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ＢＬ】遙不可及的幸福（３）〃

【圖：好久沒碰的大豆。】






章三＊我的手，左手是友情，右手是愛情，我卻衡量不出誰重誰輕……






　　這節要到實驗大樓，經過一年級大樓時巧遇小黎。
　　『妳跟昱圻和好了嗎？』除了這個，我不知道應該問些什麼。或許我只是她作為跟昱圻說話的「媒介」罷了。
　　『還沒……』小黎的臉色依然黯淡，讓我很心疼。不知道他為了昱圻那頭笨豬流了多少滴眼淚、心痛了多少次？每每想到這，便心酸了起來。
　　如果我有機會，我是說如果，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傷、不會讓她難過、也一定不會讓她流淚。只是我並不幸運，我沒有那個「如果」。
　　『對不起，我問了些不該問的話。』我苦笑道。把手上抱的書重整一次，我不再多問，走向了實驗大樓。



　　『不打算和好？』到了實驗大樓，我繞到昱圻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很認真很認真的問他。
　　『不打算。』該死！他居然不在乎到這種程度！他不知道小黎的痛苦，所以他才會這樣的！可是……
　　腦中突然浮現出他之前說有喜歡的人那件事！那件事，不會是真的吧？所以他喜歡的人，不是小黎？
　　『所以你有喜歡的人，是真的？』我嘆了口氣，不用聽，我大概知道他會回答什麼了。
　　『沒錯，且那人不是小黎，這樣夠清楚、夠明白了嗎？』他越說越激動，『不要再拿黎若薰的事來煩我了好嗎？我不愛她！不愛她！你聽到了嗎？』他已經不是用「說」的了，他根本是用吼的！
　　『不愛她？那為什麼要欺騙她的感情？』我為小黎打抱不平，我是這麼在乎她，而她是這麼在乎昱圻；為什麼只有昱圻什麼都不在乎？
　　『我沒欺騙，只是同情。』他冷冷地說道，『當初是她自己要跟我提交往的，你知道我不會拒絕。』
　　『……』
　　他的話堵住了我的嘴，頓時覺得我太多管閒事了。這事他跟小黎的感情，而我，只是個外人。而後我們未再開口，就這樣沉默到了下課。
　　『走吧！』昱圻打破沉默，像我展開笑容，就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
　　『嗯！』我起身，走在他後方。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像個僕人，也像個保鑣；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都是這樣的……不起眼。



　　『爾、爾君！呼、呼……』小黎跑向我，轉頭看了一眼昱圻，昱圻擺出不屑的態度走人。
『有什麼事嗎？』我尷尬地問。總覺得，小黎很可憐。
　　『沒什麼……其實我本來想和昱圻好好談談，可是他……』小黎咬著下唇，臉上有些失落。
　　『喔，我會幫妳勸勸他的啦！妳也知道，我們男人嘛，就是愛面子！他可能低不下頭來跟你和好吧！……我會幫妳，所以妳也要振作一點喔！』我拍拍她小小的肩。
　　『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人很好。甚至有時我還會覺得……也許你更適合我！』小黎低著頭，不讓我看見她的表情。
　　是我聽錯了嗎？她說她覺得我比昱圻適合她！？……她的話也許只是因為她一時糊塗亂說的，我的心還是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呵，是嗎？哈哈哈，那你跟我交往好了啦！』語氣上充滿了開玩笑，但這句話在心中，卻是我一直想告訴她的。
　　『哈！好啊！……如果昱圻說好的話！……』小黎淡笑。又是昱圻！開口閉口都是昱圻的人，哪可能跟我交往？
　　『哈哈！他怎麼可能說好！？而且我也不會跟朋友搶女人好不好！除非有一天妳真的愛上我再說……』說到最後，總覺有些沮喪。
　　『哈，也說不定我以後會愛上你喔！』小黎笑著。而我也咧嘴笑著，此時，心中不期待她是否會愛上我，我只覺得……「只要妳幸福就好了！」
　　


　　回到教室，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昱圻，表示出小黎想跟他和好，還告訴他若動作不快些，小黎就會愛上我。但他不生氣也沒有意思的難過，確切地說，他根本毫無反應。難道昱圻說的是真的？對於小黎，沒有愛情，只有同情！？
　　『你別理她，久了她自然會死心，懂嗎？』昱圻嘴上叼著一根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歹她也是你女朋友吧！？』我生氣的罵他。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小黎難過，因為她難過，我也不好過。
　　『哼，女朋友！？我從沒把她當女朋友看過！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她！你懂嗎？』他的聲音也漸漸轉大，『而我也很可憐，我喜歡的人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啊！』
　　『那你當初就不該招惹她、不該讓她愛上你啊！』我怒吼。
　　『這麼愛她啊？所以你寧可幫那個賤女人，也不會管我心裡真正的想法！』聽的出來，他已經怒了，可是……
　　『我可沒這樣說！』



　　他們這樣爭吵，也已經有兩個禮拜了，我實在受不了。雖然小黎以恢復以往的笑容……
　　『我不在意他了啦！……』小黎一派輕鬆地說。
　　是啦是啦！就只有我在擔心！我如此的擔心，你們卻一個不在意、一個在逞強，好，算我雞婆好了！
　　『好啦好啦！』我笑，『那應該比較不會難過了，對吧？』
　　『不會了。呃，爾君……』小黎欲言又止，我疑惑地看著她。
　　『嗯？』我揚起眉，看著她。
　　『就是，那個……如果要你在我跟昱圻間選一個，你要選哪一個？』小黎吞了口口水後問。
　　『我？』我怎麼會知道？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愛人，我怎麼會知道要靠哪邊、選擇哪個？
　　『呵，其實……爾君，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只是我一直沒說出來，因為我喜歡的是昱圻你也知道。但我並不是一個遲鈍的女生，所以別人對我的心意，我可以很快察覺。……你思考看看，下禮拜一我們在實驗大樓見面，你再告訴我你的答案，記得來。』小黎給了我一個迷人的微笑，轉身離開。
　　……朋友和愛人？要我選，真的好難。



　　到了教室，我把這件事告訴昱圻，而他只是說，『隨便你，我沒興趣！』變興致缺缺的走了。
　　說真的，我寧可看他們繼續交往，就算心裡有時會覺得酸酸的，有時心裡會覺得羨慕，有時會覺得憤怒；但我現在才知道，看著他們彼此仇視，我的心，遠比之前的心酸還要難過。
　　我納悶，為何他們的感情如此不堪一擊？明明原本感情好的要死，想介入都被擠在外面，而簡簡單單的「個性不合」就可以讓你們的感情一夜墜毀。
　　手上握著愛情與友情，我看著它們，卻秤不出他們誰輕誰重。一個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一個是我最愛的人，對我來說，真的真的，真的都很重要……



　　『爾君，你來啦？』小黎看見我依約看在實驗大樓前，又跑又跳的衝了過來。
　　『很好很好，你恢復元氣了！』我輕笑。
　　想在接什麼話，但卻被小黎一把拉到旁邊的椅子上，『爾、爾君……我想，我想我好像……好像喜歡上你了！』
　　她說……喜歡我？當場，我傻眼了。









Ｂｙ　零〃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