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髑】情人賀文 × 枝椏與花蔓跌落至此　下

情人節賀文.
F96 × 枝椏與花蔓跌落至此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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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那是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雖然弗蘭並不是很了解怎樣才算是痛徹心扉、但他想，這種宛若失去的感覺應該可以媲美於痛徹心扉了吧？雖然同是在義大利，但自從弗蘭回到瓦利亞之後，他就再也沒和六道骸他們見過面了。

儘管這三年之間弗蘭並沒有再見過庫洛姆，但這卻不能否認他每天都是如此地想念著庫洛姆。吶、什麼時候會再見面？然而再見面之後，她還會記得他對她的感情嗎？

不斷不斷的期待、不斷不斷的想念，然而這些心情卻在他接到了柿本千種的電話之後改變了。那種一下飛到雲端上頭又在瞬間重重落下的感覺……如果要他形容的話，他可能會說他寧願當貝爾前輩的標靶也不想體驗這種感覺。

太讓人感到呼吸困難了、更何況還是對於這個十六歲年紀的孩子。


「我們需要你的能力，要將骸大人救出復仇者監獄。」

柿本千種平板的聲調自話筒另一端傳來，然而這就算隔了好幾百公里的通訊、弗蘭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柿本千種那平板聲調中所隱藏的雀躍。

其實在年齡增長的這段時間中，弗蘭也在輾轉之間明白到許多事。而在腦中將這些聽到的零碎消息給重組後，弗蘭才知道六道骸並不是個不稱職的師傅，而是因為他沒有能力。

這十年間、不，或許比十年更久。這段時間內他一直是隻身處於復仇者監獄裡那最深層的水牢裡，而三年前那段時間內他所見著的六道骸純粹只是有著自己意識卻藉著別人的身子出現罷了。

六道骸雖然實體無法逃脫、但是他的意識卻可以脫離自身。弗蘭聽過魯斯里亞說道這樣的方式其實很浪費體力、甚至一開始他根本無法了解為什麼六道骸要這麼浪費自己的體力出來亂竄？

雖然他並沒有當面問過六道骸本人，但是在他看過六道骸與庫洛姆這些同是黑曜樂園的同伴說話時、他卻瞬間明瞭了──那眼神中所包含的情緒、那是種想念的心情。他為了想見自己的同伴，就算是使盡力氣或許他也覺得值得。

當他懷著滿滿期待的心情將門打開時，柿本千種、城島犬以及Ｍ•Ｍ三人已坐在裡頭等著他。並沒有開口先打招呼、弗蘭在闔上門之後的動作則是任由視線掃望屋內的每個地方。

「千種哥──小庫洛姆呢？」
「庫洛姆不在這裡，她和十年前交換了。」

在弗蘭的認知裡，交換同等於消失。
他所認識的庫洛姆，那個令他喜歡到無可自拔的庫洛姆──消失了。

消失在他的世界內了。


07.
　　有時候很多事情在還沒做之前總是會嚷著不可能做到之類的消極話語，然而當人在真正做到之後卻反而是錯愕的無法言語。

對弗蘭來說亦是如此。儘管他總是自負的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做到的、但當他真正做到時卻也是如一般人一樣，錯愕至無法言語、無法相信的地步。

現在的他站在舖著潔白棉單的床側，將視線朝下方四十五度的凝視著。自從他們將六道骸從復仇者監獄救出來後已過了三小時左右了，而現在的六道骸是為了恢復體力而閉著雙眼沉睡著。

看著躺在床上沉睡的他、弗蘭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何時了、他已可以靠著自己與少數幾人救出師傅了？而這樣的救援顯示著弗蘭的能力或許已接近六道骸的境界了，雖然這是如此令人開心的事，但弗蘭卻是緊抿唇不語地垂下眼簾。

其實弗蘭給自己下過一道目標。如果他可以超越六道骸的話、那麼他──或許可以取代六道骸在庫洛姆心中的地位。不斷地想著、他可以讓庫洛姆依賴他，可以試著不再那麼需要六道骸。而他，也同樣可以給予庫洛姆她所需要的東西。

一直想著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或許他也可以讓庫洛姆依賴他也說不定。
然而現在的如果卻已變調。

他已經達到他的目標了，然而他所熟悉的庫洛姆卻已消失在他的世界內。雖然同樣是庫洛姆，但其實弗蘭很害怕見到現在的庫洛姆……那有著相同的面貌，卻完全不熟悉的庫洛姆。

他知道自己可以再次見到自己所熟悉的她，以他目前的能力怎麼可能無法製造出一個她吶？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

因為那不一樣。
他要的是有著實體的庫洛姆，並不是他使用幻術所製造出來的庫洛姆啊。

「哦呀……是弗蘭嗎？我聞到很重的青蛙味呢……」

突然地一陣沙啞男性嗓音將他自情緒中給拉了出來，弗蘭眨眨眼後便將恍掉的視線重新對焦。雖然六道骸依然是緊閉著雙眼，但是他的面色已比三小時前來的柔和許多，而那原本是抿成一直線的薄唇也微微地勾起一小幅度。

「師傅──你醒了嗎？」
「是啊，醒的差不多了呢。」

緩緩地睜開雙眼，六道骸的手掌貼著床的平面支撐而起。應該是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吧，那原本隔著的白色簾子一把被大力地拉開來。城島犬激動的馬上撲上六道骸，幸好是柿本千種及時將他拉住才不至於讓六道骸再次倒下。

柿本千種依然拉著過度激動的城島犬，而Ｍ•Ｍ則是雙手抱著自己的名牌包對六道骸說著很想念他。儘管他們兩個並沒有像城島犬一樣撲上，但是看表情也可以知道此刻的他們、情緒是激動的。

弗蘭往後退一步的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歪著頭他想著、聽說十年前的庫洛姆很久沒有見到六道骸了，而且從他們認識以來、其實庫洛姆並沒有真正地觸碰到六道骸的實體。

那麼當他們見面的時候……那個庫洛姆，也會是這麼的激動嗎？雖然是不熟悉的同個人，但想到卻依然會有種莫名的難過啊。

與他們說了許多話之後，六道骸將視線朝向弗蘭那方向看去。在接收到六道骸的視線後、弗蘭撇撇嘴之後便將一旁掛在椅上的皮外套丟給他。

笑著說了聲還是不懂尊敬師傅呀小豆丁、六道骸在套上皮外套而緩緩的站起身之後，那瞬間他的眼神卻從戲謔轉向無比認真──

「那麼，我們出發吧。」


08.
　　「因為師傅的存在本身就是暴力，也難怪她會暈過去──」

擋在六道骸和已昏倒的庫洛姆面前，弗蘭涼涼地吐槽著。全神貫注地拿著手中可笑的匣子抵擋著GHOST的攻擊、他並沒有轉身去看庫洛姆。

他還沒有心理準備，還沒有那個回頭的勇氣。

「少貪嘴，也別再用那個胡鬧的匣兵器了。吶、庫洛姆你先照顧著。」

語畢後便拾起庫洛姆垂下的手，將之手上的戒指取下再戴上。將庫洛姆移至一旁的樹邊安置後，他說著形態變化四個字便走到弗蘭面前。弗蘭瞥了眼站在面前的六道骸，嘴角不禁彎了彎。

閉著雙眼他轉身朝庫洛姆的方向走去、直到他已確定自己站在庫洛姆面前之後便蹲下身來。就算閉著眼他也知道庫洛姆在哪兒，不管是十年前和十年後都沒變啊、她身上那股清淡的花香。

緩緩地睜開眼後，他深深地凝望她。那明明該是舒坦卻是緊皺的眉，那闔著眼卻還是感到深深不安的睫毛，那微微勾起卻還是有著些微圓潤的鼻，那該是紅潤卻顯得透明許多的唇……

「小──庫洛姆……」

輕輕地呢喃著她的名，弗蘭並不清楚為什麼只看了一秒她的睡顏，他內心卻比之前還要來的沉重、還要來的澎湃與複雜許多。

並非已完全無法動心，現在說起來他甚至看著她稚嫩的睡顏他還是感到好喜歡，但是──果然還是會有差別吧。十年前與十年後，庫洛姆˙髑髏都是同個人。如果不是時間影響的話、她這個人都是未曾改變過的。

但他卻不禁的想著──自己所喜歡的她、果然還是十年後的庫洛姆吧。


「小豆丁、去和十年前的庫洛姆講講話吧，如果錯過這次可就沒有下次囉。」

六道骸和弗蘭、城島犬以及柿本千種走在基地的上方走廊上，遠遠地便看到下方的空地站著庫洛姆與Ｍ•Ｍ兩人。對著身旁的弗蘭悄悄地語道，他勾起唇角微微地笑著。

「師傅──？」
「你自己也知道吧──未來改變了哦，從這一刻起就不會再是我們熟悉的這個未來了呢。」

看著這一路走來始終沒有開口的弗蘭，六道骸感到感嘆的笑著。儘管是這個如此不尊敬師傅的小徒弟，但他還是很開心這麼一個有潛力的小豆丁曾是他的徒弟呀。

瑪門已經回來了、而阿爾科巴雷諾們也說著未來的世界將會以過去再開始重新構築，而在這十年間他們所認識的弗蘭，或許也會隨著一起消失。其實六道骸不心疼，他只是感到有些微地惋惜，所以──

算是送他的一個餞別禮吧、一個只屬於他曾經的徒弟，弗蘭的餞別禮。

對著站在下方抬起頭望著她的庫洛姆淺淺一笑，六道骸揉一揉那偷偷地將青蛙帽所拿下後暴露的綠髮。然後、他朝弗蘭的後背輕輕的往前一推──

再見了，小豆丁。


09.
　　對庫洛姆來說、弗蘭是陌生的。

在她看到從上方被六道骸推下來的這個綠髮男孩時、她錯愕不已。擁著擔心的神情走到弗蘭身旁、本來要問他需不需要幫忙時，結果卻發現──他睡著了。

「親愛的庫洛姆呀、我們該說再見了呢……趁現在還有一些時間時，陪陪這個小豆丁吧──我想呢，他可能還有話想要對妳說哦，不論是十年前又或是十年後都一樣呢。」

六道骸在上方俯視著下方的他們，以他低沉卻又些微戲謔的嗓音這樣說道。Ｍ•Ｍ哼地一聲後也往上同著城島犬他們一起離去，而這個地方只剩下她以及身旁睡著的弗蘭。

庫洛姆屈膝的坐在弗蘭身旁，而那只剩下一邊的紫水晶色左眼則悄悄地觀察著他。庫洛姆對弗蘭是陌生的，她只知道他似乎在未來是六道骸的弟子，而他──似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不，或許他想說的對象是十年後的她、並非是現在的她。庫洛姆想著，十年後的自己是否與現在的自己有很大的改變吶？而她又和弗蘭是什麼關係、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六道骸會說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小──庫洛姆？」

一抹拉著長音的男孩嗓音突然傳進她的耳裡、庫洛姆啊地一聲抖了一下，她再度將視線看向身旁的他，卻發現那雙猶如綠寶石般耀眼的曈眸此刻正帶著複雜的情緒深深凝望著她。

「你……是叫做弗蘭嗎？」
「嗯，ME──是弗蘭哦。」

說真的在弗蘭睜開眼時是一片迷茫的，他知道自己似乎被六道骸推了下來，但本該是昏倒的他卻意外的睡著了。白色的天花板是他睜眼時先見到的影像，而在他朝右邊看去時則驚訝的瞪大雙眼。

是庫洛姆嗎？什麼時候在他身旁的？弗蘭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叫喚著她的名字，而女孩啊地一聲後馬上回頭將臉朝著自己的方向看著。女孩是庫洛姆，只不過是十年前的庫洛姆。

「那……弗蘭，你好，我是庫洛姆˙髑髏。」
「那……弗蘭，你好，我是庫洛姆˙髑髏。」

重疊了。
與記憶中那初見的畫面重疊了。

弗蘭坐起身來卻將頭撇向一旁，他抿唇地將視線朝地板上那用黑線畫著格子的點緊緊地盯著。一陣靜默蔓延在他們四周，此刻的他們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最後則是弗蘭先開口語道、

「說不定啊──未來，我和小庫洛姆──不會再認識了哦。」
「咦、為什麼？」

「因為──未來改變了啊。」

是啊，改變了哦。
一旦改變之後，就不再那麼確定是否還會再與之前的狀況重疊了。如果可以啊、弗蘭真的希望不被忘掉呢。儘管每個人都忘掉他，他也希望庫洛姆不要忘掉他。

至少只有她一人不要忘掉──吶，他已經算很不貪心了吧？

「──不會的。」

堅定的女性嗓音自弗蘭身旁傳來，他錯愕的轉過頭卻望進庫洛姆那紫丁香色的左眸、那傳遞的訊息是如此地堅定──卻也令他如此地難過。庫洛姆並不知道這之間的差異性啊，只要其中一個環節改變了、那麼這就會影響到未來的世界。

而弗蘭，正是那個環節啊。


「我──喜歡妳。」
「我──喜歡妳。」

再次地吐露出這般話語，他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對著十年後的庫洛姆他這樣說過，但是在改變之後或許這句話也會從十年後的庫洛姆的記憶中消失。

「咦？」
「弗蘭……謝謝你。」

「庫洛姆……」
「庫洛姆……」

啊啊怎麼辦，他好像快哭了。這已經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弗蘭想著、他起碼也要在庫洛姆面前留下一個好男人的印象吧，怎麼可以哭哭啼啼的吶、這多丟臉，可不是麼？

「嗯、謝謝你……」
「真的很謝謝你，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

庫洛姆垂下眼簾的左眸閃爍著熠熠光芒，白皙的面頰上浮上一層淺淺的紅暈。她是第一次被說喜歡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的、她感到弗蘭的語氣裡有著很深很深地壓抑。抬起頭，她也同樣望著弗蘭、她並沒有移開視線──

像是真的有點害怕在未來不會再與弗蘭相遇，所以她想在此刻、將他的影像深深地印入心裡。

「ME──會等妳。」
「ME──會等妳唷。」

那是含著極大的渴望所說出承諾，會等妳、會等妳，就算記憶消失了也同樣會繼續等下去。明白這層間接含意，庫洛姆的眼眸似乎有些濕潤。

不斷不斷地重疊、不斷不斷地等待，弗蘭知道這次已是最後一次，所以這次他並不會再重蹈覆轍、他會將庫洛姆的身影，深深地、穩穩地網入眼裡、也印入心裡──

在這十年過後、就算再怎麼模糊，起碼……她對他，還是會有印象的吧。
儘管這之間十年的存在已消失。


10.
　　十年後的庫洛姆回來後，弗蘭依舊會消失──因為未來始終會改變。

吶吶，未來的他會在哪裡呢？或許不會再與瓦利亞相遇，或許不會再與六道骸相遇，或許不會再與庫洛姆相遇了吧。

小枝椏、小枝椏，樹木旁出的小枝條，他永遠只會是樹木旁那不起眼的小枝椏。他是瓦利亞的小枝椏，亦是六道骸那方的小枝椏。

她是環住六道骸他們的花蔓，亦是環住他這隻兩邊跑小枝椏的花蔓。如果說小枝椏已跌落的話，那麼他的花蔓──也願意與他一起跌落嗎？

如果弗蘭消失的話，那麼還僅有一層記憶的庫洛姆，會願意同他一起消失嗎？



那情景真的很漂亮、是那種漂亮到會移不開目光的程度。

刺眼的光芒令那雙猶如綠寶石般熠燿的眼瞳不自覺的瞇了些許，並不在意卻又像是完全遺忘的任由手上的冰淇淋口味冰棒溶化成汁液滑落指下。

在弗蘭的眼裡，這樣的情景已讓他迷失了目光。

那是一隻貓兒舔著牛奶的情景，像是很滿足於牛奶香甜味道的樣子、連遠處的弗蘭都感覺的到彌漫在貓兒身旁的那股喜悅感。不知道為什麼的，小弗蘭卻為了這樣簡單的情景迷失了目光。

他並沒有發覺少了什麼東西，例如──貓兒舔著的牛奶是來自於何處。


從這刻起已經不會再相遇了，已經改變了吶。

他們擦身而過，弗蘭在庫洛姆離開後的一秒才往前踏出。他並沒有見著當初那餵貓的女孩，而庫洛姆也沒有瞄見當初那踹了黑狗一腳哭著跑走的男孩。

這之間的連繫如兩條平行線一般，已完全不會再有相交的可能。




如果弗蘭消失的話，那麼還僅有一層記憶的庫洛姆，會願意跟著他一起消失嗎？
枝椏與花蔓跌落至此時，徒留而下的只是一片空淒。

什麼都不會改變，什麼都不會跟著消失。
僅有的消失只有兩人間存在過的回憶罷了。

　　　　　　　　　　　　　　　　　　　　　　　　　　FIN.


註.　小部分為家教272、282話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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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是終於完成了果然還是想灑花(´∀｀)ˊ*

其實這個下篇本來在昨天或是前天就可以發了、只是因為電腦被搶劫(? 所以直到今天才真正把一些小瑕疵改好這樣, 只是其中不包括錯字哦bbb (去死

對於錯字我真的很眼拙啊啊, 所以要看好幾遍才能發現, 如果要檢查好幾遍的話我想可能到下個月才能發了呢呼呼呼>Uoˊ(請撞牆謝謝

雖說是情人節賀文, 但還是很糟糕的把他打成悲文啊啊, 一開始在00.時就已隱約有顯示出這會是篇悲文呢ˇ(屁
直到最後小青蛙還是在小鳳梨的記憶中模糊了, 而小鳳梨更可憐、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小青蛙的記憶中QAQQ|||| 沒辦法嘛因為這是愛啊♥ (去死去死去死

雖說結局我覺得還是處理的不是很好|||||   但我覺得、這樣子擺的結局, 應該算是最完整了這樣。

好了先說到這囉、回覆一樣晚點回, 至於其他人的文章我必須改天才能去回覆了, 因為電腦目前是找時間用的, 可能過不了多久又會被我姐挖走這樣||||(眼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