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ＧＬ）愛在三百年前（玖）

為什麼會為此感到心煩？

　天色越來越暗，月亮也移動到西邊的天空上。
若按照現代時間，大概是凌晨一、兩點。
背後，是一片冰冷。
告訴她，那人還沒回來。

都已經這麼晚了，為什麼她還不回來？
是因為她在這裡的原因嗎？

太過於依賴了……

伸手摸著柔軟的唇辮，她給的溫度早已不在，但卻深深烙印在她心裡。
她並不討厭親吻，但是就因為不討厭，才會更在意之間的關係。
在她去見語悠的這段時間，芽音想了很多事情。
包括現實，也有…一些感情。

明明在這裡才幾天，相處起來卻像認識了好幾年一樣。
或許是大家把她當作＂芙玥＂吧，所以問題不太大。
可是，在心中那份莫名的情愫又是怎麼一回事？
腦子一想到要回現代，心就不由主的痛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起身，耳邊卻聽到們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讓芽音躲進被褥裡。
從南琦那傳來的恭敬語氣，必定是澄回來了。

啊，她還沒睡著咧！

一陣腳步聲進入腦海裡，芽音趕緊必上眼，假裝自己睡著了。
「妳也早該睡了，不必等到朕回來。」
「奴婢甘心等，再怎麼說，我是您的奴婢。」
「說不過妳，好了，去休息吧。」
「是。」南琦笑著，提起放在桌上的蠟燭台，向樂澄道安後，便出寢宮讓她休息。

　一直假裝睡著的芽音，見房內的蠟燭都被吹熄後，才大膽的睜開眼睛。
她並不是面對冷冰冰的牆壁，而是澄要睡的床位。
現在轉換位置也不對，怕會破功…
「唉…」
嘆息之聲來自於樂澄，芽音隨之皺眉。
是有什麼事讓她這麼煩心嗎？
因為芙玥不在？

澄來到床邊，摸摸芽音睡的位置，這舉動嚇著芽音。
然後向上摸，撫到芽音的臉頰。
輕輕的撫，她怕會吵醒睡著的芽音，可惜她並不知道芽音沒有睡著。
秉住呼吸，不敢亂動。
「好想保護妳……但做不到…妳不屬於這裡…」
聽她喃喃自語著，那些話，讓她的心痛了。
她不屬於這裡，是啊，確實是不屬於這世界。
第一天的她，吵著說要回去。
但是她沒想到，她竟然有一絲絲希望，希望她回不去。

多麼的自私啊…

「妳沒想過，妳的願望就快達成了……」

為什麼她的語調變了？
感覺……在哭泣？

她好想起身安慰她，好想抱著她。
因為她替她哭了。
俯身低下頭，在芽音的臉頰上落吻。
在那時候，有種液體滴落在她臉上，應該是她的淚水。

「……澄。」
愣了一下，趕緊坐直身子，抹掉還留在眼框裡的淚。
「吵醒妳了？抱歉…」
「妳好慢…」
「談論到忘記時間，所以才這麼晚回來，快睡吧。」
進到棉被裡，也幫芽音蓋好棉被。
想不多想，芽音鑽進她的被窩，兩人靠的很近很近。
「芽音？」
「我怕冷。」藉口。
「這樣啊…也是，妳才剛退燒。」替她拉好被單，怕她在次冷到。
「澄，妳很喜歡芙玥嗎？」
頓住，不懂她為何會這樣問。「喜歡。」
這是理所當然的，進宮做她的妃子，哪能不喜歡。

「…」芽音坐起身，「那凌女呢？準皇后？」
連她也坐起來，雙手環抱著芽音，把她抱進懷裡。
這一次芽音沒有任何反抗，就乖乖的讓她抱。
「妳這次…沒反抗…」
「我想了很多……若＂我＂跟妳太好，＂芙玥＂是否就更討人厭。」
「準皇后是謠傳的，朕根本就沒那意思。」
「就算如此，凌女也是很喜歡妳。」
「朕知道…」
「我只當幾天的後宮，不想把妳們的步調弄亂，我想我就認真當個安分的芙玥好了，以免有人會欺負她。」
「把我當芙玥，好好愛我，如何？」
不給她時間回答，芽音馬上吻住她的嘴。
主動的芽音，把樂澄嚇了一大跳。
「朕無法把妳當成芙玥，妳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很訝異她怎會如此的主動，跟拼命保護自己的芽音差了好大一截。
「妳怎麼了？妳不是不想要這麼做嗎？」
「我是在給妳機會喔……＂皇上＂。」
手不由自主的拉開綁在腰上的結，使衣服變的鬆垮。
抓住樂澄的手，往自己的身體撫摸。
另一方面，芽音靠在她身上，親膩似的用唇辮輕觸她臉頰。
兩人的呼吸逐漸急促，理智也快被埋沒了。
在快斷線之際，樂澄緊擁著芽音，或輕或重的親吻。
「別了，朕會把持不住的……」在她的鼻尖輕啄一下，然後幫她穿好衣服。
她到底在做什麼？是這麼好的機會卻不要…
雖然她很想要，但不是這個時候。

稍微整理好，兩人在次平躺於床上。
左胸口起伏還是很大，剛才的片段一直回想在腦海。
樂澄不知道芽音在做什麼，代替芙玥愛她？
一直不答話的芽音，靜靜的躺在她懷裡，一半慶幸她沒繼續下去，而另一半……
緊閉雙眼，強迫自己不要在想。


這次，是真的亂了。

＊

「好，今天的課就到這裡。」
一句話打破這沉默的氣氛，說是上課，到不如是訓練學生身體的柔軟度。
放鬆的聲音從四周響起，感謝時間已經到了。
「唔…好痛喔…」
「您還好吧？來，這是如涵切的水果。」扶起她所服侍的女人，帶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還拿出毛巾，給芽音拭汗。
「芙玥啊，妳身子的柔軟度有比較好了，看來妳有那資質。」
「那是老師教導有方。」
擔任老師一職的女人笑笑，「看妳這樣，傅貴妃一定很高興，今天不必再留下來練了，早點回寢宮休息吧。」
「是…」終於可以不用留下來練柔軟度，她可是很開心，但是傅貴妃是誰啊？
她目送走老師，抬眼看著如涵，「老師剛才說的＂傅貴妃＂是誰啊？」
「傅貴妃是宮廷御用的舞孃，不論是美貌還是身段，都很誘惑人心，是皇上的兒時玩伴。如涵聽說她要回京城了，是要回來準備太后的宴會舞。」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示意她了解了。

這幾天她也沒什麼事，所以都在宮裡閒晃。
結果還被凌女說了一頓，說什麼大家都在為太后一事而忙，就她最閒、沒事做。

好吧，為了找事情來做，她才開始上舞蹈課。
剛開始她的柔軟度讓老師頻搖頭，但她不放棄，一有時間就練，上完課大家都回去休息，她像是發瘋似的狂練習身體柔軟度。
才三天，本來讓老師覺得不行，但是今天讓她稍稍稱讚了。
果然努力沒有白費！

　不過她會這麼閒，是因為樂澄吧。
那ㄧ個不算乾才烈火的夜晚，她怕了。
所以隔天一早便離開樂澄的寢宮，之後看到樂澄，她也沒擺什麼架子，乖乖的當＂芙玥＂。
而樂澄沒對她的反應說什麼，也沒對她說什麼。

幾天下來，平靜不少。

「如涵，妳先回去好了，我在這附近走走。」
「好。」
＊

天氣晴，不像前幾天的烏雲密佈，看來今晚有美麗的星空可以看。
藍藍的天空有幾片白雲掠過，沒留下絲毫痕跡。
她，日宮芽音，在這異世生活快十天了，大致上都沒什麼問題。
而且也逐漸習慣這裡的一切。
或許是有回不去的自覺吧？
但是有人說她的心願就快要達成了耶…

想不想回去？
這是她最煩惱的問題。
蹲在池水邊，她望著在清澈水質裡游泳的小魚兒，思緒頓時放空……

好想緊抱她…
好想親親她…
好想、好想……

從那一夜之後的夜晚，芽音看著身邊空出的床位，冷冷的，這不是她想要的。
為什麼她會覺得空虛？
難道她也……
喜歡上她？

搖搖頭，想把那感覺驅之腦外，但是趕不走。
她想起身，想在到處走走，但是一個重心不穩，害她掉近充滿蓮花的水池裡……

＊

「…關於國家之間的交易，不知皇上有何意見？」
放下手中大臣承上的公文，樂澄輕搖頭，代表說她沒意見。
但是後來想到一些問題，她提了出來，希望與她同盟的國家能接納。
坐在她一旁的凌女，手持木檜扇搖啊搖的，等待這討論之後的美好時間。
這陣子芙玥沒來黏她的樂澄，她整個心花怒放。
很高興情敵能少一個，也好，這樣她就不必絞盡腦汁，想辦法惡整芙玥。

　站在亭外守候的，是樂天的大將軍-凌語悠。
一路上也有士兵守衛，目的是保護樂澄的安危。
沒有一身重裝，她和平常一樣，穿著柔綢華緞，只是腰上配上一把劍。
語悠在亭外站岡，不時也走來走去，看看附近有無異樣。
視線環顧全華蓮池，隨後定在右邊與她有點距離的涼亭邊，有抹纖細的身影蹲在那。
她一時看不清那是誰，但是感覺很熟悉。
靜靜的看著那人蹲在那裡看池水，她也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不知道是蹲了多久，也許是腳痠了，見小小的身影站了起來，但是下一個瞬間，那身影竟然落入水池！
嘩啦的好大一聲！

「是什麼聲音？」
「有人掉進水池裡，在下去看是怎麼一回事。」
亭間傳來一陣笑聲，「是哪個笨蛋掉進池水裡…」
「凌女，別這樣。」
「我看皇上也去關心一下是誰，若是妃子那可就不好了。」
腦子馬上想到那個人的臉龐，因為她還蠻大眼睛的。
「也好，朕去看一下。」

最先到達現場的是語悠，但是她一看到是＂芙玥＂時，心更加著急。
「娘娘！」
「啊…」她轉頭，看著來人，「是妳啊，語悠。」
「您怎麼會掉進水池？快點上來啊。」
「哈…我腳扭到了。」
雙眉微皺，「能走動嗎？來。」
她雙膝跪地，傾身將芽音抱到石階上，自己的衣物也不小心弄濕了。
「謝謝妳，還好水不深耶！」
「瞧您一臉不緊張…」替她拿掉她身上的殘葉，也看到她因為水溼透而露出曲線的衣物，不禁臉紅。
「娘娘，妳的衣服……」為什麼今天穿的那麼透？
她低頭，見自己春光已外露。「啊！」
趕緊抱住自己的身體，不想在讓別人在看到她身上的疤痕。
「對不起！在下不是要看，對不起。」她深深覺得自己對不起樂澄。
「不，不是啦…我、我是……」
看到她身後的人，芽音突然忘記要說什麼。

「正在想是哪個笨蛋掉進水池，原來是妳啊…呵呵。」
樂澄撇了她一眼，讓凌女乖乖的搖著她的扇子。「妳再做什麼？怎麼搞成這樣？」
見她也來關心自己，芽音有股想再次進入水池的念頭。
「我…呃、不小心跌進池子裡……」
「妳也太不小心了…」脫下最外層的衣物，披蓋在芽音的身上。

滿臉的心疼，讓她撇過頭不想再看。
「我腳疼，能帶我回寢嗎？」
她的這句話不是對樂澄說，而是從樂澄出現後不發出一聲的語悠。
樂澄嚇了一跳，也讓語悠顯的不知所措。「這…」
有些埋怨的抬起臉，瞅著樂澄和她身後的女孩。「我…臣妾不想打擾您和凌貴妃，這點小事就讓語悠帶我回去就好。」

這點小事！？這是小事嗎？
「幾天不見，妳就將朕遺忘？」
「哪能遺忘？我是妳的妃子……好了，我腳痛。」故意避開她那充滿感情的視線。
看她那麼不願看自己，樂澄也只好順她的意。「語悠，妳送她回去。」
「咦？」
「朕還要和使者談論國事，妳就送她回寢宮。」
「是。」接受到指令，語悠立刻橫抱起芽音，迅速的走離，深怕懷中的人會因濕冷而又感冒。
目視語悠抱著芽音離去的背影，不禁心生感嘆。
那晚之後，兩人的距離好像有點遠。
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