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笑笑／全

00.

　　她是郩曉。

　　她的人如同她的名，個子嬌小，長得很可愛，人緣也很好，受歡迎的理由不外乎就是長相，水靈的大眼，小巧的鼻子，還有令人想一親芳澤的紅唇……

　　還有，她很愛笑。

　　不論什麼時候看到郩曉，她總是在笑，因此她還有個別名──笑笑。

　　該說她是笑點低還是……？一件小事她也能笑得欲罷不能，尤其是她的大笑根本就是摧毀她可愛形象的凶器！

01.

　　「噗哈哈哈哈哈！」聽聽，這誇張的笑聲！一定又是郩曉在笑了。

　　坐在我旁邊的游宸軒一臉陶醉，「啊……笑笑不管什麼時候都那麼可愛！」

　　「我拜託你不要露出那種豬哥樣好不好！把口水擦一擦，別流到桌上，噁心死了！」我對著他露出嫌惡的表情。

　　聞言，他瞥了我一眼，鼻子冷哼一聲，「劉浩允，你這怪咖沒資格說我好不好！」

　　……哼哼，只會叫我怪咖的混帳東西。

　　啊？你問我為什麼被叫做怪咖？你、你你你──沒事。回到正題，咳！我，劉浩允，也就是本少爺，因為行為正向、不貪女色、不「瘋豬哥」，就因為如此，他們都說我是一點雄性本能都沒有的偽雄性動物。

　　欸欸欸！拜託，其實是因為班上沒一個是我的菜好嗎！我也是看到正妹會亢奮的那種好不好！我心裡還是有燃燒著熊熊的男兒熱血啊啊啊──

　　只是他們不曉得而已。

　　「怪咖跟豬哥哪個比較好？」我挑挑眉。

　　「靠，半斤八兩啦！」游宸軒捶了一下我的右肩。噢，你有這麼恨我嗎？那麼用力幹麻。

　　「……」算了，懶得跟他吵了。

　　「哦……笑笑真的好可愛！」游宸軒望著被圍在一群人中央的郩曉又開始發春了。

　　我一邊看游宸軒耍豬哥，一邊摸出口袋裡的口香糖，扔一顆進嘴裡。

　　「欸，我也要！」他推推我的肩，視線仍沒有離開過郩曉那群人。真是奇了，他連看我都沒看一眼，怎麼知道我有口香糖？嘖嘖，豬的本能？

　　「豬吃口香糖不會拉肚子嗎？」還是要吐槽一下才會覺得神清氣爽啊！

　　「去你的，劉浩允你相不相信我揍你？」他可終於把視線轉到我這來了。

　　「唉唷、我好怕噢！」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欠扁……

　　「會怕就好！」游宸軒四個字都還沒說到一半，頭又轉過去郩曉那了。

　　唉，真是敗給他。

　　睨了眼牆上的時鐘，還有一節課……嗯，翹掉吧。

　　蛤？什麼？行為正向？我有說過這個嗎？我忘了。

　　我吹著泡泡口香糖起身往教室外走去，才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游宸軒的聲音，「喂，你去哪？要上課了啦！」

　　「走走晃晃。」正確來說，是睡覺。

02.

　　離開教室後，我按照慣例走上頂樓。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補眠的好時機，不過，誰也沒料到，我這麼一睡……靠！竟然睡掉一節半的課！當我再張開眼時，夕陽正在西下，也就是說，現在已經過放學時間了。

　　正當我哼著不知名歌曲走回教室時，就看見一個大膽坐在本少爺桌上的身影，等等！他手上拿的是……本少爺珍藏的哆啦Ａ夢完全版漫畫！！！

　　「哈哈哈哈！」這笑聲？

　　「笑笑！」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她。

　　那嬌小的身影一聽見我的聲音，馬上轉過頭來……

　　真的是她，張郩曉。

　　「浩允？哈哈哈……對不起噢！偷拿你的漫畫……不、不過，這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看到她笑到眼角泛淚，實在讓我有些無言以對。

　　哆啦Ａ夢有這麼好笑嗎？

　　「……沒關係，妳慢慢看。」我聳聳肩，躍上窗台坐了下來。

　　傍晚的夕陽透進教室，染紅了天花板、牆壁、黑板，還有……郩曉的臉頰。

　　這天我等她看完時，已經晚上六點快七點了。看她笑得那麼開心，我也不忍打斷她，就一直等到她看完了、笑累了，滿足的把書還給我，對我說了聲「謝謝」，還順便送我個大笑臉。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她可愛了。

　　她很直率、單純，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看到大雄被欺負，她替他抱不平，氣得對著書咒罵；看到胖虎反被哆啦Ａ夢的道具捉弄的糗樣，她笑得樂不可支，甚至眼角都泛淚了。

　　看著她的笑容，我的嘴角竟也不由自主彎了起來……

03.

　　我，是不是也有點被她吸引了？

04.

　　自那天之後，又過了好幾個禮拜。

　　而我和郩曉也回到以前的樣子，她每天還是被一群人團團圍住，有說有笑的。

　　我呢……依然每天在聽游宸軒說郩曉有多可愛、多可愛，唉！聽到我耳朵都快長繭了！還好我沒跟他說那天放學的事，否則大概又要被他疲勞轟炸一番了！

　　唔，光想就忍不住打哆嗦……

　　「劉浩允快看！笑笑又笑了～」游宸軒興奮的猛拍我。

　　咳！都快被你拍到得內傷了啦！況且，郩曉她不是每天都在笑嗎？

　　「游宸軒，你真的很像變態欸！」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郩曉是在笑，只是……她今天的笑容有點僵硬？是我的錯覺嗎？

　　「拜託！你有看過像我這麼帥的變態嗎？」他理直氣壯的說。

　　「……」噁！真的是有夠噁！

　　午休。

　　我又趁著好天氣偷溜上屋頂，想要偷個清閒睡午覺，沒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對不起噢……我佔了你的位子嗎？」郩曉搔了搔頭，俏皮的吐吐舌頭。

　　「呃，沒關係。」看來午覺也不用睡了。

　　「你要嗎？」她晃晃手中的玻璃瓶。

　　「妳喝酒？」我有些訝異的看著她。

　　「嗯……不算吧！這酒精濃度超～低的哦！不會被發現啦！」她笑了，不過還是有點僵硬的笑。

　　「我只是在紀念……」

　　紀念？妳在紀念什麼？雖然我很想這樣問，但還是把話吞進肚裡去，「妳今天怎麼了？」

　　「唉呀，怎麼被你發現了？」她揚起一抹笑，一抹苦笑。

　　「妳今天的笑容都怪怪的，像現在這樣。」突然好想捏捏她的臉，不過我還是沒有這麼做。

　　「是嗎？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都沒人發現呢……」她停頓了一下，幽幽的說：「我要離開了……」

　　啵！

　　從我嘴裡吹起的泡泡破了，就這樣黏在我的臉上。

　　郩曉看見我錯愕的樣子，嘴角勾起微笑。

　　「妳、妳說……妳要離開？」

　　「嗯，去維也納。」

　　「維也納？」

　　「進修音樂。」

　　……四周陷入一片沉靜，我們兩個都沉默了好一陣子。

　　這太突然了，突然得害我不知該接什麼下去才好。

　　「什麼時候回來？」良久，我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兩年後吧！或者……更久。」

　　她盤著腿坐，昂首望著天空。

　　我的眼角餘光悄悄瞧上她的側臉，赫然發現她的眼角似乎有什麼在閃爍……

　　是淚光。

　　就這樣，那個午休在我們倆的無語中度過了。

　　在隔天之後，郩曉也沒有再來學校了，班上少了她的笑聲，好像變得安靜多了、歡樂也少了那麼一點……而游宸軒則是每天在我耳邊不停的嘮叨，抱怨著看不到笑笑他好寂寞之類的。

　　啊啊、從發春變成思春了吶……

05.

　　郩曉離開了，可她那天午休快結束時對我說的話，並沒有離開我的耳邊。

　　始終，迴盪。

　　「浩允。」

　　「嗯。」

　　「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女生？」

　　「呃……很愛笑，看起來每天都很快樂的樣子。」

　　「……是嗎？」

　　「嗯！」

　　她忽然伸出小拇指，笑著對我說：「可以跟我做個約定嗎？」

　　「約定？」雖然不曉得她的用意，但我的手指仍勾上她的手指。

　　「我們還要再見面哦……朋友。」

　　這才發現，笑起來的郩曉，兩頰有可愛的小酒窩。

　　我能感覺得到，她的手指緊緊的勾著我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嗯！一定會再見面的！」朋友……是嗎？看著她的笑顏，我的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來。

　　她稍楞了會，才對著我說：你笑起來很好看哦！真的！

06.

　　高一那年，有個女孩悄悄住進了我的心裡，無聲無息，誰都不曉得。

　　就連我和她也一樣不自覺。

　　她叫張郩曉，也是笑笑。

　　那個總是不顧形象、捧腹大笑的女孩。

END.

》閒談。

嗨、抱歉又是舊文，依然有微修。

這篇可以說是我去年所有文章最喜歡的一篇。

就連我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再寫出類似風格的文了。

我喜歡張郩曉，因為她那直率的可愛。

我喜歡劉浩允，因為他沒說出的溫柔。

曾嘗試寫出他們的未來，卻開不出個頭。

想當然耳，也就沒有尾了。

後來的笑笑跟浩允呢？

應該是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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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結書籤我都刪掉囉。

以後會以訪客名單來回訪。

新文努力中。

下次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