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 River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嗯？
有人說話嗎？
望了望左右，只有高掛天空的月亮感覺上離我最近。
　
「謝謝。妳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
能夠在心中如此回答，忽然舒坦了許多。
高興之餘，墊起腳尖來個Moon Walk。這好像是麥可傑克遜最有名的舞步，雖然我學藝不精只懂皮毛，至少尖叫聲總可以模仿吧。WaOh～
　
　
　
工作兩個半月後，大致上體會到上班族是怎麼一回事，業務員又是怎麼一回事；短時間內認識了好多同事（客戶倒沒有），上了好多課，學了好多商品知識，考了好幾張證照…公司所能給一個員工的資源，雖然還有得挑剔，但是深究對於這個環境迷惘的原因，怎麼看，似乎都回到自己的老問題上面，轉呀轉地繞不出去。
　
　
　
「是因為有大家的認同（或者說「認知」），我的生存才有價值嗎？」
　
　
　
像這樣想去隨便釐清此等難解的大前提，可能都只會得到一個八股的答案：中庸。
如果太在意別人的眼光，那叫「過度社會化」；但若是完全不理會他人的想法，那不是「未開化」就是「反社會化」。所以呢，應本著中庸之道，在兩者間取得平衡，方可順天應人國泰民安…
　
簡直廢話。
誰不想拿捏得剛好，問題是這個「剛好」的標準，世上會有哪兩個人是完全一樣的嗎？
　
歷來多少文史哲學藝術創作，已經討論過這個關於「自我」的核心問題不知多少次，而每次正如預料中的，不會有令人滿意的答案。或許「答案」這個詞本身，就夠令人質疑它的存在價值。
　
　
這第一份工作，除了「學習」之外的另一個最大收穫，是多認清了一點我在週遭親朋好友心目中的「存在價值」。就算我曉得這不是個固定的「答案」，就算我知道他們也認為這「答案」常常在改變；但是現下，原來我在大家眼中是這樣的份量，是這樣的一個人。
　
至於感受到的是殘酷的辛酸或者是溫暖的感動，請容許我將它當成個人機密，躲起來偷偷地鑽牛角尖，然後自己找尋合適的「中庸之道」，再回來面對大家心想的「答案」…
　
似乎沒人認為我是個鑽牛角尖的傢伙，大概是由於我看起來連「問題」本身都不屌吧。
　
　
　
沒有星星的夜晚，滿月的光芒像深沉的大河；皎潔的明月懸在當中。思緒一亂，猛然望見到投射在布幕上的，水裡的月亮。
　
連月兒都成為虛像了？
不，不是的，那不是反影。雖然知道，但卻常常難以阻止自己的心矇上一面鏡子，只會以同樣的方式偽裝成進退合宜的回應。
　
可能是習慣。這樣子不是能保護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嗎？
　
　
　
彷彿又聽見天邊的妳對我說了那句，我無法不為之動容的話。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Theme song…Michael Jackson／Smooth Criminal
　　　　　　Andy Williams／Moon River（from電影　第凡內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