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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打個賭，剛過凌晨十二點，我搭上前往妳心裡的巴士，毫無畏懼，沒有抗拒，直至失去力氣。

台北路網交錯而我早已過了判斷的能力，還以為一切都沒變，這才發現根本物換星移，看著不斷叮嚀的下一站站名，憑著僅存的記憶拼湊出確切的位址，看著車窗外雨勢滂沱，腦中用不疾不徐的設想下車後的動作，沒有帶傘只好戴上連帽外套，看著路標跑向目的地，沿途只有便利商店的燈光亮著，街道上沒有其他聲音，猶如死城，不過就是條巷子我卻覺得遙遙無期，黑漆漆的夜色也將將我吞噬。

還是錯了，錯了，從沒對過。這不是回家的路，給了自己最合理的藉口，因為不熟悉的陌生感而迷了路，我想誰都能諒解。

撥了通電話給妳，我在距離看似很近很近的地方，卻不得其門而入，妳是否會像當年一樣前來拯救我，把我從地獄的深淵給挖出來，因為妳曾經把我的心掏出來，所以照理推測，這對妳而言應該是件小事。脫口說出唯一的地標後，對妳而言要找到我簡直易如反掌，速度比我想的快的多，沒有心理準備，就算一路上都在準備也永遠來不及。

如果這是妳當初挽留的速度，我會來的感動許多。

車子停在我面前，我的身影映在車窗上，看起來狼狽極了，一點也不討喜，一屁股坐進車子的副駕駛座，車子裡的音樂和耳機剛好搭上，形成重複的和絃，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但我寧願想成是，妳並沒有忘記我。很快的幾句問候語就能搭上話題，妳不再問最近好嗎，因為妳知道，肯定是怎麼了才會有這麼衝動的行為，雨勢大到連路都看不清楚，諷刺著我始終不能將妳看明白。

行駛不停歇，看得出來在市區多繞了幾圈我才能看出的確是往對的方向去。妳嘴裡喃喃著上次迷路的窘況，我記不得，當時沒有心思，只有看著街景不斷從眼角流逝，跟眼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