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柚子／佐櫻】雪花紛飛的日子《全》

下雪了，

雪花佈滿了整個天空。

妳沒有來……

這個夜，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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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冰冷的十二月天，窗外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幾乎望不見其他風景；今天天氣還算晴朗，氣象播報員說今天會是這個冬天以來最好的大晴天，雖然不會飄雪花，不過，陽光灑下卻一樣是沒有溫暖的感覺，既使沒有溫暖的感覺，不過還是很刺眼，當我瞇起眼睛，面對著早晨，讓我又開始想到妳。

　　還記得，妳提起交往的那天，好像也是在這寒冷的天氣，妳親手織的圍巾，不是我喜歡的顏色，有點花俏，但妳輕輕地把它圍繞在我的脖子上，對我說：『這樣會暖和點。』

　　直到春天來臨，妳才依依不捨地把那條圍巾收起來，小心翼翼地摺好放進我的櫃子裡，妳的動作是如此地輕柔，就像那條圍巾是玻璃製品般，大概是妳很珍惜它吧？這時的妳又對我說了：『明年，我織毛線衣給你，好不好？』

　　看見電視新聞說，賞花的旺季，就在最近這幾天；當時的妳，雀躍不已的拉著我，窩在我的胸口前像個小孩道：『佐助，我們也去賞櫻嘛！』我牽起妳稚嫩白皙的手，帶妳到青森縣弘前公園，這裡是有名的賞櫻景點，妳很喜歡櫻花，只因為跟妳的名字是一模一樣的。我不討厭櫻花，大概是因為我喜歡妳吧？回去的時候，我記得我有跟妳說過：『明年再一起來吧，櫻。』

　　酷熱的夏天，我最討厭的季節，那時的妳，看著旅遊雜誌說想要去沖繩海灘游泳，不過我是一臉沒趣地回答妳：『不了，我不喜歡去那種地方。』但妳卻沒有打退堂鼓，還是鼓起勇氣對我說：『拜託啦！佐助，我真的很想去。』最後我還是屈服了。

　　深秋，妳說想要學作家庭料理和西式甜點，看了看食譜，把廚房弄的一團亂，結果拿出了一團黑黑烤焦似派的東西。妳只是傻傻地笑著，說了：『這是我烤的甜薯餅，要不要吃吃看？』大概是那個甜薯餅的形狀，讓我的胃有點怪怪的，我只有想個推辭的理由：『我不喜歡吃甜食。』我以為妳會很難過，而妳卻如恍然大悟般說道：『對了，我都忘了佐助不喜歡吃甜的。』


　　隨著四季交替，轉眼間，我們兩個交往也快要一年了，冬天又到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我想我依舊期待著妳親手編織給我的毛線衣，也規劃好了要去哪裡的民宿賞櫻，想好怎麼樣可以不去海邊的理由，更籌好了錢，讓妳去烹飪教室上課學習煮菜。

　　然而，妳卻不在我的身邊。

　　我沒有忘記那個秋末，快要到冬天的夜晚，妳打電話約我出來見面，那時的妳，聲音有點哽咽，不過我沒有很放在心上，只是天真的以為妳又開始鬧彆扭了，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妳會離開我的任何警訊。

　　當時的妳，鼻子有一點紅紅的，臉頰更是白通通的，搓揉著帶著手套的手，從嘴裡吐出的白煙，聲音有點顫抖。在我來之前，妳好像哭過了，發生了什麼事，我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佐助，對不起。』

　　『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當妳的女朋友了。』

　　我沒來得及問清楚理由，櫻就已搭上了一台計程車，走了。

　　我沒有追上去，也許是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使得我措手不及，我只能說，當下的我腦袋一片空白。櫻醞釀了很久，才對我這麼說的。就這樣我被甩了，我們的戀情就如一場夢一樣，消逝了。

　　事後，我嘗試著打電話給她，想要問清楚理由，在櫻會出現的任何地方等待看見她的身影，不過她似乎有意要逃避我，連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也不留下，彷彿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唯一留下她存在過的證據就只有那條圍巾與照片。

　　快要過了四個月左右，沒有櫻的消息。我就像是無頭蒼蠅般的亂飛亂撞，沒能有機會一起去的民宿，我只能自己一個人開了好久的車，自己訂間房間，看著粉紅色的花瓣在我的面前飛舞，清酒一杯杯下肚，我的耳邊好像還可以聽見櫻的嬉笑聲，如絲縷繚繞。

　　兩個月又過去了，火紅太陽頭頂燒，我的孽友金髮笨蛋－漩渦鳴人，硬是拖著我到海灘去看什麼比基尼辣妹。我只是兩眼發楞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就任由陽光把我烤熟，因此我還皮膚曬傷在家裡躺了一個禮拜。

　　很快的，烤蕃薯的秋天，來了。我為櫻報名好的烹飪教室，卻該死的跟我說：『先生，不好意思，只要報名了，就恕不退費喔！』為了不讓我的錢，白白浪費，無奈的我只好穿上圍裙去上課。我發現，我的手藝還滿不錯的，大概比櫻要來的好多了……。

　　冬天會想到的是關東煮、聖誕節、新年參拜還有……毛線衣。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開始害怕冬天的來臨，因為對我來說我們的戀情是這樣開始也是這樣結束。我不得不承認，沒有櫻的日子，好不習慣，不管做任何事都是有那麼點觸景傷情，會這樣，是因為我這是在想念她嗎？

　　老實說，我沒有責怪或埋怨櫻突然的離別，我甚至在想她大概覺得我不是個體貼的男人吧？跟我交往後才發現是如此的枯燥乏味吧？換個角度想，可能是我耽誤了別人的大好時光。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能讓我回到那天晚上，我好想抱住她跟她說……別走。

　　就在有一天，無意間，我打開了網路信箱，發現了一位稀客寄了一封信給我，那是我在大學時代一位不錯的朋友－山中井野，她是個很不錯的好女孩，還是當時的校花，看了寄件日期已經是兩個多月前寄的。

　　那封信沒有主旨，我循著連結點入，映入眼簾的是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想平復的一切，我的手頓時沒有勇氣將滑鼠的滾軸繼續滑下去，上面是這樣寫到的……

『　
　　還記得，你跟櫻交往見面的地方和時間嗎？
　　只要你還惦記著，會再與她見面的
　　不用害怕，你有權利知道關於櫻所有的一切
　　不過是櫻自己，沒有勇氣對你傾訴而已
　　如果想清楚，就問吧！
　　要是你又讓她溜走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

　　
　　也許我真的是大傻瓜吧？我竟然連井野的電話都沒打過，一點懷疑也沒有，就癡癡地等到了那天的……來臨。


　　十二月二十號，那是櫻怯怯地向我開口的那天，她說暗戀我很久了，希望我跟她交往。老實說，當下的我，對櫻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不想看到她哭，所以我就答應了。這樣的舉止，現在想想真的很膚淺，沒想到我喜歡櫻的程度已是到了那無法自拔的地步，到底誰喜歡誰比較多一點，還不知道呢？

　　我想過，如果那天可以看見妳，我想這麼跟妳說，每一年，我會帶妳到日本各個不一樣的地方去賞櫻花，讓我們去看遍全日本的櫻花；若妳想要去海灘，我一定會陪妳去買泳衣，會開車載妳去妳想去的海岸邊玩、幫妳擦乳液；妳不用很會做料理，讓我來幫妳烤甜薯餅、餅乾、蛋糕……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冬天我幫妳織毛帽，我喜歡深藍色和灰色……只要有妳在就好……。


　　晚上，我圍著櫻送我的圍巾，口中喃喃著想對她說的話。

　　不可思議的，今晚就有如當初我們見面的那個日子一般，下雪了

　　雪花佈滿了整個天空

　


　　但……


　
　　妳沒有來……

　　這個夜，好冷。


　　我失落地蹲在地上，脫下了手套，將掌心貼在積滿雪的地上，真的好冰冷，在如此悲傷的情況之下，我沒有眼淚，我連如何哭泣都已經忘了……

　　將圍巾脫下，放在地上，我已經被它的主人給遺棄了……
　　提起顫抖手指，在雪地上開始寫起了字……

　　『 I miss you
　　　　　　　　　 love you ──── 』

　　該回家了，她不會出現了。






　　又在後來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沒有署名寄件人是誰，打開來一看是一件毛線衣，還有……被我丟掉的那條圍巾……

毛線衣上頭只有一張小小的紙條

裡面有這一個熟悉的筆跡寫著：

『 I miss you
　　　　　　　　love you,too.　Waiting for me.　』


　　春天，櫻花開了。


　　我們的故事，也許又會再開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