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 孤單 三月雨 || 章四

※此為佐櫻之現代文
※此劇情與火影劇情無關聯
※此文以第三人稱說故事的方式來寫作

孤單 三月雨 × 章四


「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嗄？啊！」

櫻從短暫的夢境中驚醒，雙手胡亂揮舞著想要抓住夢裡面張牙舞爪的食人鬼，隨後赫然發現無形的空氣中連點鬼影子都沒有，連忙捏了捏臉頰好分清楚這裡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啊！不小心睡著了。」櫻連忙看了看手錶，眨眼意圖看清楚當長針指到了十二、短針指到了七，是甚麼時刻。

半晌後，櫻換亂而有些遲鈍的腦袋忽然明白那是甚麼意思了。

她犯了一個大錯，她睡了整整兩個小時，在咖啡廳裡。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她起先在看書，隨後開始想著故事的劇情，然後就出現了一個長相極為兇惡的怪物將她拖進夢裡，說不定那隻怪獸還長了十個眼睛耶！但這並不是故事的重點。

窗外，天色已經暗淡下來，空氣中水分的比例極速攀升。
「不妙。」是真的很糟糕。


沉重的氣息化為烏雲，雨點一滴一滴釋放著孤獨。
下雨了。

『滴答－滴答──』

雨滴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漸漸的再原本就有些潮濕的路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深色的豆大痕跡。孤單的雨絲落下，像極了天空寂寞的眼淚，無形中將悲傷的負面情緒灌注在封閉了的城市。


櫻站在咖啡廳的門口，看著雨點打在『WEDNESDAY』咖啡廳的招牌上，漸漸形成了小型流水，沿著形成直角的邊緣處滴落。櫻無奈的看著雨點絲絲落下，從雨點拍打在玻璃窗的清脆聲音研判，雨勢是不可能轉小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並沒有帶傘來。
她想跟店員求助，但店員已經擺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了。


「真是的！三月又不是梅雨季節。」櫻嘀咕著，這樣陰魂不散的天氣有些令她不自在，輕嗅著雨水清新的味道，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高興。

「早知道就帶把傘了。」住在這城市這麼多年了，顯然她並沒有摸清楚這個城市中怪異的天氣模式。


櫻猶豫著。她大概是要淋雨回家，這看起來也是她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小心翼翼的檢查稿紙是不是收藏在包包的最內層，她準備拋開觀念，衝了出去。

當第一滴雨點落在櫻的肩上時，有種孤單的冷冽錯覺，隨後雨滴慢慢侵蝕著薄外套下乾燥肌膚，並順著髮梢沁入衣襟內。櫻冷的直發抖，只好暗罵倒楣，緊緊的將包包夾在懷裡。


『啪──！』鞋底踏過積水的水漥，濺起了挾帶著淤泥的汙水。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家裡的方向衝去，幸好雨天時的車輛不多，不然大雨天還要勞駕救護車在積水而充滿淤泥的馬路上困難行駛了。

慌忙打開了公寓二樓的門，櫻隨手將薄外套往旁邊一丟，完美的拋物線還灑出點點污水，在上次大掃除才乾淨了一點的地毯上，留下了不太乾淨的印記。還好稿紙安然無恙，櫻小心翼翼的將稿紙壓在書桌的桌墊下。


窗外，雨依然在下，豆大的雨點頹積了不知名的感觸，有一點落寞，隱隱約約透露出不滿。為甚麼呢？它討厭自己身為『雨水』嗎？或者它更討厭自己帶來的悲傷？討厭雨水因為烏煙瘴氣而充滿了污染？

還是，它跟她一樣，討厭這個城市？誰知道呢？

櫻默默看著，看著每次下雨一定會形成小型河道的窗檯凹鑿，看著盆栽中泥土飽含水分軟綿綿的樣子。隨即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看著對街的轉角處，看著一個不存在的身影，勾起了一部份的短期記憶。


『淋雨又有甚麼不好？淋雨能釋放心靈的孤獨，人們習慣性的定義沒有必要去遵守。』

突然，她笑了。
「誰知道呢？反正衣服都濕透了嘛！」


接著她做了一件不管是誰都會覺得莫名奇妙的可笑事情。


她連室內拖鞋都沒脫下，就這麼穿梭在巷子口潮濕的街道上，雨點滲透進已經濕透了、無法在吸收其它水分的外衣，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她瘋狂的笑著，有一種放縱的感覺，也許淋雨是件好事，你說呢？

雨絲滴落在路面上，在水漥處的表面引起了陣陣漣漪，櫻踩著雨水匯集處，任由冰涼的污水在腳底流動著。她開心的舞動雙腳，感受寒意侵蝕了全身，感受一種冰冷的潮流，徹底趕走了無形中累積下了的怒火。

她閉著眼睛，感受傾盆大雨帶來的無限美妙，髮絲因為受了雨水滋潤而緊貼在臉頰上，她晃了晃腦袋，開心的在雨中轉著圈。


不斷旋轉的重心和冰冷的溫度麻木了她的知覺，身體有一點沉重，但無法掩蓋住心靈想飛的放縱。她一個人在雨中奔馳了將進半個小時，直到天空漸漸開始模糊，出現了其妙的天旋地轉後，她才終於跌坐在地面上，瘋狂的笑著。


「原來『他』的意思是這樣呀？哈哈哈！！可是很好玩呢！哈哈！」

『世界是美妙的。』頃刻間這種想法越進她腦子裡，或許她會想在那篇故事上，加上一個美好的結局，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該回家了吧！可不是嗎？哈哈哈！」也許是暈頭轉向的緣故，她竟然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語無倫次的對雨滴說話。現在要是有人在看的話，一定會以為有一個『在雨中搞孤僻傾向的神經病』坐在街上。

──────────×╳

辦公桌前，一名男子默默的看著窗外，不同的地點，不一樣的氣氛，雨勢仍然維持著不變的低調溫度。

冰冷、刺骨。

雨水沿著玻璃窗流下，積聚在一起的雨點因阻隔不了地心引力帶來的重量，而不斷從屋簷落下，造就了模糊的窗外景象。城市裡的街景透過霧濛濛的玻璃窗，竟顯現出一種置身於山水畫的錯覺。

孤單的假象，在城市中彌漫著。

「佐助。」一名女子走到了男子身後，輕身呢喃著。誘人的髮香在室內恆溫設備的吹送風下，瀰漫出一種屬於茉莉花香的味道。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看著窗外，看著不存在的景象。

雨，一直在下。
雨，充滿了孤單的氣息。
雨，在他生命裡扮演著悲劇的背景。


Ｂｙ楓葉 2006.８.２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