作為獎品。」

「咦咦?」沒想到手鞠會這麼說，小櫻的臉瞬間有點泛紅。

而在不遠處偷聽的幾人卻都沉默著，表情若有所思。

「沒有輸嗎?」祭有些困惑地低頭喃喃自語著。

浦賴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不愧是小櫻小姐啊，我本來是想說，輸給日向我也認了。畢竟，是那個天才，更何況兩人又經常接觸。」

一旁的友人看著祭跟浦賴，本來想試著安慰幾句。卻沒想到看見祭突然抬起頭，露出了笑容。

「欸?」

「祭?」

旁邊的忍者與浦賴不解地望著祭，不知道他怎麼了。

只見祭微笑著開口:「根據火之國近幾年的調查，20-40歲間夫妻離婚率高達6成之多，而木葉忍者村，調查顯示，光是去年，至少就有四對是在三年內結婚後又離婚的，至於情侶分手率……」

浦賴:「……」

友人:「……」

此時，他們的視線不遠處似乎出現了某個金髮的身影。

「欸欸欸，祭!」旁邊的人試圖想暗示祭，卻見他滔滔不絕地背誦著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資料。

好不容易從佐助那邊離開的鳴人，在雛田的勸阻下仍硬是多喝了一杯酒，正巧路過聽見了祭的話，還沒嚥下的酒頓時全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被酒嗆到的鳴人一邊咳嗽一邊瞪著祭。

被打斷背誦狀態，還有些沒回神的祭:「……?」

而在小櫻被喝醉的天天興沖沖地拉去放煙花後(小李在後面緊張地追著快要滿場飛的天天)，手鞠轉向旁邊的陰影處開口:「這樣的答案，你能接受嗎?」

只見我愛羅站在勘九郎身側，閉上雙眼不發一語。

重溫往昔，他一直在心中反覆播放著曾有的片段。

「……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但卻不是正確的時間。」眼中仍帶著水光的小櫻，勉強微笑著說。

聞言，我愛羅的雙瞳忽地睜大，喃喃地重複道：「時間？……原來是時間嗎？」

「我愛羅……」

「妳走吧，小櫻。走吧，我們的時間點沒有交集，達不到彼此的願望。」

百思不得其解的所謂時機，竭力取代卻失敗的那個位置，最終卻被另一個得到了時機的人拿走。

而如今……

「我一直以為，所欠缺的只是時機，但後來我總算想通。」我愛羅張開眼睛，語氣有些低沉。

「所欠缺的不只是時間而已，那個人能辦到的事我未必能做到。只不過，原來，是這樣嗎?」

勘九郎有點緊張地看著我愛羅，又看了看手鞠。

手鞠搖了搖頭，說:「解鈴尚須繫鈴人。」

此時，我愛羅彷彿釋懷般地笑了。沒理會勘九郎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愛羅伸手在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清醒的人就不會醉嗎?怕是早已耽溺而不自知。他從來都不願意買醉，如今也不會繼續沉醉。

※

熱鬧的婚禮並著喜酒一起進行，直到夜幕落下，眾人才紛紛離開。

望著滿天星斗，寧次牽著小櫻的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樣的求婚，會羨慕嗎?」

小櫻偷偷瞄了一眼假裝不在意的寧次，有些好笑，但心裡也有些感動。

她說:「女生都希望能被求婚，但每個人都不一樣，同樣的方式不一定適合。」

最近，女僕們都在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畢竟都完成新娘修行這麼久了。而寧次顯然不想給她壓力，一直都做著一個稱職的男友。

今天大概是因為佐助求婚的事，讓他有點在意，便拉著她多走了一些路。

小櫻跟著寧次走到分家附近的一個小山丘上，他們曾在這裡看過夜景。繁星點點輝映著遠處村內人家的燈火，總覺得好像稍微遠離了人群，卻又能感覺到人們彼此相處的溫馨。

繁星與燈火，這樣的景色就像愛情一樣，擁有著美好的想像與浪漫，同時不失生活的踏實與互相付出。

小櫻側過頭看向寧次，卻見他的眼中彷彿滿盈著光輝，此時周圍樹叢突然傳來騷動。點點螢火蟲從四周飛散而出。

這個時節，螢火蟲才剛剛出現，如果不是人為收集的，這裡的數量不可能有這麼多。

果然，她似乎聽見了誰小聲在說:「快快，寧次少爺說放完了就全部退場。」

「那後續機關呢?」

「設置好了啦，快走啦笨蛋。」不知道是哪個女僕輕聲斥道。

「唉呦!」不知道誰不小心絆倒了。

「……」寧次揉了揉眉心，有點頭疼。

「噗……」小櫻忍不住笑出聲。

只是不知道，寧次究竟想做什麼。

光芒環繞中，寧次輕輕彈了彈手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螢火蟲往周圍退開，形成光圈。

他凝眸望向小櫻，喚道:「小星。」

寧次知道小櫻其實並不會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所以特意挑了這樣的地方。

小櫻突然會意過來，有點驚訝:「寧次，你該不會……」

「在喜歡上妳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是這樣的感覺。但現在，我很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願意為了這件事花費一生的時間，而且也絕對不會後悔。」

寧次說完，緩緩單膝跪下，拿出一個小巧的戒指盒。

「小星，請跟我共渡之後所有的歲月。嫁給我，好嗎?」

小櫻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左手，無名指上傳來略微冰涼的觸感。她低頭看向手上那個彷彿帶著光芒的戒指，突然間溫熱的唇在靠近戒指的位置虔誠地落下一吻。

她頓時羞紅了臉，眼角餘光只見在寧次起身時，所有螢火蟲均已散去。

無數金黃光點於山腳往他們所在之處匯集，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顆顆吊著鋼絲的燈泡，光芒並不耀眼，但卻如同光海，停駐在他們周圍的樹上，一閃一閃地明滅著。粉色的花瓣輕飄飄地在突然揚起的微風中飄落。

山上光海與遠方燈火，她彷彿置身萬千光芒包圍中。

耳邊只聽見寧次低沉的嗓音:「這樣的求婚，會輸給宇智波嗎?」

小櫻聞言忍不住又笑了，她伸手撥開寧次頭上沾到的花瓣，聞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是你贏了。」

可是啊，寧次，你本來就不會輸呀。小櫻笑嘻嘻看著寧次，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明滅的燈光漸漸一顆一顆地關掉，遠方人家也因夜漸漸深了而開始熄燈。

一片寂靜中，唯有頭頂星辰仍持續閃爍，就算是朔夜也並不黑暗。

看不清寧次的表情，小櫻微微走近了一步，下一秒就被擁入懷中，纏綿而漫長的親吻。

請讓我以一生

來獨佔這份名為你的光明

無須任何話語，來證明我愛你

因為你就是我的天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