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口

巷口的凤凰树开了一年又一年，今年凤凰无花，花儿都伴着奶奶去了天堂……



前记：
我曾经许多次的在笔记本上敲下文字，又让我一点一点地删除，我知道，冰冷的文字无法表现出内心的感伤。但对于今天，我想，我真的应该写点什么了，写点关于内心痛的眼泪……

六月初九——七月初九
在这些没有她的日子里
我用一种近似乎水清风白的态度过活着
我曾经以为我会慢慢平复那些最初难以抑制的痛苦
我曾经以为放开了的双手会因为八月的风雨而习惯了空荡荡的酸楚
我曾经以为走出老屋的残败我会淡忘对她无尽量的思念
我曾经以为即将远走的我也将带走眼角渗出的泪水
我曾经以为灯火阑珊的离别后我便永远失去了她
但午后的那场梦
让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悖乎于人性的弃离
一场梦过的时间
我知道我的血脉里流动着对她最原始最纯粹的依恋
我知道在小巷老屋旮旯剥落的墙角里有我对她最深的思念
我知道她能感受到这份虔诚的祷告
我知道她看得见孙儿流过泪的脸

整整一个月前的现在今时
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她是那么安详
嘴角渗着淡淡的笑意
我最后一次帮她戴上了眼镜
那副她在世时一再吩咐要陪着她的眼镜
这次
她没能再摸摸她孙儿的头
这次
她的孙儿跪倒在她身边很久很久
我依旧做在她身边
依旧和她讲了很多很多
任眼泪肆意地逆流
放纵悲伤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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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真的些不下去了，我不得不停一直停下来拭去脸角的眼泪。我告诉自己，我要写下去，我要把对她的思念誊写在纸上，镌刻在心上。但我只做到了后者，而对于前者，我承认我是脆弱的，我再也无力举起笔，我只想关掉笔记本，躺在床上声嘶力竭地痛哭一顿，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近似乎残酷的诀别。我会把她写完的，或许是在许久后的某天，用一种忧馥的笔调。但我知道，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有泪眼模糊……老人在昏迷时的最后一句话是：啊剑，要好好读书，饭不要吃太快，早点回家……我想跪求老天，让天堂中的她能听见：奶奶，啊剑想你……



丁亥年七月初九 十六点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