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牽走了妳 也牽走了我們的約定＜四＞

　


一樣的已經連續了四篇的行程

一起上學 一起吃早餐 一起回家

今天不用晚自習 所以六點之前就到循環站

我們一起搭計程車的四個人 在計程車上說好要一起去摩斯漢堡吃東西

當時 米漢堡 只有摩斯漢堡有

當時的麥當勞 還沒有推出什麼米香堡

我跟她叫了米漢堡套餐 飲料換成了玉米濃湯

上了樓 我們四個找到了位置 坐了下來

一起聊著天 吃著那個當時覺得很好吃的米漢堡

米漢堡吃完了 準備吃薯條 摩斯漢堡的薯條是馬鈴薯 切的比較粗

跟其他速食店的薯條不一樣 (頂呱呱的薯條 似乎是地瓜做的 俗稱番薯)

我只吃了兩條 那傳說中的句子又出現了

[ 阿蠻 薯條給我吃 好不好 ] 她又帶著撒嬌的聲音笑著臉看著我說

我知道跟茶凍一樣的 這份只吃了兩條的薯條也不再會是我的

[ 好啊 給妳吃 不過妳這樣會不會變胖啊變胖我就不要妳了喔 ] 我開玩笑的說

[ 才不會 ] 她回答著

當時真的很笨 又不是像餐廳付甜點一樣 沒得單點

當時再跑下去叫一份薯條不就得了

其實我本身不是特別喜歡吃薯條幾乎都套餐付的才吃

到麥當勞我都把它換成冰炫風 摩斯漢堡的比較常吃

她喜歡摩斯漢堡的薯條沾著玉米濃湯吃

其實我也都這樣吃 真的很好吃 粗粗的薯條 沾著濃湯的味道

看著她吃著喜歡的東西 有時候看著看著真的會看到發呆

吃完了套餐我們四個人繼續聊著天

聊著現在想的 聊著以後想要的 聊著未來的夢想 聊著對彼此的感覺

這種氣氛 這種感覺 讓人回想起來 真的好想讓 時光倒流 回到那一刻


我喜歡跟朋友聚在一塊 沒有心機 沒有多想 單純的聊著天

我喜歡跟喜歡的人 一起坐在一起 一起吃著東西 一起聊著以後


晚上八點多了 我們離開了摩斯漢堡

四個人笑著 對彼此說著 掰掰明天學校見 他們走向了循環站

而我跟她 一樣的 走在那條熟悉的基隆夜市

一樣的 買著那個 敘述到都快膩了 那個 沒有泡泡的泡泡冰

不變的 一人一杯 之前都沒有提到口味

我總是喜歡吃那家的巧可力口味的泡泡冰

而她喜歡的則是雞蛋牛奶口味的泡泡冰 (真的有打一顆蛋下去喔)

邊吃著泡泡冰 一邊走向車站方向 走上了天橋 也下了天橋

走過了賣著龍鳳腿攤販的那條路 經過了那家 7-11 到了公車站

等著車 放學時間 學生真的好多 有時候在這一站等公車還沒位子坐

車來了我們上了公車 人很多 這次真的沒位子坐

我們站在座位旁 拉著扶桿 幾次轉彎她都會晃一下

我讓她站在我的右手前 我的右手當她背後的靠欄

這樣轉彎她就不會被拉力拉走晃動

她家那一站到了 我們下了車 陪她只走到了她家附近的便利商店

聊著聊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忽然笑著對著我說 [ 阿蠻　我愛你 ]

平常我們幾乎只提到 喜歡妳之類的 這是第一次說出 愛 這個字

我也回答著 [ 笨蛋 我也愛妳 ] (當時說著這自以為浪漫的肉麻台詞)
(靠~”~真的很肉麻...佩服當時的我...)

擁抱了一下之後 一樣的台詞 [ 回家打給我 ]

說了掰掰後 看著她慢慢走往她家公寓的方向

那個我曾經住過了三個晚上的地方

不變的 我一個人獨自走在那條街上 走往公車站牌 等著公車

公車來了 我上車了 到了站 下了車 回了家

才剛回家 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事情 爸媽在吵架

說真的以前也常吵 我累了 不想理會

我進門沒說話 進房間丟下了那超級老土的公事包造型的書包

走去浴室洗澡 洗完了澡 吹了頭髮 換了衣服 還在吵

不過這次吵架 我弟我妹不知道跑哪去了沒看到人

應該是跑出去玩了 真好 發生了世界大戰卻全然不知 或許這是好的

門外還在罵 還有著東西被摔的聲音 不知道是掉地上還是被我爸摔的

沒多久這次牽扯到我了 說到了我繼續升學之後的學費

開始又越吵越大聲 我忍不住了 回嘴罵了正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他們

[ 不用再吵了 我不想繼續讀了 你們在吵多凶都是多餘的 ] 我憤怒的罵著

我回了房間 拿了當時的長條形黑色皮包 還有手機 就往外面衝

我知道 這個晚上我不會回家了 明天也不會去學校了

我跟往常一樣撥起了電話 0920 xxx xxx

[ 秦xx 我明天不會去學校了喔 因為一些事情 ] 我偽裝著帶著開心語氣對她說

[ 你怎麼了 心情不好嗎 聲音不像平常開心時的你 ] 她問著

果然 我不是很會偽裝 連在電話的另一頭都會被發現

我把事情說給她聽 她也了解了

她勸我明天還是到學校 我當時心情真的很亂 我聽不進去

最後我答應了 陪她一起搭車 一起吃早餐 等她放學了再一起回家

後來一個人在海邊坐了一晚 我沒睡 想了一晚的事情

當時沒有現在的獅子公園 我是坐在我們這附近的海灘上坐了一晚




天亮了 我等著公車 一樣的在總站 因為我五點多就去搭公車

到總站還不到六點 我等著等著 因為昨晚沒睡 我睡著了

忽然有人搖著我 我醒了

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我 問著 [ 你該不會在這睡了一晚吧 笨蛋 ]

[ 笨蛋 是我的專屬台詞耶 不可以學 ] 我扯開話題的說著

沒多久公車來了 兩個人上了公車 到了學校那一站 今天到山東老伯麵攤吃麵

邊吃邊聊著

她問我 [ 你今天真的不去學校喔 ]

[ 對阿 不去了 ] 我回答著 (她真的很笨 我都沒穿制服了也沒帶想去也沒辦法)

她只輕輕的回答了 [ 喔 ] 就繼續吃著她的麵線 好像在想著什麼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 那天特別餓 我吃完了整整兩盤的炒麵

吃完了早餐 我送她過紅綠燈 因為斜坡半路有教官 所以我只送她到那邊

[ 放學循環站等喔 記得跟妳同學 我同學一起搭計程車 ] 我對著她說

[ 嗯．．．好 ] 她沒精神的回答著

我回頭走向公車站牌 準備先搭車出市區

我只顧想著 等等到基隆能幹麻 早上又沒地方跑 完蛋了

公車來了 上了公車 投了當時的票價12元

整台車空的可以 只有司機加上幾位 早上要到市場的 老阿公 老阿嬤

公車開了 我走到了最裡面要坐下來 到了位子才剛轉頭

她笑著出現在我面前 她跟我上了公車 我呆了

[ 妳幹麻上車 妳不是要上課 ] 我有點嚇到的問著

[ 不要 你這樣我不放心 我今天也不去學校了 ] 她依然笑著回答著

[ 可是這樣妳家人知道了 妳回家會被罵死 尤其是妳爸 ] 我替她著急的說

[ 不會啦 我叫婉柔 幫我跟我們導師說我剛剛在斜坡忽然不舒服 今天請假 ]
她這樣回答著 (婉柔是跟她很好很好的同學)

[ 妳喔 ] 我輕輕拍著她的頭說著

這是她第一次翹課 也是為了我翹課 我真的很感動

但是翹課是不好的行為 大家千萬不能這樣 這是一個錯誤的示範

後來兩個人在公車上討論著 早上冷清的基隆街能去哪

最後的決定 便利商店買了吃的喝的 一樣的 搭了計程車 上了中正公園

一個穿著便服的男孩子 跟一個穿著學校制服的女孩子 兩個人來到了中正公園

我幫她拿著學校那老土的公事包造型的書包

我們在中正公園的那尊大觀音雕像附近逛著 看著風景 坐著聊著天

兩個人在整個公園亂逛 當時還有一些老阿公 老阿嬤在運動

早上的空氣真的很好 呼吸都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後來兩個人像小孩子的在樓梯玩著 猜拳贏的下一格 輸的上一格的遊戲

兩個人就這樣在那邊循環著 一上一下的猜拳動作 (當時真的是蠢到爆)

後來到了上一次我們坐到睡著的地方

靜靜的在那邊坐著 旁邊樹上的鳥還在吱吱的叫著 整個感覺就是很棒

喝著飲料 還記得是立頓奶茶 我以前真的很喜歡喝立頓奶茶

不過現在幾乎都喝無糖的飲料 不然就咖啡

所以好久沒喝立頓奶茶了 都快忘記立頓奶茶的那個味道

喝著飲料 聊著天 我又睡著了 因為昨晚根本沒睡 早上只睡不到一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下午三點 我們一樣的用手機叫了計程車 回到市區內

一樣的 到麥當勞叫了當時很愛吃的 照燒豬肉堡 那個現在已經沒了 很好吃說

吃著已經快變成晚餐的午餐 聊著天 我們又在麥當勞坐了兩個多小時

出了麥當勞 外面又已經是個擺滿夜市攤販的基隆夜市 學生也都放學了

我們 一二三牽著手 四五六抬起頭 走向平常會走的那條基隆夜市

那天剛好是一本電玩雜誌出刊日 我想買那本電玩雜誌

跟她說我要去祥和書局 起初她不想走那麼遠

但是我硬把她拉著走 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我走

她陪著我走向那有點小距離的 祥和書局

到了祥和書局 我找到了那本電玩雜誌 也付了錢

結果她也買了兩本小說 女孩子真的很喜歡看小說 (當初是誰說不想來的~”~)

這邊買書當時都有打八折 所以我買書都跑來這邊 (現在的祥和是打九折)

買完了書又走那一小段路 回到了基隆夜市

一樣的 又買了那個你們一定聽膩的

沒錯 那個沒有泡泡卻叫泡泡冰的泡泡冰 (繞口令是吧~”~)

一樣的我巧克力 她雞蛋牛奶 又往公車站方向走去

等到了公車 上了公車 又在她家那一站 送她到便利商店

一樣的 又互相擁抱了一下 說著同樣的那一句 [ 回家打給我喔 ]

她走回了她家 我走到了車站 又這樣循環著回到了家

回到家 即使我昨天沒回家 我沒有被罵 因為我爸媽都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

我沒有說話 走進了房間

看到三個人正在玩著我那台存了好久的 Play Station

他們三個正玩著當時的格鬥天王97

他們那時候才國中 應該沒印象了吧

沒錯 就是我弟 還有當時認識但還不是很熟很熟的小龍還有鄰居孟廷

我沒說話的 拿了衣服 到浴室洗了澡 洗了頭 也洗了臉

回到了房間 他們還在玩 我拿了手機 到門口 打了電話給她

之後回到房間跟著他們三個 一起玩著我的那台 Play Station




這一天是大考我跟幾個同班同學還有她約好了基隆等

一起搭計程車到當時的 德育護專 考試

沒錯 當時的德育護專 就是現在的 經國管理學院

到了那邊 考完了試 我跟她跟著同學去吃了午餐

後來考完了試之後大家一樣的撘著計程車出到市區

朋友打電話來 問說要不要去吉祥打撞球 我不是很喜歡打撞球

但是朋友約又不好意思 所以當時就只陪朋友上去吉祥聊個天就要走了

聊著聊著 聊到了別的科系的要打他跟幾個朋友
(國中高中的小孩有些真的都很幼稚)

當時幼稚的大家竟然說著現在我們人這麼多怕他不成 叫他都來

我怕嚇到她 沒說話只是旁邊靜靜的看著 一個小時過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我跟她 還有三個朋友下樓 就在出吉祥門口的時候

別的科系的帶著朋友跟他哥在樓下等我們科系隔壁班的

他們找不到人 想找個人出氣 他們看到了我跟另外三個朋友

其中一個指著我們方向用台語說著 [這兩個也有份]

八人圍了過來 他們其中一個三七步的問著 [ 阿 聽說有人要打我弟喔 ]

我朋友回答著 [ 那是我們科系隔壁班的 ]

其中一個指著我們說 [ 他當天都在那邊看 他一定也有份 ]

其中一個認識我朋友所以也知道我這個人他跟裡面的說與我無關

就這樣 我另一個朋友 很無辜的 被四個人在吉祥下面打

他們另一個則是在旁邊看著把風

我想幫 我真的好無力 我被另外三個人架在旁邊

左右各一個壓著我的肩膀 一個壓著我的胸口

他們小聲的用台語對著我說 [ 這件事你別管了 這跟你無關 別理了好不好 他們找不到人只是要隨便找個不認識的人出氣 ]

一個人的力氣怎麼甩都甩不掉三個人

我無助 頓時覺得自己好沒用 我眼框真的是熱的

看著朋友在眼前被打 我掙扎著 只是被越壓越往牆壁 只能在旁邊看著

跟看著旁邊緊張到哭的她 還有一些看著熱鬧的路人 沒有人敢出來勸架的路人

事後 他們走了 我熱著眼框 但是沒有流下淚

我走過去我朋友身邊對他說 [ 對不起 我沒用 我掙脫不了三個人的力氣 ]

他回答著 [ 跟你無關 不要想這麼多 我有看到你在掙扎 不是在旁邊看 ]

我內疚的說 [ 要就一起被打 我也比較好過 為什麼只有你 ]

他笑著半開玩笑回答著 [ 這跟你無關 他們有人認識你 還好我每個星期六有跑健身房的習慣 不然一定不夠耐打 而且我也會擋你剛剛有沒有看到 ]

我朋友每個星期六都會去健身房玩 也因為這樣體格蠻壯的

還好我看了看 他是真的只有嘴角破皮 表面看的到的地方是都沒怎樣

我跟她 還有另外兩個同學 陪著我朋友 走到基隆火車站 送他搭火車回瑞芳

我跟她 繼續的走回基隆夜市 買了那個沒泡泡的泡泡冰

這次我這一杯泡泡冰沒有吃完 她那一杯也沒有吃完

兩杯加起來足足有一杯又多一些的泡泡冰 就這樣丟進垃圾桶

她安慰著我 [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但是這不是你的錯 你盡力了 ]

我回答著不知道說什麼都會說的台詞 [ 或許吧 ]

公車來了 我們上了車 下了車 陪她走到她家附近的便利商店

我抱著她說 [ 只剩這學期了 我們也要畢業了 誰都不準先不要誰知道嗎 ]

她笑著回答 [ 我不會不要你 你也不准不要我 我們要一直這樣 ]

我露出了一路上都沒出現過的笑容 對著她說 [ 回家我會打給妳 ]

她笑著回答了 [ 好 ] 之後 她一樣的走回她家 我一樣的走去搭車

第二天到了學校

我朋友對著我說 回到家他哥知道了之後有幫他找那些人 那些人也道歉了

也把那件事告一段落

即使告了段落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深深的刻印在我的心中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