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四十三歲跑一次香港超級單車徑:(三) 精神日本
在康樂園再次補給後,便來到大埔頭原水抽水站。
「變化好像不大,與幾年前北伐粉嶺差不多。」我說。
「係,都好有印象。問題是往後的路是不是已經修好了。」
「不知道,那一段路是蓮塘口岸的道路連接工程的範圍,在我七年前轉到粉嶺工作時已經進行中,之前一年長跑學會經過時還是斷斷續續一個個工地,現在則不知道了。」
穿過大回旋處下的行人隧道,陳生在打了一個卡後,便到了剛才所說的粉嶺公路。一出便是一座巨形的高壓電塔聳立在旁,我們就像進擊的巨人旁跑過一樣,更重要的是前面的一段單車路出奇地新正,就像剛剛才舖好,寬闊平坦。
去到需要跨過火車路軌的天橋,陳生提議為保留體力,坐升降機而上。在橋上拍了一張,又坐另一邊的升降機而下。再跑前一點,又是另一條橋,剛好有一名金髮女跑者從後趕上,我們當然又重施故技,她為之側目後一口氣跑上橋,比升降機還是快,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地面繼續前行,右手邊是一些鄉郊小屋,疏疏落落,沒有半點壓迫感;左手邊是繁忙的高速公路,也給高高的阻隔音牆遮擋了,只看到旁邊還有流動的小河溪麻笏河與間中需要穿過橋底的道路與指示牌。
「這些路牌的字體與排列,加上小河及像大陸的平房與道路設計,就像跑在日本的鄉村地方。」陳生忍不住停下來拍一張照片。
欣賞這種沒有景致的景致,就證明了香港人被困在香港的這一年都快要發瘋了。
最重要的是,我同意陳生的看法。
「之前還有工程,攪得一團糟,又要跑馬路又要避開野狗,現在的確舒服多了!」我說。
「所以說駛在工程上的錢起碼是值得的。」陳生說:「不過還是不在單車徑上好一些。」
剛好正面迎來兩架單車,陳生便從鐵圍欄的空隙中跑出馬路。
「這樣反而更危險啊!」我說。
「車較容易避開,與單車爭路重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圍欄外邊有狗怎麼辦?」我還以為是說笑。
「哪有這麼⋯⋯」那個「多」字還說出來,在平房裏便撲出數隻狗來大聲吠,嚇得我們二人一小跳。
幸好平房亦有圍欄,牠們出不了來。
「這個單車徑的圍欄,起碼可以擋不擋。」我說。
「你說得對。」陳生已從另一條空隙跑回單車徑上:「比單車撞好過比狗咬。」
「就是這樣。」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