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CH.03

後來緋山說要回家盥洗在休息一下，說是今天晚上還要值晚班，林起身隨手將及肩的長髮給綁起，看著回到臥室過沒多久後又走出來，邊整理著托特包的緋山；林說要不要我送妳？

緋山拉高了背在肩上的托特包，邊順手拉順了微卷長髮髮尾邊回答林的問題：「昨晚就已經這麼麻煩妳了，妳就好好待在家吧，謝謝妳。」

緋山走往玄關前蹲下穿上放在一旁的高跟鞋，林走到了緋山身後，傾身手抱著胸的抵靠在牆上。

「真的不需要我送妳嗎？」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沒關係。」

穿好了高跟鞋後，緋山站了起來，先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托特包後抬起頭來看著林，而林看見緋山對著自己笑了笑，接著說出了再見後就轉身打開了大門離開林的住屋。

目送了緋山的離開後，林轉身走回客廳，又將自己丟回沙發上坐著。

頭仰靠著，眼神就直盯著天花板看著，手摸進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起來，滑開了手機鎖屏，之後點開了和緋山的聊天訊息視窗。

直接滑到昨晚的訊息，看著看著，手不禁的握緊了手機。

她不知道緋山是用著多大的氣力打出這封訊息，但她能夠想像那時候的緋山心裡一定很難過，想到這裡，自己的心中也感到一絲難受。

緋山在訊息上寫著：「 … 吶、我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原本林以為緋山又是想起了那時候的控告醫療程序失誤的事情在難過。

「如果我們之間只有單純的彼此信賴的夥伴情誼那就好了，也有可能彼此都互相靠得太近，才會產生了那種我不能沒有她的錯覺，也更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確認以及挑戰與她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 結果到最後，是我輸了呢。」

那封訊息，林一看完沒多久後就馬上打了通電話給緋山，果不其然的林猜對了。

緋山正在失控的買醉著。

林記得前陣子和緋山出去聚餐的時候，因為有段時間許久不見了，林瞧見緋山的身形瘦了許多，原本的包子臉也瘦成瓜子臉型，但也越漸越散發出一點職場上女性該有的幹練以及成熟韻味。

在聊天的過程，林說著她在受訓的時候所遇到的狀況還有SAT和NPC之間的抗衡以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失彼此該有的默契。

兩人的話題難免少不了笑聲，但林有隱約地發現，緋山的話題都一直圍繞著白石惠這個人，而且臉上的表情除了是笑容之外還多了一點甜蜜。

 … 是戀愛了嗎？嗯哼 .. 能夠讓美帆子一直掛在嘴邊的人，想必對美帆子來說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

 … 那，一直陪在美帆子身邊的我呢？在美帆子的心中，我又是佔了哪個位置，雖然美帆子都會笑笑地搭上我的肩膀說著是一輩子最重要的好友喔！

美帆子，或許妳只把我當作是朋友看待，可是我可沒有這樣認為的喔，我可是一直把美帆子當作是很重要的人，放在心中好好的呵護著這段不想被發現已經早已發酵的感情。

而當快要被發現自己的心意之際，我知道這種方式很狡猾，總是會巧妙的避開這些對自己不妙的話題，我知道妳想要轉回來剛剛那時的話題，但不會那麼輕易被妳知道的，我只懂 .. 有妳在旁邊就夠了。

每次的逛街以及看著感興趣的電影，或者是喝著哪家最新發售的飲品，都是成雙成對的，但、我喜歡的妳，可不喜歡我啊。

…

「 .. イルマ？ … イルマ？林 イルマ！」

林竟然失神了？緋山扯開了聲量叫著林的名字。

只見林神色有點慌亂，眼神開始飄移不再看著自己，只看見她拿起桌邊的玻璃杯大口地喝著，似乎是想掩飾著自己剛剛的不禮貌。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緋山夾起一塊剛切好的鬆餅。

「 … 那個人叫白石惠的人，是對美帆子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對吧？」

林拿著湯匙，不停著攪拌著碗內的濃湯，緋山拿起咖啡杯，先是輕輕啜著一口還溫熱著的摩卡，她說：「 .. 明明就是個傲慢的優等生一個，那傢伙很煩的啊，還記得之前我從火車脫軌掉落的事情嗎？那次的事情發生之後，靜養了好幾個月才出院，但發現了我的直昇機出勤也落後了不少，竟然還輸給了藤川！」

緋山忿忿不平地又喝了一口熱摩卡，林只是笑笑地繼續聽著緋山說著。

「我很努力的想要拉回直升機執勤的次數，但怎樣努力也無法挽回就是落後的事實，而從那時候起發現了我心臟瓣膜脫落的病症，一直喝著冷水試圖想解緩心悸所帶來的不舒服，但也正是白石那時候發現了我的異常，那傢伙啊 … 一直不停地勸我去動手術。」

緋山說到了一半，她將視線移到了窗外的街道看著就再也不繼續說下去。

「但也是那位白石醫生拯救了妳的生命不是嗎？」

「嗯哼 ～ 她在我眼中永遠就是那個傲慢的袋鼠優等生，但也真的幸好有她，陪伴著我一起渡過那段非常時期，用著屬於她安慰人的方式，妳說，是不是很傲慢啊？」

 … 是阿，妳說的每一句話，聽在我耳內，都富有甜蜜，妳知道嗎？

接著妳買醉的那一天，揹著妳回家的時候，妳口中還是不斷喃喃自語著白石惠的名字，我稍微施點力將妳往上揹一點，深怕一個不注意妳就會掉下去。

安靜的走在街道上，行駛過的車子引擎聲呼嘯而過，卻也蓋不住妳在我耳旁的呼吸聲。

在情緒逐漸被放大的時候，四周圍的場景也都能觸動自己，聽著再怎樣輕快的電子音樂，也都深感無感。

就算我說的再小聲的我喜歡妳，或許妳不在意但也有可能聽不見吧？

走回家的這條路，纏繞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個進入睡夢裡睡著很深很深的覺，而另一個，則是安靜地掉著淚水。

〃喜歡著一個人的時候，心中的感嘆句總是一句接著一句，可是最後會將它抹滅的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