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x雛】雛菊愛上貓《第五章》

「晚安，宇智波同學。」

她柔柔的對睡在她身旁的我說道，將小夜燈的光線緩緩調暗。

「晚安。」

我舒服的倒臥在小床上的左側，讓芳香柔軟的被褥包裹著全身。

小夜燈的光線忽明忽暗，在黑夜的侵蝕下漸漸消失光芒。


我張大著雙眼，望著一片無際的黑暗，耳邊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喂，妳睡了嗎?」

「還沒。」

她答道，坐直身子直愣愣的看著我。

「那.....把燈打開吧。」

她聽見，對我微微一笑，起身俯仰四十五度，將消失光芒的小夜燈再次點亮，明亮的光線照要在眼前，讓我急促的心跳聲漸趨平靜。



四周一片寂靜，眼皮重的睜不開。

「佐助......佐....助......」

呢喃的聲響離我越來越近。

「嘿，佐助.....佐助啊.....」

眼前什麼都看不見的我，在夢中不停的奔跑著，嘗試逃開那低沉的聲音。

突然間，一股不似夢境的痛楚感直撲腦門，夢中的我痛得跪坐在地面上。



「你以為你逃的掉嗎?.....我愚蠢的弟弟啊.....」


我強迫性的瞪圓了雙眼，狼狽的跪著仰頭看向黑暗中那雙血紅的雙眼。

我想殺了他，不顧疼痛衝過去殺了他，

可是身體卻不爭氣的發出警覺信號。


「你、是個復仇者，你以為這樣的命運逃的掉嗎?」

「看清現實吧.....你永遠只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可憐的人啊...」



我的雙眼佈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視著他，沒用的身軀卻抖擻著，讓我恨不得剁下這雙懦弱的雙腳。

我滿懷不甘及怨恨的朝天咆吼著。


「呵啊啊啊啊!!!!!!」


眼眶邊的壓迫感消失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擔憂的臉。

「你怎麼了嗎?......」

她憂心的望著我，問道。

我的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汗，汗水將貓髮黏著在毛細孔上，感覺很不舒服。

「做惡夢....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我........」

闔上疲憊的雙眼，我沙啞的說著。




「沒關係，可以不用說出來.....」

她瞇起雙眼，溫柔的為我擦去滿身的汗水。

濕紙巾冰涼的觸感服貼在毛髮上，感覺很舒服；

心情慢慢轉為平靜，那是種熟悉美好的感覺，

我閉上雙眼，期盼這次是個美夢。

裊裊的清茶香伴隨著一股淡涼舒暢的花香迎著風飄到鼻間上來，

我坐在面向是外的榻榻米上，無神的望著幾天前剛種下的番茄種子土塊發呆。


「風好舒服啊。」

她捧著兩杯茶坐到我身旁，將其中已經涼透的茶水遞給我。

我異於靈敏的鼻子自個兒動了幾下，轉頭看像滿臉笑容的她。

她的身上沾著花朵的味道，清清淡淡的香甜讓人很想靠過去。


「天氣真好。」

我說道，將目光凝聚在烈陽高照的晴朗天空上。

「就是說啊.....」

在她跟邊，感覺很輕鬆。不得不讓燥亂的心情安定下來，這是股其妙的魔力。

只有這段清醒的時間是最令我快樂的，那個每晚纏綿的噩夢讓我幾乎無法入眠，幾度差點沒暈了過去。

她就像個避風港，將一切的不安都遮擋去。

只不過，她的生活型態和一般中、老年人幾乎無異。

真不敢想像之前在戰場上過著戰戰兢兢日子的暗部隊長竟然能夠好整以暇的窩在一旁喝茶看太陽，這種轉變實在太兩極化了。

妳好歹也是暗部的一個成員吧?!

正當我這麼想時，門外便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響。


「雛田!妳在吧?今天要集合喔!」

是犬塚 牙的聲音，我豎直耳朵聽著。

「志乃說，他有事會晚到，叫我們別等他了。」

日向依然緩慢的站起身子、緩慢的準備離開，更不忘回頭向我說道。

「今天晚餐時間會比較晚，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吃一些零嘴充饑。」

我目送她離開，迷茫的望著緩緩捲起的熱茶煙圈發愣。

只聽見他兩人在門口一大一小的聊著。


「妳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

他放小聲在她耳畔邊嘀咕著。

「咦?咦?沒有啊....怎麼一回事?.....」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顫抖，不知道在怕什麼。

「我剛剛在外面叫妳的時候看到妳們家有一團類似黑色毛線的東西在地板上滾耶!」

「黑、黑色毛線?」

「.....妳最近有在織什麼東西嗎?」

「沒有呀.....」

「這就奇怪了...而且那團毛線還睜開它黑色的眼睛瞪我呢!好邪門啊!」

什麼啊，眼睛是黑色的犯到你了嗎?

「呀....好可怕!...你別再說了啦.....」

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快哭的樣子，可憐兮兮的。


真是，養活那團毛線的人可是妳耶!

晚上十一點的鐘聲響起，日向還沒回來。

我空著肚子呆坐在搖椅上，看著時鐘、讀著秒數以打發時間。



「咯擦!」


原本毫無精神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跑到門口看著即將被打開的門。

「啊?你在等我啊。」

日向 寧次脫下暗部的面具，將鑰匙摔在桌上走了進來。

他無視了我的存在，急急的往廚房看去。

「雛田還沒回來啊.....今天真晚......」

他垂下黯淡的眼簾，坐躺在沙發椅上，讓全身緊致的肌肉陷入沙發椅的懷抱之中。

「肚子好餓啊....」

他睜著快掉下的眼皮，喃喃說著。

「你肚子也很餓吧?我去看看.....」

他忽然站起身來，朝木櫃走去，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啊....我在做什麼啊....抱歉啊，我們家沒有貓食。」

我白了他一眼，回過頭去。

「看來我真的太累了....我去休息一下...」

他邊說邊打著哈欠朝臥室走去，還能清楚的聽見砰一聲倒在床上的聲響。


十一點半了，夜晚再次席捲而來，

我靠一盞微弱的檯燈旁盯著大門的一舉一動。

那雙只有在每晚夜晚十分才會出現的紅色眼睛似乎在某個角落盯著我看，靜悄悄的大宅裡只聽得見時鐘擺動的聲音以及廚房洗水槽滴水的聲音，其餘皆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閉緊眼睛，想躲開那雙不存在的視線，重心不穩的身體往後一倒。

清脆的碎裂聲在耳邊響起，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

時間的齒輪慢慢轉動。


雛田心急的望著手腕上的銀錶發愁，不自覺得加快腳步。

十二點二十五分了，和以往回家的時間比起來差太多了，

要不是志乃臨時有事不能來，她就不用和牙一起留下幫他完成最後的作業了。


眼見家門就在眼前，馬上更加加緊腳步。


「對不起.....我回來了....」

脫下鞋子，她朝著一片黑漆的房子說道。

看來大家已經都睡了吧。

她心想，眼皮也跟著沉重起來。

她順手按下小燈的開關，卻發不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她好奇的走向小燈的所在地，腳下立即傳來一陣刺痛。

她摸摸被碎片劃破的腳掌，那似乎是小燈的照明。


心一急，馬上呼天搶地的喊叫道。

「佐、佐助!宇智波 佐助!...」

細小的聲音在角落邊傳來，瞪眼一看，那玄黑的毛髮上下顫抖著，瑟縮在一角。

「....妳回來了?.....」

那無助沙啞的聲音刺穿了她整顆心。

「對不起.....我、我回來晚了....」

她抱起他，低聲說著。

「幸好妳回來了.....」

「他又來找我了.....」

加重抱緊的力道，她不禁將眉頭深深一鎖。

「他一直不斷的、不斷的告訴我....我只是個復仇者...永遠無法逃離黑暗..」

「那時的血腥以及黑暗一直警惕著我....」

「將我....封得死死的......透不過氣來.......」

她傷心的掉下淚來，緊緊的擁著他。

「不用害怕...我就在這裡.....」

小小的身軀頓了頓，再度說道。「我的身邊一直只有黑暗......」

「當我盼望有人來搭救我時...」

「當我回過神來，妳就在我身邊......謝謝妳......」

眼淚一顆顆打在他的身上，她心疼的擁著懷中的小東西。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不要我、不需要我為止....」

「所以.....你並不是只有一個人.......」


我吸吐著她身上純樸的清香，恐懼以及害怕全都慢慢消失不見，

那是股令人懷念的芳香，模糊卻好聞，

一道尖銳的眼神飄移在我身上，凜冽的眼光刺痛在我背上，

我輕輕回過頭看著半掩房門的人。

---日向 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