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等待企鵝歸巢──紐西蘭之旅〈二〉

2015.2.1

夏天的紐西蘭時差比台灣快五個小時，台灣時間清晨五點多，基督城機場通關的旅客華人不多。

陽光燦爛的好天氣，2011年大地震後的基督城儘管斷垣殘壁隨處可見，整個城市仍在修復中，卻依然不減來自世界各地觀光客對它的熱情。

我們先去散發暖調色彩的紙教堂參觀，午餐後再去增添城市嫵媚風情的亞芳河坐撐篙船。這裡複製的是英國劍橋大學康河平底舟撐篙的情調，差別在劍橋有古老歐風的學院建築，有詩人徐志摩筆下的文藝浪漫；而這裡體現的是南半球這座年輕城市的優閒從容與恬淡自在。三個撐篙的大男孩穿著白襯衫、吊帶褲，戴著米色的小圓帽為我們來回撐篙，回程中他們輕快調皮地哼著歌，邊撐篙邊耍寶，表情詼諧逗趣，黑皮鞋跳得木板船咯咯作響，工作似休閒般愉悅，也讓人領受外國男孩陽光開朗的一面。

遠離台灣政黨與媒體亂象不斷的紛擾環境，午後的陽光溫暖明亮，我在南半球的基督城無限放鬆的享受雅芳河岸的風光。綠樹垂楊，水鴨悠游，幾個洋孩子小舟輕划，勇敢獨立又動作俐落的神情令人羨慕！

傍晚抵達奧馬魯小鎮，早年的掏金熱讓它風光一時，特殊的米白建築有「白石鎮」之稱，教堂、歌劇院見證昔日盛況。我們很晚才去海邊的保護區看企鵝歸巢，一輪明月當空，月光靜謐柔和的映灑在海面上，隨著天色漸漸昏暗曖昧，水面也漸次浮現波光閃閃的景象。海風習習，我在南半球靜心諦聽潮水的表情與音調，我在天地一隅留住剎那間的永恆，我在神秘的夜晚得到靈魂的洗滌與內心的寧靜。

等待多時，一群又一群的小企鵝終於上岸了，牠們成群結伴的走上岸邊崎嶇錯落的岩石，有些動作矯捷靈敏的鑽回巢穴休憩，有些憨傻可愛又態度不明的停在岩石上企望，不知是疲累得想停下腳步休息，還是像調皮愛搗蛋的學生故意脫隊。保護區不能拍照，也不能大聲喧嘩，保持安靜的時刻，也是最難忘的時刻。